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破巖中 >第十八章 重逢
    “顧老前輩。”杜立面對這個此時已經看起來極不正常的人,還是用這種極具違和感的稱呼開了頭。

    “嗯?”只見癱坐在地的顧承通雙眼迷離,很小聲地嘟囔着:“我見過你小子,幾日不見,氣息更上一層樓了呀。”

    “前輩過譽了,顧掌門此來始元城所爲何事啊,你可知李若竹和顧九蓮正在尋你,而此時你還不應該被他們尋到。”杜立的語氣格外的堅韌冷靜,縱使對方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道行深淺。

    “這麼說來,你也是來抓我回去的咯。”顧承通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像是任由杜立宰割一般。

    “非也,非也。我倒是想讓你的好徒弟和女兒見識見識你現在成了什麼樣。”杜立很清楚顧承通此番出逃並不是爲了找尋蓮兒和若竹,否則自己不在那幾日,顧承通早就該現身了,至於到底是什麼原因他也不得而知。

    “這不都是拜你們所賜嗎?什麼狗屁計劃都是扯淡,你們只不過是被那個人矇蔽了雙眼的走卒罷了。哈哈哈哈哈哈,在這個世界上,只有自己的極樂纔是唯一重要的事情。”顧承通突然變得癲狂起來,之前散落一地的銅錢現在也隨之振動起來。

    “可悲至極。”杜立不屑地說道。

    “我還輪不到你這麼一個小輩來評價我。”顧承通擡手就是一記暗器射出,這暗器正是之前深深地插到他的肉中的暗鏢,只是上面淋漓的鮮血不是妖獸血,而是人血。

    杜立當然不讓半步,化勢奇脈快速地運轉起來,一道比黑夜還黑的快刀和暗鏢對出了火星,擦亮了一絲兩者眼中的殺意。杜立是很尊敬這樣的對手的,所以他一出手便是絕招,雙龍破海,雖是久違的雙刀強攻招式,但是在他的手上一丁點兒都不含糊。

    “巨門星動,凝氣直體,御。”顧承通依舊小聲地念動着,可是語速明顯快速得多。

    幾枚銅錢快速的趕在杜立之前飛至了顧承通的臂前,只見顧承通以血肉之軀便要迎上這奪命黑刃,可是本該血肉橫飛的一幕卻沒有發生,附在皮肉之上的四枚銅錢恰恰好好地抵擋住了杜立劈水的刀勢,雖是如此,但也深深地被砸入了皮膚。顧承通反手捏訣,袖中暗藏的銅錢牽着一根細細的紅繩直擊杜立的面門。杜立下意識的伸手用刀身一擋,另一刀就是像那紅繩割去,可是這紅繩被這吹毛斷髮的兵刃一切不斷反而纏上了劈水的刀身。繩頭的銅錢被這應力一拉,轉過勢頭直襲杜立的下體,杜立撤勢不及被這銅錢打個正着,疼得是立刻破了功。

    “我去,你堂堂一門之主,爲何使這種陰險手段。”杜立的五官已經被揉到了一起。

    “你不知道坤地門的拿手好戲便是這暗器嗎?況且這也是你自討苦喫啊。”顧承通借勢便用他那刀割也無用的結實紅繩將杜立捆了個嚴嚴實實:“算了,看你是個年輕有爲的後生,放你一馬。我還是挺認可你的實力,你去好好保護若竹和蓮兒吧。就當我們從未見過,我現在也還有要緊事情暫時不會去見他們的,你告訴李霄陽讓他儘管放心。”

    “我是勸你少和這妖獸血扯上關係。”杜立其實也是對這高手的惺惺相惜,所以不願看見一代天驕落得若此下場。

    “得了吧,既然已經深陷其中,早就不能自拔了,現在也無消自拔了。”顧承通長嘆了一口氣說道:“李霄陽給了你多少錢要去爭那歸巢劍,我這裏還有一些,全部交由你了,確保務必拍下它們,歸你們還是歸我們倒是差別不大。只是你需要幫我一個小忙。”

    說罷顧承通掏出幾張聚鼎閣的票號塞入了杜立的懷中,另一隻手扯動着袖中紅繩,帶動着被捆住的劈水乾勁利落地讓軍機坊的幾人身首異處了。杜立心中苦笑,這哪是需要自己幫忙,分明就是嫁禍給自己,奈何現在被這紅繩困得動彈不得,也只能任人宰割了。抽走的紅繩在杜立身上割地獵獵作響,隨着他手腳恢復自由,顧承通也隨那紅繩消失的無影無蹤。

    在客棧中歇息等杜立回來的若竹蓮兒二人此時餓的飢腸轆轆,於是決心不等杜立出門尋些喫的。不過剛一出門便碰到一個支起地攤的算命先生,一副詭異的金邊墨鏡卻是掩蓋了此人飽經風霜的容顏,一條算命幡上赫書三個大字“神算子”。若竹自然是通曉這風水五行,命理八卦,但是見到這樣的江湖神棍每次都會覺得他們侮辱了占卦,所以便走過去準備拆臺。

    “神算子是吧,我這倒是有一事要算,先生能否行個方便。”

