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洞中應龍坐在鳳凰身邊將一條還在扭動的魚遞到鳳凰面前道:“喫吧,沒有我你是不可能喫到這麼新鮮的魚的,你不信啊,外面大雪封山要不你去看看你能不能找到喫的”
“它還是活的”
“活的才新鮮啊,小姐,你是不是忘了你是魔獸了?”
“鹿兒不許我喫生的食物她說那些血淋淋的東西容易激發我的魔性”
聽了鳳凰的話應龍真是有點哭笑不得縮回手將魚塞進自己的嘴裏道:“你愛喫不喫,真香,再來一條”
隨即他又將另一條還在擺動着尾巴的魚塞進了嘴裏,鳳凰捂住餓得已經快貼背的肚子只是眼巴巴的看着應龍喫着魚,應龍轉過身倒在地上道:“喫飽了先睡一覺”
實在是餓的受不了的鳳凰在洞中找來一些幹樹枝堆在一起然後張嘴向着柴堆吐出一支火苗點燃了樹枝。
待點燃樹枝之後她擰起一條魚的尾巴將魚提到火苗上準備烤熟了再喫,沒死全的魚受到烈焰焦烤時立即掙扎了起來,她一個沒注意魚落在了地上:“啊……”
應龍立刻一躍而起伸手將魚從火堆裏撿了起來:“算我被你打敗了,我來幫你烤魚行了吧?”
“不用”
鳳凰欲伸手去奪魚時應龍將魚藏在了身後:“我是奉命來照顧你的,你要是餓死了我也沒法給帝君交代”
應龍將魚串在樹枝上在將魚放在火苗上:“看到沒有這樣就不會燙到你的爪子了”
“我又不怕火”
“差點忘了,你可是主火的火鳳凰,你就那麼聽你那個小主人的話,她不讓你喫活物你還就真不吃了?”
“你知道是誰將我封印在鳳凰洞的嗎?”
“不知道,不過對於能封印魔獸的人我倒是挺感興趣的,他是誰?”
“南極真君”
“南極真君?他爲何要將你封印在山洞中?”
“當年大戰之後,我身受重傷在魔族向西方撤離的路上我掉隊了,也不知道爲什麼我跟他們走了相反的方向最後到了極北之地,那時候鳳凰山還不叫鳳凰山叫狪邑山我盤踞在洞中以食人爲生,後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狪邑山就變成了鳳凰山,鳳凰山成了附近村民的禁忌誰也不敢私自上山,沒人上山我就到村裏抓人喫,不知道是因爲我作惡太多還是命該如此大概一千多年前盡被路過的南極真君發現了。”
“那爲何他只是將你封印,而沒有將你收復帶去玉崑崙”
“他說我命不該絕,千年之後九州大亂時自會有人替我解除封印”
“因爲當時我魔性未除根本就沒聽進去他說的話”
“所以那日你纔會跟丁白鹿他們大打出手?”
“後來我敗給丁白鹿的時候她身上的仙氣才讓我想起南極真君說的話,你知道南極真君門下的兩個弟子嗎?”
“一鹿,一鶴世人皆知”
“對,一鹿,一鶴”
“你是說丁白鹿就是鹿仙子”
“丁白鹿的出身我們都知道,在她出身時俊極嶺上仙鶴長鳴三日,有一白鹿踏着七彩祥雲,至南方而來而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豈不是真君他早在一千多年前就已經算到了今日”
“是啊,南極真君他真的不簡單”
“算來我們也是認識幾千年的敵人了真沒想到今日還能在此一起烤魚喫。”
蒙陽離開無極門之後並沒有走遠,他最牽掛的人都還在無極門中他能走到哪裏去?他已無心再去管天下蒼生,他只想生活在一個只有清風的世界裏,只有在醉酒之後纔會走進那個只有他和清風的世界,每一次醉酒之前他都以爲醉了就忘了,誰知道越想忘記越難忘,每一次夢醒都以爲自己可以放下,每一次卻都會在眼淚中再醉過去。
轉眼莫尋已離開三日,熙月的身體已經更加虛弱,原本微紫的嘴脣泛白,不帶一絲血色的面容讓人看一眼就會心疼不已,現在她已經喫不下任何東西只能靠飲水度日。
當她掀開褥子下榻的時候發現才發現雙腿也已經不好使,她只能扶着桌椅慢慢的走出門,從隔壁房間出來的小二急忙上前:“姑娘你可是有什麼事?”
“當然可以,你的夫君還沒回來嗎?我看你病得不輕要不要幫你請個大夫?”
