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玄女祭 >第一百五十四章:金釵定情
    “無極門叛徒風寂勾結魔人,欺師滅祖,殘害同門,傳軒轅帝君令即刻向九州四海八方撒下誅仙令,緝風寂回無極門受審,如若反抗格殺勿論,不得有誤”

    風寂的罪名算是已經坐實,而他就是一直隱藏在無極門的那個真正的叛徒,風寂的叛徒身份實際也並不是那麼讓人意外,風寂從小喜歡爭強好勝,有一種不服輸不低頭的精神事事都想爭第一,兩百多年來他看到了太多的生離死別,所以他不想死。

    而他資質好卻不在新任掌門的人選之中,可以說如果沒有丁白鹿和莫尋的出現,掌門之位是非他莫屬的,如此到嘴的肥肉就這樣溜走了做不了掌門便成不了仙。

    柯震有林寒,司空渡有莫尋,丁遠山有丁白鹿,唯獨他門下弟子個個資質平平,這種種原因加在一起便是導致他性格扭曲的導火索。可惜這次還是功虧於潰讓他跑了雖說四海誅仙令已發,上次追捕林寒和丁白鹿也花了一個月的時間纔在北海尋得他二人下落,而這一次面對的將是狡猾多疑的風寂,或許他已經躲進了巫靈山要想抓住他還真的不知道要多長時間。

    像風寂這樣的江湖老手他是隨便躲一個地方也沒人能找到他,當然他是不甘心就這樣一直躲躲藏藏下去的,若藉助蚩尤的力量除掉九州五派從此他便是高枕無憂的人皇多好,所以他並沒有躲起來而是到了西方不毛之地研究如何破荒蠻之丘的那道結界。

    巫靈山

    黎破得知風寂逃走之後頗感事情不妙急忙找到蚩尤稟報,蚩尤卻是不以爲然的哈哈大笑,這一次他是真的把風寂套路進去了所以他相信很快不毛之地的十萬魔軍就能重見天日了

    “兄長真的如此看好這個擇命君?”

    “七弟且等着看好戲就是了,我讓你辦的事怎麼樣了?”

    “我已經仔細盤問過,因爲當日上山的只有琰姬一人所以具體情況沒人知道”

    鬱清風的仙法被蚩尤封印之後幾乎與凡人無異,再加上有兩名魔人隨時跟着她,一是爲了防止她溜走,二也是爲了防止巫靈山中有人對她不利,所以說蚩尤對她也是頗用心的。

    靈河灘上鬱清風靜靜的坐在紫槐樹下,看着一片片花瓣飄入河流中,再隨波逐流而去。蚩尤緩緩來到鬱清風身邊,今日蚩尤心情似乎很不錯:“在想什麼?”

    “沒什麼?無聊而已”

    蚩尤將一支金釵遞給鬱清風:“這個送給你”

    “爲何送我這個?”

    “你們人間男子不是都會送心儀的女子這些東西嗎?”

    鬱清風扭過頭不敢看蚩尤,她不敢伸手接金釵,一旦她接過金釵就說明她應了他,所以她是萬萬不能接受的

    “對不起,我不能要”

    “爲何?因爲蒙陽?無礙,反正他遲早都是要死的”

    “你還是要殺他?”

    蚩尤臉色一變將金釵扔在地上便轉身離去:“他殺了我九弟非死不可”

    “蚩尤……”

    鬱清風撿起地上的金釵正欲追過去,轉念一想又沒有再追,追過去她也不知道說什麼。

    不得不說幾千年來從伏魔谷到巫靈山蚩尤確實改變了不少,但在兄弟情義這方面他的立場卻從未改變過,當他的氣消了之後纔想到今日對鬱清風態度不好,便想着去給鬱清風賠個不是。

    可不曾想鬱清風並不在房中,他買的那隻金釵卻放在梳妝檯的首飾盒中,看着安安靜靜的躺在首飾盒裏的金釵蚩尤心中升起一陣暖意嘴角不自覺的揚起了迷人的弧度,金城所致金石爲開,他相信無需多久他一定可以打動她。

    這時鬱清風從裏屋走了出來,披着長髮,身着薄裙看樣子應該是剛剛出浴:“你怎麼來了?”

    “今天在河灘是我態度不好,話說得重了些,但這並不針對你”

    “我知道,都過去了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今晚月色不錯,能否爲我彈奏一曲”

    “嗯.那你今日想聽什麼曲子?”

