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分鐘的鏖戰。
總擊殺數十五比十三。
經濟差距從未超越過三千塊。
如此緊張激烈的戰鬥中,我的adc和康小林的中單不負衆望,在比賽的最後一刻,在上單和輔助的保護下,打出了奠定團戰勝負的爆炸輸出,打野儘管在開啓團戰的那一瞬間就被融化,但已順利完成開團任務的他,也是兌現了自己的使命。
十勝九負!
九連勝!
目前,我們ag戰隊排名已經是來到了第四名,而後面兩場比賽的對手對我們來說,非常的有挑戰性,第二十輪將要再次面對目前排名第一的omg戰隊,最後一輪,也就是第二十一輪,則要與we戰隊進行對決。
這兩場比賽,對於我們來說,事關重要。
如果我們在第二十輪的比賽中,ag戰隊和we戰隊面對各自的對手均爲同勝同負,也就是說ag戰隊戰勝了omg戰隊,we戰隊戰勝了他的對手,或者我們ag戰隊和we戰隊均輸掉了比賽,那麼第二十一輪的比賽,將會成爲ag戰隊和we戰隊爭奪季後賽名額的對戰;如果在第二十輪的比賽中,兩支戰隊出現了一勝一負的情況,那麼同樣的,最後一輪的比賽將決定季後賽名額的歸屬——第二十輪比賽贏的那支戰隊在第二十一輪再贏一把,直接晉級lpl夏季賽季後賽;如果輸了,那麼將計算我們ag與we戰隊交手的勝負情況,來判定哪支戰隊纔是第四名。
計算我們與we戰隊在夏季賽的交手記錄情況,這對於我們來說,是非常不利的。
因爲ag戰隊從未戰勝過we戰隊。
所以想要進軍季後賽,隨後的兩場比賽只有贏,只有勝利,才能實現這個夢想!
對於我們幾人來說,這樣的壓力,可是真的大!前面被挖出了一勝八負的坑,如今卻把進軍季後賽的希望全部壓在替補出戰的我們幾人身上,說實話的確是有些不公平。見狀,老闆高陽紛紛時常鼓勵我們,並且以多給幾個月的工資作爲獎勵,這才化解了我們心中的憤憤不平。
在第十九輪比賽結束過後,我們幾人在領隊劉浪的帶領下,走出了比賽場館,相比起之前,後門賽事選手離開通道附近,此次有了ag戰隊粉絲的留守,這對於我們來說,是不折不扣的鼓勵。
在以往的流程中,是我們幾人在路邊等待着領隊劉浪去車庫開車過來,將我們五人以及教練團隊給帶離這裏,如果晚上不復盤,那麼劉浪就會把我們送至舊訓練基地;如果晚上的比賽值得覆盤,再進行簡要的數據分析,那麼劉浪便將我們五名選手以及教練團隊帶至新訓練基地,覆盤結束後,我們幾人步行回去。
在等待劉浪去車庫開車過來的時間,教練阿樂說着今天的比賽沒有覆盤的必要,等明天上午來了新訓練基地後,簡要覆盤一下對局中的失誤情況和臨場決策就行,以及安排對陣omg戰隊的戰術體系。
得到確切的消息,晚上不用再“加班”,徐濤連忙站了出來,笑着對着我們說晚上要去陪一陪在sh市念大學的高中同學,等會兒晚點回來。
這已是徐濤近兩週來的常規操作了——每週總會有那麼兩、三天的時間在晚上出去玩耍一陣。對此,我們並沒有多說什麼,畢竟人之常情嘛,只要他安全能歸寢,不影響後面的比賽就行。
見沒有人反對,徐濤高高興興的在路邊攔上了一輛空出租車,隨即揚長而去。
“最近,徐濤晚上出去玩兒的次數有點多啊!這傢伙,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看着出租車的後尾燈逐漸消失在我們的視野中,康小林笑着,半分認真、半分開玩笑的對着我們說道。
“上週他好像就出去了三次,每次都是在半夜回來的,只要不影響第二天的比賽,也沒啥!”