“不用了,我這都是老毛病沒關係的”
隔壁屋裏突然傳來了瓷器落地的聲音,小二折身進入隔壁房間:“真沒見過這樣喝酒的”
出於好奇心的熙月慢慢的來到了隔壁房門口,剛剛進去的小二將地上躺着的醉酒客人扶起的時候她一眼認出了醉酒之人:“是蒙大哥,蒙大哥”
小二道:“姑娘可是認識這位客官”
“他是我的朋友”
“那太好了,他都喝了三天三夜了,從他一來我就沒見他清醒過”
“小二哥你麻煩你了,我來照顧他吧”
小二離開後熙月以熱棉布爲蒙陽敷額頭醒酒,心裏卻想起了小二的話,蒙陽既已來三天,那豈不就是莫尋走的那天,到底無極門發生了什麼事才能讓蒙陽如此這般肆無忌憚的頹廢?
蒙陽醒來的時候並沒有在意身邊的熙月而是繼續找酒喝,熙月急忙上前阻止:“蒙大哥你不能再喝了”
“你別管”
“是不是無極門發生什麼事了?”
蒙陽沒有回答熙月只是舉起酒壺向着猛灌烈酒
“蒙大哥你不能這樣喝,你的身體會喫不消的”
“我明明知道清風她就被困在伏魔谷受苦我卻不能救她,我還要這個身體有什麼用?”
熙月在與蒙陽爭奪酒壺的時候蒙陽只是稍微用了點力熙月便被推到在地,蒙陽這才注意到熙月那憔悴的面容:“你怎麼變得這麼虛弱了?”
“不礙事的我們禽類每到冬天都會這樣”
這時候熙月的身體開始不停的顫抖,並不停的喘着粗氣。
蒙陽伸手去扶熙月的時候突然臉色一沉:“你的手怎麼會這麼涼,你是不是受傷了?”
“我……沒……事”
熙月斷斷續續的說完這三個字便暈了過去,蒙陽急忙將她抱上榻給她捂上兩牀褥子然後對着熙月眉心給她輸真氣,因爲熙月的身體對他的真氣排斥所以不但沒讓熙月有好轉,反而讓她更加難受。
蒙陽也只好作罷去給她找大夫:“小二,小二”
“客官什麼事?”
“哪裏有大夫?最好的”
“離開客棧向左走過一條街,半仙醫館”
半仙醫館還真是名不虛傳,看病的人從醫館裏面一直排着長隊到街口,他知道熙月怕是等不了這麼久,於是只能來硬的了他衝進醫館拉起大夫就走:“馬上跟我走”
“你誰呀?我這裏還有病人呢”
“不想死就閉嘴”
蒙陽就這樣拉着大夫回到客棧將大夫向屋內一推:“馬上看看她怎麼樣了”
大夫看着凶神惡煞且有些邋遢的蒙陽不敢多言只能按照他的吩咐給熙月看病,當他以顫抖的雙手給熙月把脈的時候臉色一下變得鐵青,感覺就像是自己的小命快要不保了一樣:“大爺,她……”
“她怎麼樣?”
“她的脈若有若無氣若游絲應該就是這幾天的事了”
“什麼病?”
“小人行醫數十年也不曾見過這等怪症,大爺您就放過小人吧”
“快走”
大夫離開之後熙月慢慢的睜開了眼睛:“蒙大哥”
“你醒了?你老實告訴我你到底怎麼了?”
“真是對不起,本來是我來關心你的結果害你來照顧我”
“你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找到你義父,他應該可以救你”
熙月搖了搖頭道:“不用了,誰也救不了我”
“你是怎麼受的傷,在太平頂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的”
“已經不重要了,死就死吧。”
“莫尋在什麼地方?我帶你去找他”
“不,蒙大哥我不想讓他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不想讓他爲我難過”
“可是,如果你們都不能見上最後一面的話會不會……”
“蒙大哥,你能幫我弄點喫的嗎?”
“好吧”
當蒙陽再回到房裏的時候熙月已經消失不見了,蒙陽這才明白熙月可能是故意支開他的。
蒙陽剛轉身便遇上了送飯菜過來的小二:“客官你要的飯菜來了”
“你看見剛剛這位姑娘了嗎?”
“會不會是她相公回來接她了?”
“他相公?”
“對,說起來她相公與客官你還有幾分相似”
蒙陽突然明白爲何熙月會出現在無極門下原來她是跟莫尋一同回來的,此刻莫尋應該就在無極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