    “就你平常彈那首即可”

    鬱清風來到琴臺旁緩緩落座,伸

    出修長十指開始慢慢撥動琴絃,蚩尤來到鬱清風身旁將手中金釵插在她頭頂的髮髻上,或是因爲雙手撫琴不想打斷,亦或是不想讓蚩尤難堪她這一次沒有拒絕他。

    黎弼之死如荊棘一般日日紮在蚩尤心頭,雖然殺死黎弼的是蒙陽,如果按照他的計劃蒙陽不應該有機會追上他們纔是,所以他一直懷疑有人改變了他的計劃。

    歸丘、拔勃、力屠及銀鈴擎天未上山那問題一定是出在琰姬身上,他以前也這樣懷疑過只是不願去相信是琰姬間接害死黎弼,可到了現在也是他不得不面對現實的時候了。

    黎弼死後爲了讓他有落葉歸根,魂歸故里的歸屬感所以蚩尤將他葬在了巫靈山外曾經屬於九黎的一座名喚氶禹的高山上,在黎弼墳前蚩尤集齊了當日一同到落雁門的人,蚩尤這個人向來喜怒無常他上一秒的笑容可以迷死人,下一秒臉上可結六月冰霜,而今日他僵硬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加上是在黎弼墳前所以四周寂靜得連每一個人的呼吸聲都聽得清清楚楚。

    “如果按照空穴魔歷計算今日乃是我九弟黎弼的生辰,我黎氏兄弟從空穴中的家族之戰再到九黎與華夏的種族之戰,死傷無數但他們都是死在戰場上死得其所,可惜九弟卻死在了自己人手中,你們誰能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衆人均是低頭不語,琰姬更是惶惶不安緊握的雙手掌心不停的冒汗,怕了這麼久這一天終於還是來了,今日既然蚩尤把大家叫到這裏來就說明這件事情絕對不會就這樣不了了知,雖說當初是她與歸丘一起決定要殺易秋蓮的,可畢竟執行的是她黎弼始終因她而死,再說多年來她與歸丘也算交好,她也不能自私的讓歸丘陪她一起受罰。

    琰姬上前一步跪在蚩尤身前並扯住他的衣襟求饒,不知她是因爲害怕還是因爲懺悔眼中的眼淚開始撲撲直流:“對不起君上,都是阿琰不好,因爲當時房中只有易秋蓮一個人我便想着一併除掉她爲我們將來攻打五派減少對手,可是沒想到她的意志那般頑強一直奮力反抗,所以纔會引來丁遠山,最後害了九弟,阿琰知錯了君上,以後阿琰再不會自作主張違抗命令”

    蚩尤掰開琰姬的手一掌將她推開:“可是你一人的主意?還是另有其人?”

    “都是我一個人的主意,君上要罰就罰阿琰一人便是”

    “你知道你害死的人是誰嗎?是我九弟,我親弟弟,你以爲就罰你能了事嗎?”

    蚩尤的狠話讓哭泣的琰姬一下變得安靜,難道他是要殺她嗎?這麼多年她爲了他活的連自己都沒,她的心裏眼裏全世界都只有他,爲了幫他打天下在戰場上她甚至忘了她是女人,刀山火海向前衝她連眉頭都沒皺一下,這一次,僅僅因爲這一點小錯他是想殺她嗎?天啊,她如此卑微的活了幾萬年她到底是爲了什麼?她又得到了什麼?

    歸丘急忙跪下替琰姬求情,畢竟他也有份而今日琰姬卻自己一個扛下了所有:“請君上息怒,琰姬她也是一心都是爲了我們魔族大業着想所以纔會好心辦了壞事,請君上再給她一次機會”

    蚩尤暴怒:“給她機會,誰給我九弟機會”

    琰姬慢慢的站了起來苦笑一聲:“所以君上的意思是要殺我是嗎?七萬年了,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這七萬年來我都是那般無怨無悔的跟着你,爲你生爲你死,爲了你的天下我從一個少不更事的小女孩變成了一個殺人如麻的女魔頭,經歷了無數次的九死一生,我身上的傷疤就連我自己都從來沒數清過,可我從來都沒有後悔,因爲我愛你,我相信你也是愛我的,就算不愛至少這七萬年我們也能算得上家人吧,可是鬱清風一出現你就變了,她又爲你做過什麼?我一心想殺易秋蓮還不都是爲了你他日奪天下之時少一塊絆腳石,可我最後得到的是什麼?蚩尤你好狠的心,我詛咒你一輩子也得不到鬱清風!”

    琰姬說完這番憋在她心裏已經的話後縱身一躍跳下了身後的懸崖,在她落崖的那一瞬冷風颳走了她臉頰的眼淚,她回想起自己這一生,實在太長太苦又太無所謂,若有來世她不願再爲魔她只想做一個擁有短暫壽命的凡人:“蒼天在上,若有來世拓拔琰只爲自己而活,絕不再要這樣的人生”

    拓拔琰本以爲這樣就結束她這痛苦一生,不曾想她還能再度睜開眼睛,當她再一次醒來的時候盡發現自己身處一個絕對陌生的環境中,在她擡腿下榻之時感覺身上每一處關節都在疼,這因是她從崖上摔下時遭成的,這個地方紅檀做梁珍珠爲簾,藍色紗帳以金線繡着各種姿態的牡丹花,窗外金黃的琉璃瓦在陽光下閃耀着耀眼的光芒,園中遍種奇花異草,十分鮮豔好看,想必這戶人家定是非富即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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