聽到康小林的話,我隨即爲徐濤打着圓場。
不管怎麼說,在這樣的團隊裏,我和徐濤的關係是最爲密切的,不僅僅是因爲與他和我是下路雙人組,而是無論從認識還是到如今成爲隊友,徐濤都是我引薦而來,因此,出於“人道主義”,我還是得幫他說說話。
陳昇話音剛落,領隊劉浪的車子便開了過來,我們幾人只好停止話題,開門坐了上去。
進入八月份以來,陳昇與家裏的關係緩和了許多。
這無益於陳昇母親在中間的調解。
都說知子莫若母,在來到sh市後,陳昇的母親在中間做了不少的工作,每週兩、三通電話詢問陳昇的生活情況、“工作”情況,這讓身處異地的陳昇感受到了家庭的溫暖,並且,陳昇的母親還每隔半個月給陳昇匯一點生活費,生怕他在異地餓到了、受委屈。
逐漸的,陳昇與母親敞開心扉,說出了暑假在sh市做的事情。
兒子離家出走這麼久,陳昇的父親雖說表面上一直很生氣,但是在妻子的勸說下,逐漸放下了心中的芥蒂,尤其是,他還通過電腦直播平臺,看到了陳昇坐在lpl夏季賽的舞臺上征戰的畫面時,一向嚴肅、古板的他,終於是有所理解年輕人想要追求的東西了。
只不過,他還是和以前一樣,不會主動給陳昇打電話,陳昇也不會主動給他電話。
兩邊的信息,全靠母親這個紐帶作爲傳送。
但這樣,也是好了許多。
至少,陳昇不會像之前那樣過得煎熬。
並且,他也成爲了我們幾人中唯一一個父母知曉在sh市做什麼的人。
回到舊訓練基地的我們,在經歷了晚上的一場大戰後,身心疲憊,沒有賽事覆盤,便早早的洗漱躺在了牀上。
我一邊玩着手機,一邊與彭馨兒聊着天,緩緩的進入到了夢鄉之中。
彭馨兒近來家裏的事情也很多,爲什麼這麼說,這是我作爲男朋友能夠感覺到的。
在以往臨近開學的日子裏,彭馨兒都會閒賦在家,享受着暑假休閒的時光,靜靜的等待着開學,但是進入到八月份以來,我知道她開始多方面找兼職在做,平日裏去快餐店打工,週末的時候兼職主持人,甚至還去做過發傳單的工作。雖說她一直不肯說爲什麼暑假會把自己弄得這麼忙碌,但是我知道,她肯定是缺錢了。
而這,恰恰又是我的軟肋。
雖說當下的我已經簽約的戰隊,也有了工資,但是七月份的工資並沒有多少,想要拿更多的錢,得等到八月份結束後,財務這邊統計本月我們所參加的活動,走過的通告,以及如果進入了季後賽,老闆高陽所承諾的獎金,我纔能有底氣詳細的詢問彭馨兒到底是爲什麼缺錢。
一切,都只有等到八月底,九月份開學的時候,纔能有結果了。
這一覺,我睡得並不怎麼安穩,總感覺心裏有事情壓着,完全沒辦法進入到深度睡眠當中,一個晚上醒過來好幾次。
每次醒來後,眼睛瞪得像銅鈴,只能在伴隨着高東的鼾聲、李波的夢話,再輾轉入睡。
第二天早上七點,在高東的日常鬧鈴聲中,我們幾人慢悠悠的醒了過來。
“起牀吧!各位,早點洗漱了喫早飯,然後去新訓練基地聽樂教練的循循教導”
被迫睜開雙眼後,對面牀鋪的高東在自身還未起牀的情況下,擔任起了催促我們起牀的角色。
“反正也怎麼睡着,起就起吧!”
又是鬧鈴又是高東的聲音,眼睛感覺疲倦,身體感覺沉重的我,翻起了身,隨後搭着欄杆,從上鋪來到了地上。
“東哥,我建議你把起牀鬧鈴換一個聲音,你這“愛你一萬年”這麼用,太糟蹋這首歌了。”
成爲全寢室第一個起牀的人,我下牀之後,一邊穿着衣服,一邊吐糟着高東這用了兩年的起牀鈴聲。
而當我把t恤穿上身之後,我眼睛順帶一瞄我的下鋪牀位,瞬間,我內心裏那股不安的情緒涌上心頭。
徐濤的牀位,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