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路綰剛剛的意思是,她難道願意幫他們。
“你真的...能救我的族人嗎?”鬼鳧有些艱難的問,眼神卻一刻都不敢移開,緊緊的盯着路綰,生怕她會遲疑或者改變態度。
“我會盡力。”路綰這一次沒有停頓,聲音清冷,卻透着令人心悸的力量。
鬼鳧在這一刻也繃不住了,他的眼眶紅的嚇人,卻不是因爲毒發。
“罘氏族並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多行不義必自斃,你不用着急,總有一天他們會自食惡果。”路綰緩緩站起身。
這一刻她的周身彷彿有光輝在閃耀。
路綰離開了很久,鬼鳧還沉浸在其中。
“多行不義必自斃,讓罘氏族付出代價,那一天真的會到來嗎?”他小聲的喃喃道,不知道是在反問還是在告訴自己。
這句話他在午夜夢迴時,他也曾問過自己,只是這一次,他等到了回答。
“會的。”
他僵硬的擡眼,看着眼前月燃遞過來的藥碗。
“喝吧,快點好起來,要活得比那些傢伙久纔行啊。”這一次月燃笑了,帶了些撫慰人心的效果。
鬼鳧接過藥碗一飲而盡。
“連翹說過,玉公子的醫術卓絕,她說能治好你就一定能,你的族人也都會好的。”不知出於何種心理,月燃輕聲說道。
“嗯,我信。”鬼鳧抿脣,重重的點了點頭。
見他重拾信心,月燃心裏也是高興的。
“嗯,玉公子和黎公子去了海市,目睹了你被‘殺’,玉公子說她只是想看看你中的是什麼毒,所以異族大會結束後,他們一路尾隨着祕族人。
見祕母將你丟在一處懸崖邊,才上前,沒想到你竟然沒死,所以才把你帶了回來。”
“會不會是祕母下手輕了......”說完他自己先搖了搖頭。
祕母那種實力的,不出手則已,一擊則必殺。
“玉公子說祕母殺你卻不殺死你,可能是爲了做給罘禊看的,那種場合下,你必死,她親手‘殺’了你,可能是爲了救你。”
月燃將路綰的話告訴了鬼鳧,而鬼鳧也不是傻的,自然明白路綰的言外之意。
他的眼底精光掠過,點了點頭。
“玉公子還說什麼?”
見他反問,月燃忍不住感嘆路綰真是料事如神,鬼鳧一定會好奇祕母爲什麼不殺了自己,所以交代了她直接將後面的計劃告知給鬼鳧。
“他們希望你養好傷之後去見一見祕母。”月燃眼神複雜的看着鬼鳧。
沒想到鬼鳧卻突然如釋重負般長出了一口氣。
“我明白了,我會去見祕母,我活着對於她來說也是一種威脅。”
見他的表情,月燃意識到自己的話可能有歧義,忙搖了搖頭。
“你誤會了,玉公子並不是想讓你身陷危險,去威脅祕母,只是覺得祕母應該是被罘禊要挾了,纔會在海市上做僞證,甚至殺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