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澈明明看到了長孫君逸的神色,卻依然對着沈景雲拱了拱手,道謝着。
第一組的比賽很快開始了,幾人不再聊天,轉而看向了場中的比賽。
剛一開始,一個宗派的選手就駕着馬兒,拼命朝前衝着,而另一組選手只是緊緊跟在他們二人身後,也不超越,卻也不落隊。
場下的觀衆大多響起了唏噓聲。
“落在後面的,再想超越恐怕難了吧。”
“是啊,高頭大馬的,這可不好過。”
說着,轉眼間就到了跑馬的最後五圈。
就在衆人都以爲勝負已定時,後面的隊伍卻突然開始了加速。
並且,大有隱隱超過前面的隊伍的趨勢,但是,前面的路已經被堵得死死的,任憑後面再怎樣努力,始終被前面的兩匹馬緊緊堵着。
沈景雲身旁的人又開始了議論。
“哎呀,果然要一開始就跑在前面,這樣後面想超過,也過不了了。”
沈景雲看着後面人的神色,卻忽然莞爾一笑。
賽馬雖說是兩人組隊,但最後的結果是隻要有一個人能夠超過終點線,那便算是贏。
後面的兩個人,纔是真正把比賽規則玩明白了的人。
倒數第五圈已經過了,本該穩穩拿到勝利的隊伍,變故卻突然襲來。
後面加速的隊伍,其中一人忽然拿起了手中的皮鞭。
這是方纔賽場統一發放的,原本爲的是給騎在馬上的人駕馭馬兒之用,不過看他的意思,恐怕有別的心思。
說時遲那時快,後面的人已經一鞭子揮了上去。
鞭子抽打的卻不是他自己的馬,而是前面對手的馬。
“他這樣幹什麼?這不是讓前面的馬跑得更快嗎?”
臺下觀衆紛紛喫驚道。
前面的馬喫痛,果然跑得更快了。
但是後面的人也駕上馬,跟了上去。
轉眼,前面兩人隊伍堵着的嚴嚴實實的“牆”,就被撕開了一個豁口。
不只是拿鞭子的人,他的另一個隊友也跟着上去。
兩人瞬間將前面的第二個人截斷在了最後面。
隨即,方纔拿着鞭子的人,對着前面那匹馬,又是狠狠抽了一鞭子。
這一鞭打得又快又狠,雪白的馬,毛髮下面隱約可見的泛着紅色的皮膚。
馬兒喫痛,瞬間騰空而起。
馬上的人更加慌亂,他緊緊抱住馬的繮繩,不讓自己摔下去。
但是馬兒絲毫沒有收斂的樣子,反而脖子在那個人的死死環抱之下,被越收越緊,險些將這匹馬勒死。
馬兒仍然不斷地掙扎着,想要緩解疼痛。因此背上它的主人,受到的影響反而更多。
就在兩撥人爭執之際,勝負卻已經悄然定了下來。
那個隊伍中的第二匹馬,也受到了第一匹馬的影響,也開始暴躁起來。
最終,原本被堵在外面的後面一組,竟然成功地擠過了前面,兩人齊齊闖過終點線。
而那兩人,卻騎着跑的歪歪扭扭,甚至還有些暴躁的馬兒,灰頭土臉地來到了跑馬場外的草地。
“本局,第二組北朝勝!”
裁判高聲宣判的聲音傳來,引起了衆人的一片議論。
“而且,裁判唸的規則裏面,並沒有關於是否能使用武器這一個說法,只是告訴我們不能用蠱,不能用毒。”
沈景雲聽着一羣人的議論,嘴角不經意地勾了起來。
在比賽剛剛一開始,她看到賽馬上那幾人的表情之後,便明白了他們的想法。
然而這兩人的招式,顯然另外兩人並沒有學到精髓。
在第二場上的比賽中,另外兩人便被輕輕鬆鬆超越了。
因此,他們總的得分並不算很高。
“下一組,雍朝,玄宗!”
裁判的聲音響起,在場瞬間一片譁然。
“竟然讓雍朝和玄宗在一起比試,他們就不怕雍朝剛開始便被摔個狗啃泥嗎?”
一些肆無忌憚地調笑聲傳來,說完,那人還看了一眼沈景雲幾人在的方向。
長孫君逸的手頓時握成了拳,想要與那幾人理論一番。
“算了,比賽要緊。”
長孫澈將長孫君逸的手按了下去,順帶給沈景雲使了個眼色。
沈景雲明白長孫澈的意思。
第一場比試尤爲重要,第一場加的分也比第二場加的分多,因此,第一場選的人應該慎重而又慎重。
“不過幸好,玄宗的桑稚被罷免了比賽權利,咱們倒是少了個勁敵。”
長孫君逸笑着打哈哈,卻沒有一個人接他的話柄。
“我來吧。”
良久,沈景雲打破了沉寂的氣氛,隨後,長孫澈也自告奮勇而出。
“那我也去,第一場,即使敗給玄宗也並不算丟臉。”
話雖這麼說,但是若真的輸了,雍朝人的臉上也定然不會好看到哪裏去。
馬上就要開始準備了,沈景雲與長孫澈換好馬術服裝,來到了挑選馬匹的棚子中。
不遠處,一個通體血紅的馬兒忽然朝着沈景雲呦呦叫喚了兩聲。
沈景雲若有所感,朝着那匹馬走了過去。
“小姐好眼光,這是西域來的汗血寶馬,脾氣是烈了些,但是已經被馴服了,小姐也可以騎它。”
沈景雲伸手拍了拍,朗聲道。
“那就它了。”
“好嘞。”
馬伕高興地應了一聲,伸手準備解下繮繩,遞給沈景雲,沈景雲身後卻忽然響起了一道聲音。
“慢着。”
那道聲音是個男人的聲音,冷厲異常,帶着一絲滲進骨頭的寒意。
沈景雲回頭看去,卻是一個帶着黑色面具的男人站在那裏。
沈景雲挑了挑眉。
“怎麼?我選的馬兒,我還不能騎了?”
沈景雲此言一出,那個男子身旁跟着的女子卻突然落下淚來。
“玄哥哥,櫻兒也可以不騎這匹馬的,若是這位妹妹不願意交換,那,那還是算了吧。”
說着,自稱櫻兒的女子還扯了扯男子的袖子。
桑玄聞言,心中瞬間油然而生一股對面前女子的保護欲,拍了拍胸脯道。
“櫻兒妹妹,你放心,你想要的桑玄哥哥都會幫你拿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