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玄女祭 >一百三十八章:殊途終難同歸
    堂下衆人傳閱書信之後開始竊竊私語相互討論,而丁白鹿總感覺大家在有意沒意的看她,待信傳到丁遠山手中之後她急忙伸長了脖子去看,這一看才知道這些人爲何會這樣時不時的議論她,她抓起丁遠山的衣襟急得直跺腳:“爹啊,爹,,,爹,,”

    “站好,不要說話”

    元修的親筆書信在殿中傳閱一圈之後回到了柯震手中,此時堂下七十二張臉簡直就是七十二個表情,有點頭的,也有搖頭的,有悲、有喜、有驚、有嘆、也有面不改色無動於衷的,當然也少不了哭喪着臉的。

    柯震慢慢收回信道:“不知道各位對這封信的內容可還有什麼疑異?”

    整個大殿瞬間變得鴉雀無聲一片寂靜,丁白鹿剛想上前就被丁遠山拉了回去,蒙陽緩緩來到付承廣身邊道:“你可有異議?”

    付承廣拱手單膝跪地道:“弟子定當全心全意輔佐新掌門”

    柯蒙陽又轉身來到丁遠山父女身邊道:“那丁世伯可有異議?”

    丁遠山道:“既是師父他老人家的意思,遠山並無異議”

    蒙陽大步回到殿中央道:“通知五派掌門,後天四月十九日舉行無極門新任掌門繼任大典”

    柯震離開峻極殿之後在峻極峯轉悠了好半天也不敢回青童峯,因爲他不知道怎樣去面對林寒,然而該來的卻總是逃不掉。

    回到青童峯柯震躲進書房,並吩咐弟子今日不見客,沒想到纔不到一炷香時間林寒就闖了進來,看林寒急匆匆的樣子就知道他是一路跑過來的:“師父,這是真的嗎?”

    一時間柯震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你……都已經知道了?”

    “這麼說都是真的了?”

    “你去鸞鳳閣找帝君,他有話給你說”

    玉柱峯

    丁遠山和葉紫蘿二十年來第一次發生了爭吵,撅着嘴的丁白鹿坐在椅子上不停的抹眼淚。

    葉紫蘿聽說了付承廣和丁白鹿定親之事後直接就找到了丁遠山鬧,向來溫婉的葉紫蘿這一次在玉柱峯上演了一場霸氣護女:“我不管,反正我不同意,先是文玉麟現在又是付承廣,你們無極門八百女弟子爲何次次都拿我的女兒開刀”

    丁遠山無奈的說到:“這是師父的意思由不得你不同意”

    “他憑什麼替我的女兒做主,他曾經親口答應過我不會過問鹿兒的終身,爲什麼現在他又會做出這樣的決定,難道他真的老糊塗了嗎?”

    丁遠山擡手一把掌扇在葉紫蘿臉上:“你簡直目無尊長,你們落雁門就是這樣教育弟子的嗎?”

    “娘……”

    丁白鹿急忙來到葉紫蘿身邊:“爹,你怎麼可以動手打娘”

    “她目無尊長,不尊重師尊難道不該打嗎?”

    葉紫蘿捂着臉含着淚:“好,丁遠山,在你的眼裏就只有你師父是嗎?那我們母女又算什麼?”

    “你胡說什麼,天命所歸鹿兒必須做掌門這是她的使命”

    葉紫蘿拉起丁白鹿道:“我偏要逆天而行,鹿兒走跟娘回落雁門看誰敢欺負你”

    “站住,要走你走,鹿兒留下後天就是她的繼任大典”

    葉紫蘿一咬牙放下丁白鹿就走,丁白鹿急忙追上抱住丁白鹿:“娘,您不要走,您走了就再也沒有人疼愛鹿兒了……”

    “我可憐的女兒……”

    丁遠山見葉紫蘿母女抱頭痛哭,知道葉紫蘿已經有了猶豫便折身離開了大殿也算是給了葉紫蘿一個臺階下。

    玉柱峯後山丁白鹿一個人坐在大青石上發呆,沒有想到短短半年時間這樣的戲碼已連續上演了兩次,真不知道老天爺爲何總喜歡跟她開玩笑,如今的她可謂一步天堂一步地獄,這境遇真的讓她有點懷疑人生,無極門掌門之位多少人夢寐以求卻求而不得,這次偏讓她白撿了,可坐上這掌門之位的代價確是要以她後半生的幸福來換,她不想換可生爲正道弟子的她卻又不得不換。

    “在想什麼?”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丁白鹿急忙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回頭:“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無精打采的林寒緩緩坐在丁白鹿身邊:“我還不瞭解你嗎,只要心裏有事就會來這裏”

    丁白鹿道:“那你知不知道,在認識你之前我從來都不來這裏”

    林寒反問道:“是嗎?”

    丁白鹿再次擦了擦眼角那不聽使喚的淚水:“其實我不是非做掌門不可,我從來都不想做掌門你相信我”

    “我相信,但

    是這是師尊的命令你又不得不做是嗎?”

