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黑暗中,白微光難堪地別開臉。
眼淚溢不住,大顆大顆地咽溼在枕頭上
“我又把你弄哭了。”低沉的嗓音帶着電流聲,那男人在黑暗中挑了脣,“你很喜歡哭”
第一次,他佔有她時,她像一塊木頭任由他擺弄,突然就哭了。
皇北宸以爲把她弄疼了,想要退出去時,卻被她緊緊抱住:不要
那爲什麼哭
女人在牀上哭不是很正常麼你應該感到很驕傲她哭得泣不成聲,無法告訴他,她整顆心撕裂開一樣有多痛。
“我還沒有開始好好疼愛你,你就哭了這麼敏感”他的手捏住她的下巴,一股無名的火在胸口燃燒。這個該死的女人,她還是來了酒店
皇北宸頻繁地變換姿勢,她的身體奇異的軟,任由他擺弄摺疊,他今晚很不溫柔
白微光手背按在脣前,咬住自己剋制哽咽。
他使壞地研磨她,然後她溢出了羞一恥的聲音
手機鈴聲忽然響起,她今天腦子一片空白,居然忘記在這時候關機了
“你手機響了。”他壞壞地咬住她的耳朵,噴着灼熱的氣息。
白微光心臟抽緊:“不用理它”
“說不定是你其他情人打來的,也許有急事,不接麼”他的嗓音隱隱裹着憤怒。
白微光不知道他爲什麼今天情緒不好,從他進入她,她就感覺到他滿滿的火氣,想吃了炸藥
“你做什麼”
“接。”皇北宸長手一揚,從牀頭櫃拿起手機,長指劃開。
“微微,你在做什麼呢”ki柔柔的嗓音傳來,冰冷的手機已經貼到她耳邊。
白微光被重重一頂,差點叫出聲。
“今天你請假了沒來學校,我很擔心你,你怎麼啦”
“我有點生病,在家裏休息一天就好了頭疼。”白微光嘶啞着嗓音說,只想快點結束電話。
病了,頭疼白微光你這個撒謊精
皇北宸突然架高她的腿
一想到她藉着生病的理由卻去私會男人,他就要發瘋了。幾個月前要不是他從中作梗,現在躺在牀上跟她親密的,就不是他了
“微微你沒事吧牀響得好厲害啊電話裏都能聽見。我現在就去程家看你。”
“不要”她再也說不出更多話,趁着奇怪的呻一吟發出來之前,慌忙按掉了電話。
兇猛的掠奪。
“白小姐平時也很擅長撒謊麼”譏諷的聲音刺着她。
白微光生氣了:“你今天陰陽怪氣的一直在話裏刺我,心情不好不要把我當出氣筒。”
“”
“還有我的私人物品你沒有資格碰,我們的交易你別忘了,你不過就是個配種的。我隨時可以換掉你”白微光從他炙熱的懷抱中脫離出來,心情很亂,哭紅的眼睛辣辣的。
手機又響起來了,她抓起下了牀,重重關上盥洗室的門。
皇北宸陰鬱的眼在黑暗中暴戾,狠狠一腳踹在牀腳
上
他明知道跟她在一起都是貪戀,他沒有資格喫醋,竟還在要求她對他保守貞潔
可人天性貪婪,他想要她更多,想要她的心
白微光靠着門,雙腿軟的站不穩,好不容易在電話裏說服ki,然後,皇北宸的電話打來了
看着手機屏上跳動的名字,她鮮血淋漓
這次重逢後,他第一次給她電話,號碼就靜靜躺在她的手機裏,她盯着看過無數遍。
接通的那一刻,白微光情緒就快崩潰了,身體沿着門下滑對不起皇北宸,一千一萬個對不起,對不起
明明他們沒有關係了,爲什麼她會這麼愧疚
“病了”隔着一扇門,皇北宸在黑暗中握着手機,冷氣直冒。
“嗯”
“ki今天很不開心。”
哈他打電話來就是爲了說這個白微光嗆然,那她呢,她也是個人,她就不會有悲傷的時候
“就算是僱傭關係,我也有假期,生病了不能陪在ki小姐身邊取悅她,我真的很抱歉。”
“你打算病幾天”他咬着齒,冷冷地問。
“至少要請假三天左右”原諒她現在的情緒去見ki和他,會崩潰的。
皇北宸忍住摔手機的衝動,她的排一卵期是三天,她的決定不變,心甘情願再被別人上
他能把她喫幹抹淨,這是他之前夢寐以求的,只不過換個身份跟她在一起,這股沒來由的憤怒從哪裏來
“皇北宸”白微光要掛手機之前,終於忍不住,“我一直有個問題,很想要問你。”她忍了好久好久了
“嗯。”
“你爲什麼還是對我那麼好”她按着狂跳的胸口。
她本來早就絕望了,是他對她的好讓她如此放不下,自作多情地以爲他心裏還有她。
如果他狠狠折磨她就好了,她也就不會這麼痛苦。
“我對你好過麼”他的嗓音沒有一絲起伏。
“至少對我而言,很好了。我不值得。”白微光睜大着流淚的眼,想等一個死心的答案。
等他說親口說我對你的好都是因爲ki,愛屋及烏。
她也許纔會徹底絕望吧。
不,就怕他這樣說都不能夠信服她,因爲她在心裏對自己說了一萬遍
可她說服不了自己,那些細緻的關懷一點一滴地滲透她
下雨的時候,他把傘分給她們;她們渴了,他會都擰開水瓶蓋;滑雪的時候他會盯着她會不會摔倒;她只是皺眉,他就知道空氣很悶讓蘇德打開窗子;沙灘上走累了,他幫她們拎着鞋子;她喝醉了,他抱着她上車
她的待遇都是女朋友,只不過和ki共享。
“習慣了,”他淡淡地說,“所以常常忘記你不該被溫柔以待。不過白小姐很有自知之明,你確實不值得。”
習慣了,這個答案竟最殘忍。
因爲足以解釋一切,而又終於能讓她信服
原來他對她的好,不是他的主觀意識,而是一種本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