    “來着可是姓李,木子李。”只見這算命先生視線不轉,只是突兀的開口說道。

    “正是。”突如其來的正確信息讓若竹覺得有些驚訝。

    “那來着可是帶了一爲俊秀脫俗的女子。”這算命先生或許是個瞎子。

    “正是。”

    “那邊錯不了,我在此等了一天,只爲算你這一事,閣下也不必講是何事了。你只需謹記一事方能化解你心中的惑事,那便是放下心中執念,直麪人間的生老病死、天地輪迴。另外,你身上有一物可以幫你,此物屬金,許是什麼堅硬的金屬物吧,他的主人便能助你成事。多的我也不知曉了,收攤咯。”這老瞎子說罷摸摸索索地收拾着攤山的東西。

    “老師傅且慢,我還有一事想……”若竹心中驚訝真是碰到了高人,所以正應了人不可貌相。金屬物那便是自己師傅留下的銅錢,而自己的執念卻又是找到師傅,給蓮兒幸福。所以這讓若竹十分困惑。

    “天機不可泄漏,不可泄漏啊。”老瞎子喃喃自語打斷了若竹,背轉身去步履蹣跚地離去。可是若竹和蓮兒沒能看見的是這老瞎子墨鏡之下流出的兩行熱淚。

    帶到杜立歸返之時已是深夜,若竹見杜立此去如此之久,竟然還有些許狼狽,便詢問起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倒是沒什麼,軍機坊的人出城去似乎是爲了追什麼人,許是我輕敵了,被他們發現了蹤跡。於是一直帶我繞來繞去,中了他們的幾人的埋伏,但是你知道我挺厲害的吧,那幾人怎麼會是我的對手,於是就把他們都殺了,但是追的那人便是沒有辦法知曉到底怎麼回事了。”

    “你又是這般濫殺,我們這下和軍機坊豈不是勢不兩立了。”若竹雖是在責備杜立,但是也算是明白了杜立和軍機坊這一脈不對付。而且他細心地用了軍機坊三字而非極會。

    “什麼叫又啊,之前我就殺了一個什麼坊的坊司用來着,驛站裏的人真不是我殺的。”杜立無奈的解釋着。

    “杜大哥,你沒事就好。其他的事若竹哥哥會安排解決的。”蓮兒驕傲地說着:“我們今天可是遇到了貴人相助,這人好生厲害,一下子就算出了若竹哥哥姓什麼,還給他說了很多我聽不懂的話。想必現在我們找回爹爹一事已經勢在必得了。”

    “啊,這,倒是事實。”若竹又是一陣尷尬,自己其實並沒有很能參透這高人到底是何意思,但是自己的女人那便是隻能哄着爲好。

    “你倆還真是喜歡在我面前整這些酸詞,只是先和我買下這歸巢劍,我們再出發也不遲。”杜立或許是是有些許想念輕紅了吧。

    “你當真要買這歸巢劍,不知這種東西究竟有何妙用能讓你們花如此大的價錢來爭。”若竹試探着問道:“論殺傷,定是不如實打實握在手中的兵器好使,論射程,那也沒有暗器冷箭那般有出其不意的效果,所以我一個門外漢實在想不明白你們這些習武之人究竟要之何用。”

    “你不懂了吧,這叫夢想,御劍奇襲,一招制敵,就算我武功再高,對於這種極致的帥氣還是無法抵擋的。”杜立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讓你十分不爽,不過他心中轉念一想,反正到時候要把劍帶在身邊,不妨告訴若竹。“算了吧,不逗你了,其實就是這歸巢劍七劍合璧的話威力非同凡響,現在爲了穩定局勢,所以我們應該要先把這四把掌握在自己手中。”

    “那這般神器,爲什麼當初會被拆散,散落各處呢?”

    “這可就說來話長了,當初萬劍冢的掌門爲鑄此劍耗盡了畢生心血,可是鑄出的三十二柄磁石劍胚,以他們門派刁鑽的眼光最終也只留下了七柄最終成劍,其餘的都毀掉扔進他們的萬劍冢當中了。要知道普通習武者自然是買不起萬劍冢門派出品的任何東西,所以自然是前赴後繼地有人想去他們存放品相不是頂尖的劍的屍體的劍冢中偷東西,可是萬劍中的殘次品,放在市場上的任何地方那都是絕對的搶手貨。這歸巢出世以後,從來就沒有離開過萬劍冢,原因是來了一位守墓人,他願意爲萬劍冢守護劍冢一生,只爲擁有歸巢劍,掌門也知道這東西已經傳出了名聲,雖然他的萬劍冢享譽中原大地,但是實在是沒有真正的背景撐腰,於是還是講這燙手山芋交了出去。這守墓人就在劍冢呆了整整七年,整日與前來偷劍或者請教的人切磋,而這些人無一例外全部葬身劍冢,所以後來萬劍冢不僅成了劍的墓場,更是成了一座人的墓場。”

    “那這守墓人是?”若竹明顯被勾起了興趣。

    “這守墓人是一個傳說中的存在,我也和他交過手,其實力恐怖如斯。這守墓人就是乾天門的二當家,李雲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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