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天下之倉中的他看着琳琅滿目的稀世珍寶,還有自己現在無人能敵的真氣內力,心中不禁升起了一絲歹念。
若是能夠尋得一口寶刀該有多好,杜立不禁這樣想着,他也被自己這樣的想法嚇了一跳,原本無慾無求的他竟然也對神兵有了貪念。
一定是因爲劈水不在身邊的緣故,他安慰着自己,很快地他便打消了自己這個念頭,從抱着幾捆皮毛回來的胡晚意手中接過一個包裹,查看清除了裏面的東西,扭頭便走。
“等等,大俠,您這樣就走恐怕不太妥吧,我們和一言寺向來是交易,今日沒有銀兩,給我留下份字據也行啊。”
胡晚意雖然是胡家家主,但是並不意味着所有的財物他都能自由支配,畢竟還要養活這麼一大幫子人。
當初從極會那裏購置妖獸血屯倉,爲的就是這麼一天,極會在彈盡糧絕的時候要仰仗自己的出手,若是如今就這麼被搶了去,那胡晚意真的不好給三元交差。
“喏,給你吧。”
杜立從懷中掏出了一張三百兩黃金的聚鼎閣號票,扔給了胡晚意。
“這是李不言給你的,還說了你要的話再給你,讓你小心不要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胡晚意接了過來,卻發現票上沒有公章和認證,也就是說他根本沒法用它兌現真金白銀。
胡晚意透過杜立的轉述都能清楚地感受到李不言那得意嘲諷自己的神情,現在這樣的情況也是沒有任何辦法,他也只好喫下這個啞巴虧。
當厚實的妖獸皮毛緊貼到玄明子老人褶皺的肌膚上時,瞬間像是被飢餓的捕食者咬住了飽口的獵物般,玄明子的皮膚由內而外地展開,貪婪地親和着妖獸皮毛。
絲絲的暗棕色血滴從他的肌膚中滲透出來,從而奔流到妖獸皮毛之上,被吸收得一乾二淨,寒氣也隨之派出,凍到烏青的嘴脣也終於是有了一些顏色。
“竟是你,你救了我?”
玄明子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胡晚意,這使得他有些詫異。
“正是,您老可是中原大地上的中流砥柱,我們商道可不能沒有您啊。”
縱使玄明子想要動手殺了自己,但胡晚意還是沒法對他憎恨起來,相反的卻還是那種溢於言表的尊重。
“以德報怨,後生可畏吶。”.biqugé
玄明子感嘆道,剛剛回溫的身體還有些不適應講話,於是引得一陣咳嗽。
越是光鮮亮麗拋頭露面的這些代表人物,其實都不見得有多麼自由。
武道的“巔峯”杜立不過是受李雲瀾之託,文道的“巔峯”詩聖一生也就被困在文華,沒有走出過半步,商道的“巔峯”明機二老卻也不過是受制於聚鼎閣身後財主的傀儡罷了。
胡晚意並沒有表現得多麼喫驚,他剛剛去清點妖獸血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端倪,瓶數和之前對不上不說,而且還有被充數放上去的空瓶。
要說誰能搞到妖獸血控制玄明子,那估計也就只有和自己實力相當的蘇家了。
胡晚意長舒一口氣,他也沒有資格覺得不甘,這些年他是怎麼對待楚楚的他自己最是清楚,蘇家單單只是殺了他,或許都算得上對他胡晚意的恩賜了。
“還有王煒掌門的事情……”
玄明子突然話鋒一轉給,故作神祕地看似在講一個故事,但實則拋出了一個問題給胡晚意。
“前輩莫怪後生無禮了,這事情暫時還是絕密,若是讓王家知道了這事,恐怕我們都得吃不了兜着走,所以還請前輩守密。”
胡晚意連忙打斷了玄明子,王煒掌門殞落的事情還只是傳到了蘇胡兩家耳朵裏,現在離火門包括王家都是不知道此事的。
“也是,那老朽就不要臉地就此別過了吧,有緣定會報恩於你。”
玄明子撐起自己虛弱的身體,雖然他被妖獸血折磨,還沒有辦法恢復實力的千分之一,但是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必須逃離蘇家的掌握。
“前輩言重了。”
胡晚意本想招徠自己家中護院前來互送,但是想着自己說話毫無威嚴的樣子,於是還是親自扶起痛苦萬分的玄明子朝外面走去。
三元的最強家族雖然近幾年已是沒有繼續活躍在商場上,但是王家的威名卻從來沒有被撼動過,看似文華城中蘇胡兩家相爭,但是他們的手段本事加起來也沒有王家厲害。
因爲王家的家主正是王煒的親生兒子,王子煙。那個曾經因爲向文被父親責罵,從而脫出離火門王家,來到中落的文華王家重整威名。
風華正茂的年輕人憑藉自己的聰穎和從書中得到的豐富知識,王子煙很快就想到了要用怎樣的方法讓王家重新成爲文華的中心。
離間計,雖然老套但是架不住好用,雖然蘇楚楚和胡晚意二人已是完婚,但是完美無瑕的石頭,也定然會有可供突破的縫隙,一但被人找準要害,一擊命中,那等待他們的就只有分崩離析。
王子煙的離間計正是這文華至寶,歸巢劍,用了這麼多年來實施一個計劃,他並未覺得不值當,反倒是每當想到自己如今的成就,都恨不得跑到王煒面前去炫耀一番,證明他當初看錯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