    丁白鹿抓起林寒的手臂:“不是這樣的林寒,我真的可以不做掌門的我們走吧,這一次我們不回來了好不好”

    林寒輕輕的掰開丁白鹿的手站起來道:“沒想到經歷了這麼多之後,你還是一點都沒變還是那麼自私,不管遇到什麼事就知道逃避”

    丁白鹿不可思議的看着林寒:“你……什麼意思?”

    “師尊選你做掌門那是她信得過你才把整個無極門交給你,可你不光不爲門中三千弟子着想還一心想着如何逃離”

    丁白鹿眼裏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停的往外涌:“難道你不知道做掌門的條件是要嫁給付師叔嗎?你怎麼能這樣說?”

    林寒苦笑一聲:“苦心中,常得悅心之趣;得意時,便生失意之悲,有些東西都是命中註定的,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

    “你,什麼意思?”

    “其實你早該看透,你是神我是妖你我註定就不是一路人,付師叔是一個值得你託付終身的人祝你們幸福”

    丁白鹿只覺得雙腿一軟癱了下去,而林寒卻視若無睹般緩緩轉身離開,就在他轉身的那一瞬眼淚終於還是奪眶而出,儘管身後的丁白鹿已哭的聲嘶力竭林寒還是沒有回頭看一眼。

    這時一個黑影從遠處走了過來,直到走近才發現來人正是付承廣,付承廣急忙扶起丁白鹿道:“怎麼了這是,哭成這樣,剛剛那是林寒嗎?”

    丁白鹿低頭胡亂的拭掉臉上的淚水:“沒事,你怎麼來了?”

    “我知道你與林寒感情頗深,本來是想去玉柱峯看看你,可是又覺得你可能不是很想看見我,所以就來了後山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你”

    “我們的婚約是師尊定下的又不能怪你”

    “謝謝你的理解,天不早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二人慢慢的走在後山寧靜的小路上,偶爾飛過的幾隻螢火蟲像流星一樣劃過樹林

    丁白鹿一路低頭不語,付承廣看着林間時有時無點點光亮略帶感嘆的說到:“我們好像已經很多年沒有這樣一起走路了”

    “是啊,還記得小時候在峻極嶺玩每次都是你送我回家,那個時候也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反正就是纏着你送”

    “如果我說我樂意得很,你信不信?而且送完你之後回去都會半宿睡不着覺”

    一直悶悶不樂的丁白鹿聽了付承廣的話露出了笑容:“怎麼可能,爲什麼?”

    “還記得嗎,小時候你們幾個年紀差不多的小孩子在峻極嶺玩遊戲,你和伊瀾做新娘莫尋、子駿他們幾個做新郎,可到了選新娘的時候沒人選你,氣得你直跺腳”

    “對呀,他們好氣人四個男孩子都選伊師姐不選我,當時我都想揍他們了,沒想到你還記得這事”

    “後來我說我願意娶你,雖然那個時候對於你來說只是兒戲,而已經十五歲的我卻真的把它當成了一個承諾,而且這麼多年我也一直沒有變過,這一次我還是要謝謝師尊給了我這個可以兌現承諾的機會”

    丁白鹿看着付承廣認真的表情突然覺得有點不自在,她本以爲付承廣會因爲林寒的事而嫌棄她,她沒有想到付承廣會在這個時候向她表白,而且他還會記得多年前的那些小事:“我……不管怎麼說還是謝謝你付師叔”

    “沒關係,我知道你心裏還有林寒我可以等你不管多久”

    “謝謝……”

    “我們之間以後應該無需謝字了吧,走吧”

    兩人一路聊了回去,丁白鹿對付承廣也有了從新的認識,而付承廣也知道今夜他並沒有白來,至少丁白鹿並不反感她,如果不出以意外的話丁白鹿將會如期嫁給他,二人才剛走進玉柱苑瑤祺兒和梓瑜走了出來,瑤祺兒大步迎上丁白鹿:“小師妹你回來了,我和梓瑜師姐正打算出去找你呢”

    說完之後瑤祺兒才發現站在丁白鹿身旁的付承急忙行弟子禮,但可以看出來瑤祺兒這個禮行的十分草率就連臉色也不是那麼好看:“拜見付師叔”

    “平身”

    梓瑜慢慢走過來故作陰陽怪氣的說到:“以後我們玉柱峯的小師妹嫁個給了付師叔,這輩分亂了,也不知道我們是應該叫小師妹師叔母呢還是直呼付師叔的大名呢?”

    瑤祺兒附和道:“對呀,這個問題以後我們還得詳細的研究研究纔是”

    付承廣看出了二人的嘲諷也不好再留在這裏:“叫什麼都一樣,我到不是很在意這個,時間不早了你們早點休息,我先回俊極峯了”

    瑤祈兒追出玉柱苑大門見付承廣離去放開喉嚨喊到:“小師叔慢走,我們就不送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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