“父親,女兒累得很,就先行回去歇息了。”
說完,也不待沈風同意,就自顧自出了門去。
“老爺,她怎麼能這樣呢?一點都沒把老爺放在眼裏!”
沈景雲走後,顧靈玉撫着胸口,一臉憤憤不平地對沈風說着。
“放眼裏不放眼裏的,還輪不到你一個妾室開口。”
端遙站在沈風身邊,忽然對着顧靈玉說着,說罷,還轉頭問了一下柔心。
“你說是吧,心姨娘?”
柔心心中本來在考慮別的事,被端遙忽然打斷思緒,心中頗有些不安。
“夫人說的是,我們作爲妾室的,怎麼能對小姐們多加議論呢。”
端遙此舉,將顧靈玉一下噎了回去。
顧靈玉自從那次沈風半夜出門後,就連着用香薰了許久,再加之她的勾引,終於又重獲了沈風的恩寵。
但是再怎麼寵愛,都還不能越過主僕嫡庶的分別上去。
端遙就是要敲打敲打顧靈玉,她這樣的舉動,就連沈風都不能說什麼。
果然,沈風聽得此言,選擇了閉嘴沉默。
而這邊,沈景雲回到了自己的墨韻堂,就一屁股坐進了軟塌裏面。
“可累死我了這一天,進宮真的是又費腦子又費體力。”
秋夕在一旁忙不迭地幫沈景雲揉着腿,煙蘿也打着扇子。
“小姐,以您的功夫,明日的比武定然是你撥得頭籌了。”
煙蘿回想着沈景雲每次的招數,只覺得對自家小姐充滿信心。
“話別說的太早,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呢。”
“你能這樣想,自然是最好了。”
一道溫潤的聲音傳來,秋夕和煙蘿聞言,默契地退了下去。
沈景雲看着身後那個微笑着走來的男人,懶洋洋開口。
“襄王殿下倒是對沈府越來越熟悉了,不知翻牆之時可有遇到守衛?”
長孫澈看着軟榻上懶洋洋的人,也在一旁坐了下來。
“守衛倒是沒有,只是看着這花開的好,就折了一支給你。”
長孫澈遞過來手上的牡丹,沈景雲仔細端詳了片刻。
“唯有牡丹真國色,襄王殿下,您的心思倒是有些昭然若揭了。”
長孫澈依舊不溫不火地笑着。
“我那位皇兄近些時日倒是沉寂得很,我有聽到風聲,只怕當今陛下,危矣。”
沈景雲聞得此言,慢慢坐直了身子,臉上恢復了往日的表情,只是眼神中頗見凝重。
“他要對皇上下手?那可是他的親生父親!”
沈景雲記得前世之時,當今皇上確實是莫名其妙暴斃,但是她一心一意相信長孫君逸,並未對此有所懷疑。
長孫澈輕輕點頭。
“少則半年,多則一年,只怕這雍朝就要變天了。”
沈景雲凝神思索。
這次不能再讓皇位落到長孫君逸手中,但是也不能將沈、端兩家陷入危難,如此倒是需要時間好好佈局一下。
長孫澈彷彿只是來告訴沈景雲這個消息的,看到沈景雲沉思,長孫澈從袖中掏出了一枚暖玉。
“這枚玉你留着,日後大概能做一枚扳指,暖玉暖身,對你是極好的。”
沈景雲從桌上拿起那枚玉石,放在手中輕輕把玩着。
的確是一個不可多見的玉,還是先拿放起來吧。
這樣想着,沈景雲將那枚玉丟進了空間之中。
次日,沈景雲和沈景婉就在沈家一衆人的目送下,上了馬車。
行至宮門口,接下來就只能下車步行。
沈景雲剛一下車,就看到了一位“老熟人”安綺柔。
安綺柔顯然也注意到了沈景雲,但卻並未上前挑釁,只是神色複雜地看了她一眼。
“聽說安小姐近日過得並不舒暢。”
秋夕附在沈景雲耳旁,悄聲說着。
“尚書大人不知從哪找了一個外室,硬要納她進府,尚書夫人拗不過只能同意,誰知這外室還帶有一兒一女,年齡也不小了,女兒和小姐您年紀相仿,恐怕就是安小姐身邊跟着的那位。”
沈景雲凝眸看去,安綺柔身邊確實有一個花枝招展的小姐。
“看來尚書的確是對這位外室寵愛非常啊,竟然連這種盛會都準了妾室之女來參加。”
沈景雲說着,又向其他地方望去。
她在找端樂蕊,但是端府的馬車到現在都還沒到。
“難不成樂蕊路上出了什麼事?”
沈景雲內心思忖着,卻聽到了一陣馬車聲音。
“沈姐姐,我來的晚了。”
端樂蕊的笑聲傳入了沈景雲的耳畔,沈景雲看着端樂蕊一蹦一跳地下了馬車,來到沈景雲跟前。
“沈姐姐,今日你可要讓着我一些。”
端樂蕊高興地拉住沈景雲的手,緊接着對她訴苦。
“你可不知道,我爹爹整日把我圈在府裏讀書,學那些女兒家的東西,好不容易這次能有一個出來的機會,可被我逮到了。”
沈景雲看着端樂蕊皺成包子的小臉,不由失笑。
“衆位小姐們還請進吧,遲了就進不了了。”
一個接引宮女的聲音響起,沈景雲等人依言進了宮內。
這次比試的地點是宮中的演武場,沈景雲在宮人的接引下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好巧不巧,沈景雲的身旁卻是安綺柔和那個外室所生的女兒。
“敢問這位妹妹是誰啊,周身如此氣派,連我這個姐姐都被比下去了呢。”
沈景雲方一坐下,那個外室女兒就湊上前來,言語之間還不忘挖苦安綺柔。
安綺柔原本張揚的性子好似都被磨平了,即使受到這樣的挖苦,也依舊一言不發。
“沈景雲。”
沈景雲淡淡瞥了一眼這個花枝招展的女人,又收回目光去。
安秋兒在沈景雲這裏碰了一鼻子灰,卻仍舊堅持不懈。
“我是尚書府的,我叫安秋兒。”
沈景雲不再搭理她,只是自顧自看着場中的情形。
這次來的世家貴女不少,但是會拳腳功夫的沒幾個,因着這次所有的皇子都要來,大多數家裏都是想讓自己的女兒在他們面前亮亮相,萬一被看上,那便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想來這個安秋兒也是抱着這樣的想法,說話作態都拿捏着腔調,一副青樓女子的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