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通的銅星足足一半都沒入了厲無笑的後腦勺中,沒有鮮血橫飛也沒有垂死掙扎,銅星攜帶的真氣和勁氣已是徹底將他的大腦粉碎。
“都別慌,都別慌!冷靜一點,今天一個也跑不掉的!”
顧承通看到亂哄哄的人羣此刻如同炸開了鍋一般,心神有些煩躁,於是手臂在空中做着鎮定的姿勢。
可是羣龍無首的艮山門弟子聽到這話哪裏能夠真的鎮定下來,恐怕已是被原本寄予厚望的“援軍”嚇得肝膽俱裂了。
“一羣孬種!這樣的場面就讓你們害怕了嗎!既然逃不掉,何不拉上幾個墊背的給自己陪葬!”
艮山門的一名三令兵曹試圖振奮着士氣,但其實也不知道他這話是告訴自己手下的弟子還是在告訴自己不要畏懼,因爲此刻他的雙手已是止不住地在戰慄。
“倒是有些氣魄,那還煩請這位兵曹將艮山門集結清點一番,也省的我們麻煩不是。”
顧承通囂張的神情讓那兵曹再也看不下去,發了瘋般的甩槍上前,意圖要和這個殺了掌門的仇人比比高低。
但是這樣的嘗試無異於以卵擊石,顧承通的紅繩根本不會給任何人留面子和餘地,直接隔着十丈開外便將那兵曹的長槍和人捆爲了一體,眼睜睜地看見自己的槍尖沒入自己的身體。
“調轉槍頭,不要再應對狼人!再次強調!調轉槍頭,全力格殺半月盟的人!”
軍部的一名司用在此刻拍馬趕到,只可惜一切都已經晚了,顧承通的影子可不是這些尋常軍馬能夠企及之物。
“何翰雄那個廢物呢?這麼快就頂不住了嗎?極會現在已經弱成這個樣子了嗎?”
顧承通不屑一顧地撇向西山趕來通報的行者,甚至不需要看他一眼,便已是操縱着銅星向那人閃掠過去。
已是用盡全力趕路傳報的行者此刻根本招架不住顧承通動勢如虹的銅錢,接連而來的三段飛星直接將整個人體內的所有經脈全部震碎,人體像是一張薄薄的紙片飄然倒地。
“總算是適應了這樣的真氣運作之法啊,看來威力還算不錯嘛。”
顧承通從始至終都沒有任何表情變化,好像殺的並不是人,而是些沒有生命的物件罷了。
“顧盟主,真是多謝你了呀。”
李易心狂躁的狼人形態看上去森然可怖,厲無笑雖是已經徹底失去生息了,但是李易心還是狠狠地用力猛踏了厲無笑的頭顱幾腳,但似乎也還是覺得不夠解氣,所以乾脆將他的頭顱割下,用狼爪毀成了粉碎。
顧承通看見李易心殘暴的行徑覺得有些不適,心中感覺此人的行爲做事都已經被狼人徹底同化了,過去的李易心或許已經徹底死了吧。
“還是比不上大名鼎鼎的顧盟主怪啊,聯合我們這些被痛恨的狼人殺害自己的同胞兄弟。”
李易心化作了人形,但是眼中狠厲的殺意卻絲毫不減,他和顧承通達成的交易便是在西山裏應外合擊垮極會,然而卻也不是真心實意地和這個曾經的同門達成了一致,言語之間處處不饒人。
“比起你這個不人不狼的怪東西來講,我還是甘拜下風。”
顧承通扭頭便走,雖然是和狼老怪在合作消滅極會,但是他倆有關佔定中原後的利益分配問題絲毫沒有商議過,所以難免二人心中都是各懷鬼胎,想要從對方那裏多佔些好處。
西山軍部派來來送信的行者,也就說明了西山鎮上也已是被半月盟攻破了,顧承通此刻正在返回的路上準備去接應盟中弟子,畢竟他隻身一人跑來前線,面對這些士氣高漲的狼人,一方面是探一探妖獸血究竟會將這些怪物強化到什麼地步,另一方面更是要來給李易心一個下馬威,讓他老實些。
李易心胸中氣悶,但是也無法釋放,畢竟中原內的事情地理人文他在關外幾乎是一概不知,他所知道的信息都早已是十年前的了,極會引導之下的發展他是見所未見的,也只能暫時仰仗顧承通。
看着這個離去的的背影,李易心不免心生羨慕之意,同樣是被暗流紅摧殘的人,然而自己是第一批受試者,就導致了李不言的瘋狂想法讓他變成了這般模樣,結果顧承通不僅沒有在改良的妖獸血中落下什麼頑疾,到還更上了一層樓。
其實李易心更羨慕的是同爲師門兄弟,李雲瀾卻幫助顧承通解毒而從來沒有看見過他李易心一眼,甚至他覺得李雲瀾那些年在門中都是不認得他這個小人物的。
“派人跟上去,看看他們的人手是怎麼佈置的,戰場好好打掃清理,把兄弟們的屍首的好好掩埋,人肉也給我打包充糧,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呢。”
李易心吩咐着身邊的一頭小狼,這時才發現戰場此刻已是悄悄安靜了下來,像是在宣告者死亡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