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破巖中 >第二十二章 順成
    等到若竹和蓮兒匆匆趕上來見到杜立時,他望着一望無際的雪原正在發呆。

    “杜大哥,你怎麼了?可有受傷。”若竹攙扶着蓮兒急切地跑到杜立身邊。

    “我倒是沒有事,只是我的刀丟了。”杜立強打起精神迴應着,“沒想到來者竟是如此陰險狡詐,我中了他們的計,這些人說不定就是爲我的刀而來。”

    “我看倒是不像,這幾人我倒是有點似曾相識,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這三人應該是門中的三胞胎師叔,其默契程度常人難以企及。若是不出所料,應該和前幾日我們在福來客棧遇刺一事也有關聯,而且這下他們的行動更加肆意妄爲。顧子衡莫非不是極會的人,而就是一個狂妄自大的宵小罷了?”若竹給杜立分析着這其中的關係,“我覺得應該不是什麼人要盜你的刀,雖然剛剛他們確是針對你來的,但是坤地門之前也想要刺殺過我和蓮兒。想必等我們去了門派裏一切都會清楚的。”

    “現在也只能這樣了。”杜立收拾好心情和手中的刀,心中暗暗發誓要讓幕後的人付出代價。

    這時狼狽不堪的顧叔均踉踉蹌蹌地回到自己的坤地門,想要去尋那李慕白救場。可是之前給李慕白安排的住處裏面早已是空無一人,只留下一柄漆黑的金紋短刀在那桌上。顧叔均剛剛城外一戰自然是瞧見了這乃是杜立的武器啊,這李慕白將這燙手山芋弄來自己手裏是如何是好啊,這下李慕白見事情敗露,逃得那叫一個快,這下留自己這般境地該如何是好啊。急中生智的顧叔均已經來不及再去忙那宗門大比之事了,趕緊連夜通知了半月盟的各路頂尖勢力,告訴他們已經歸順極會的巽風門弟子杜立挾持了顧承通的繼承者李若竹和顧九蓮,現在正要來坤地門威脅半月盟,請求各路豪傑速來誅殺杜立。並且揣着那玄鐵黑刃像影子一般極快的向坤地門的更北面掠去,心一橫將這神兵寶刃扔在在了大山深處,顧叔均也不知道自己爲何要這樣做,可能這樣也算削弱了杜立的實力,讓自己沒有那麼害怕吧。

    等到若竹和杜立他們趕到順成時,雖是太陽已經快要落山了。但是往日熱鬧的街道此刻卻是安靜的可怕。這順成十年沒來過,若竹還是清晰地記得哪裏有醫館藥鋪,現在蓮兒的傷勢必須得到妥善的處理,可是這街上的鋪面見着這三人都似見着瘟神一般趕緊閉上了門。三人找了很久也沒有一家醫館願意醫治蓮兒,終於尋得一家藥鋪,杜立實在火大,直接就錘開了大門,並且將自己的三根綬帶露了出來,這藥鋪掌櫃也就是個平頭百姓,一晚上之內又是被坤地門的武者們下令不準接待任何人,見到這闖入的來人卻又是一個三帶行者,他都惹不起,只能是躲閃着目光,不敢動彈。還好杜立和洛輕紅在一起的日子裏,潛移默化地學了很多療傷的知識,這時算是派上了大用場。趕走了呆若木雞的掌櫃,自己在大藥櫃上翻找着治刀傷的藥。

    若竹見到此情此景,不由得心生感激,他已經很久沒有相信過別人了,雖然從一開始他也很難將杜立視爲自己的夥伴,若竹也知道杜立一定是利用他的人之一,可是看着他丟了刀現在卻更加着急蓮兒的傷勢,依賴和感恩的心情就這樣涌現了出來。若是隻有自己一人踏出南都,不要說蓮兒他保護不了,也許他自己也早就被不明來路的人殺死了,只不過他心中還是不願意相信任何人,只是覺得和救他的人情相抵罷了。

    他們三人在順成完全不受待見,若不是杜立三帶的身份百姓惹不起,或許他們還得流落街頭。蓮兒的傷在杜立配置的藥作用下,好了許多,於是蓮兒便有了幫杜大哥奪回劈水的約定。就這樣休整了幾日,還好也沒有麻煩找上門來,蓮兒也終於是能夠正常地活動了,於是幾人便計劃啓程去坤地門一探究竟,偏偏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客房門外傳來。

    “喲,師弟師妹。這是在找什麼呢?我的好師妹這是怎麼了,爲何受了如此重的傷啊。”顧子衡雖然傷勢初愈,但是虛弱的身體絲毫不足以掩蓋他語氣中的囂張跋扈。

    “原來是手下敗將,竟還敢來班門弄斧,別看我受了傷,再收拾你一次還是綽綽有餘。”蓮兒面敵時的認真態度,讓杜立都不禁暗歎,這倆小傢伙到底都經歷了些什麼。

    “切,少在這裏和我呈口舌之快,我是打不過你這離經叛道的門中叛徒,學了那叛變了的乾天門的功夫。要我說啊,你們在那南都可以囂張,但是來了我半月盟的地盤,最好乖乖束手就擒。”這顧子衡也沒有真的傻到不知好歹的程度,原來是他爹吩咐他帶半月盟的高手來誅殺杜立。“兄弟們,那個極會的給我殺了,另外的兩個叛徒給我抓活的。我倒要看看你這妮子還怎麼逃出我的掌心,哈哈哈哈哈。”

    說話間,震雷門的三帶行者冷正山率先拍馬趕到,功法正如其門派大名,身法鏗鏘,動勢如雷,掀起的真氣波濤如同雷霆萬鈞附在冷正山的拳頭上般,直接就向杜立頭頂砸來。杜立掌心聚氣,輕飄飄地將若竹推開了數丈遠,又一個眼神示意蓮兒不要出手。旋即腳下畫出令人眼花繚亂的腳步,輕輕鬆鬆地躲開了冷正山的開山一擊。可本來在他身下的板凳就沒那麼好運了,直接被轟地根本看不出它以前是個什麼模樣。

    這震雷門的功夫雖然聲如洪鐘,氣勢排山倒海。但是對於杜立這樣動如脫兔的人而言,實在是太慢太慢了,杜立根本懶得出刀,只是閃轉騰挪之間,就是一掌打在冷正山的昏穴上。這人體質也是強悍如斯,眼前一黑竟是強忍住立住了身形。見冷正山討不到好,門派裏的另外一位三令兵曹冷銳軍也破門來救,可是這戰場上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虎頭斧卻更是奈何不了只留下殘影給他劈的杜立。就在杜立又一次蹬住房中立柱,繞到冷正山身後再想給他一掌之際,冷正山抓住機會,真氣飛快地衝刷開天樞,竄向兩側臂短,這便是震雷門的引雷祕術。即便這時杜立已經繞到了冷正山的身後,可是隻見冷正山的雙手以一種詭異地角度扭到身後就要擒住杜立。掌力,拳力本就無比巨大的冷正山這一捏杜立的手腕,幾乎是差點把杜立的骨頭都捏碎了,冷銳軍這時也逮住機會,虎頭斧在手,便是一記橫掃直斬杜立腰間,這般強大的力量,若是在戰場上,怕是十具活生生的肉體也是攔不住這蠻力猛虎。杜立一隻手喫痛,另一隻手出刀卻絲毫沒有遲疑,直直地向上出刀,迎那一記橫掃,極致的速度和極致的力量就要在這一刻碰撞。兵刃相擊,火星四濺,虎頭斧在這一擊之下竟是被削去了一面刀刃,甚至來不及冷銳軍反應,刀已出鞘的杜立已經劃傷同樣來不及反應的冷正山的手,此時杜立手中那黑色死神正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胸甲。正當杜立想乘勝追擊,再讓這冷銳軍的胸甲削去半截時,一個巨大的紅色火蓮在冷銳軍胸前炸開。

    “呵呵,你們震雷門的呆子還真是被人家耍的團團轉啊。”一個與二冷的軍服打扮截然不同的女人只是穿着尋常人家的樸素衣服,嗤笑道。昏暗的夜裏,眼角下閃耀着出淡淡的三個火紋。

    被炸的冷銳軍和杜立都被氣浪推出去好遠,好在也算是沒有讓愣神的冷銳軍被杜立一刀開膛。正在堂中的杜立清楚地知道這離火門功法的厲害,這麼遠的距離就能讓聚在一起的真氣瞬間炸開產生如此大的威力,縱使自己再快也沒有辦法不受傷的情況下接近她。於是他反而拉開了更遠的距離,只要是真氣離體,越遠便是越難控制,這樣反而不會中了對手的埋伏,況且面前還有二冷在虎視眈眈,索性先退一步。這離火門的三紋術師王煥靈心中卻是不屑,自己一招就得手了,還把杜立嚇退了,不知道這些只會力量的呆子有什麼用,手中掐訣就要再炸已經負傷的杜立。杜立敏銳地察覺到這術師又要對自己出招,化勢奇脈發力起跑,直直迎着王煥靈的爆彈衝了上去。王煥靈心中暗念,找死,雖是被杜立這極快的起勢嚇了一條,但是也不耽誤她使出威力巨大的火爆訣。但是杜立的目標並不是近身格鬥,而是想用他的拿手好戲,只見他靈敏地躲過爆彈和冷正山的擒拿,脫手刀出,剛剛射出爆彈的王煥靈哪有世間反應,掐訣的手臂就已經被開了一道露出白骨的傷口。這時的杜立動勢未停,直接趕到王煥靈跟前就是直拳直擊小腹,並沒有因爲她是女人就減輕力量。甚至在劈水落在門外地上地之前,杜立還完好的那邊手臂便又擒住了自己的僅剩一半的寶貝黑刃。杜立就這樣立在原地,從眼神中透露出的威壓敬告着門外蠢蠢欲動的所有人,任何自大的人都會在他這裏嚐到苦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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