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十萬伏特電死你 >19.第十九章
    垃圾袋掉在地上,葉文軒一把拎住那人的胳膊,沒讓人也倒下去。

    幾分鐘後,一位華裔員工從鐵門走回會所,悶聲不吭地接過一位大廚遞過來的冷餐拼盤,跟着另一位端盤子的白人小夥兒走出會所廚房。

    將盤子交給他的大廚摸了摸下巴:“奇怪,出去倒個垃圾而已,李那小子是不是突然長個兒了”

    “有嗎我沒注意。”另一位大廚正在雕琢一顆西藍花,對這個話題不怎麼感興趣。

    其實在他們眼裏,這些亞裔人種長得都太像了,如果沒有足夠的相處時間,五官深邃的高大白人真的有些分不清他們的長相有什麼差異。

    而在另一邊,葉文軒綴在幾名端盤子的白人小夥後面,裝作服務生的樣子拐進了員工專用的樓梯間。

    爲了不讓服務生衝撞客人,這間會所前面的電梯是不準侍者使用的,他們每次端盤子都只能走員工通道。

    踩在柔軟的地毯上,葉文軒左右觀察,發現走道上只開了昏暗的壁燈,似乎是想營造出一種曖昧又富有情調的氛圍,也幸好如此,混進來的某人沒有在第一時間就暴露身份。

    他不敢張口說話,就只低着頭,大概他扮演的原主也是這性子,前面幾個人邊走邊聊,都沒理他。

    這正遂了葉文軒的意,他跟在這些人後面,一邊擡腳上樓一邊偷聽他們說話。

    “艾達,今晚門後有沒有什麼好料子”一個模樣不錯的服務生問。

    “我怎麼知道,我可不敢經常去下邊兒。”名叫艾達的男人拍了他一巴掌:“又想賭你錢夠嗎。”

    旁邊的人小聲笑:“林恩,上回你都輸得傾家蕩產了,還沒接受教訓嗎。”

    林恩不甘道:“那次是意外,那傢伙看着高高壯壯的,誰知道被揍了兩下就癱了”

    一行人上到三樓,有幾個進了左側的兩個包廂,葉文軒的盤子要端到最裏面那間,他慢慢走着,聽見艾達小聲警告林恩:“你今天老實點兒,別下去。聽說今天有貴客把整個門後的場子都包了,小心下去了沒命回來。”

    再後面林恩怎麼回答的已經聽不見了,那倆人拐進了右側的其中一個房間,葉文軒不敢在裝着監控的走廊上停留,只能繼續往前走,一邊想着“門後”是什麼鬼東西,一邊照着冷餐拼盤裏的門牌號尋找正確的包廂。

    318號在最裏面。

    看到最裏面那扇門外立着四名肌肉發達的黑西裝,葉文軒就感覺可能有些麻煩,他之前經過的幾個包間都沒這陣仗,顯然裏面的人身份不低。

    希望裏面沒有會所高管,不然被發現可就慘了。

    他硬着頭皮走到門口,還沒碰到門,旁邊站的高大黑人就先一步攔下他。

    “幹什麼的。”

    葉文軒清了清嗓子:“裏面的先生點了冷餐拼盤。”

    另一個白人保鏢上下打量他,一邊摸着耳機低聲說話,片刻後對其他人點了點頭,這才道:“進去吧,送完東西就出來。”

    葉文軒應了,頂着四道探照燈一樣的視線,一手端着盤子,用另一隻手來推門。

    他用了些力氣纔將門推開,而後便垂着頭,進門後沒有東張西望,只往房間裏坐着的兩個人身邊走。

    “你最好快一點兒查,時間一久,我恐怕又生變故。”

    “呵呵呵,你就放心吧。”

    裏面的人正在說話,看見他進來便沉默下來,只盯着這位服務生將盤子輕輕放在茶几上。

    單人沙發裏的男人招呼他:“別走。”而後扭頭去問旁邊的人:“我這裏藏了幾瓶好酒,你難得過來,怎麼樣,嘗一嘗嗎”

    “不。”隔壁沙發上的人懶懶道:“有茶嗎。”

    剛剛進來沒聽仔細,此時那人一說話,葉文軒立刻心中一動。

    “哦,你饒了我吧”那白人誇張的叫起來:“我的先生,來我這兒你還要喝茶拜託,這話要是被別人聽見,肯定要笑掉他們的大牙,還要反過來罵我威爾森招待不周。”

    另一個人似乎哼笑了一聲:“那就嚐嚐你的酒。”

    葉文軒低着頭站在牆邊,用眼角看見對話的兩人一位是金髮棕眼的高大白人,另一位則是黑髮藍眼的亞裔青年,他們兩人彷彿相識很久,聊起天來非常隨意。

    坐在沙發上的果然是邢淵。

    葉文軒不知自己這算不算運氣好,沒費什麼力氣就找到了任務目標,他儘量壓低自己的存在感,聽見那位威爾森吩咐自己出去拿酒,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待在裏面,這纔不太甘心地退了出來。

    邢淵沒有認出摘掉眼鏡的他,這很好。

    葉文軒完全不知道威爾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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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藏酒都放在哪裏,他只得在走廊上叫住一位和自己穿着類似的女侍者,假裝熟稔地上前打招呼:“嗨,威爾森先生讓我去取他的藏酒,但我纔來沒幾天,你能幫幫我嗎”

    那人看看他,第一時間去看他的工作牌,一邊警惕道:“我沒見過你,老闆在哪裏,怎麼會吩咐你去拿酒”

    原來威爾森是這裏的老闆,葉文軒在內心記下,報了個房間號,隨後才說:“我之前都在廚房幫忙,他們人手不夠,就讓我幫着送送盤子,出來的時候又被吩咐去拿酒。”他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樣:“我剛還在後廚雕蘿蔔花呢,也不知道有沒有被人扔掉”

    這裏確實出過幾回讓後廚幫工端盤子的事,女人神色放鬆了些:“好吧,既然是幫老闆拿酒,那我去跟漢娜說一下,你先回後廚吧,老闆那裏漢娜會負責的。”

    葉文軒其實還想回去,這下沒了理由,只好老實道:“哦。”

    他等女侍者轉身離開,自己也慢慢下了樓,經過一間寫着“員工休息室”的房門前時輕輕敲了敲,裏面沒人迴應。

    他將胸前的工作卡放在門邊的感應器上,“滴”的一聲過後,門開了。

    葉文軒左右看了看,進屋反手鎖門,在屋裏翻出一些女服務生隨手放在桌上的化妝品,挑挑揀揀一番,找出幾個能用的,開始在臉上塗抹起來。

    第一次幹這種偷偷摸摸的事,他還是害怕被人認出本來面貌,直覺換張臉再幹活比較穩妥。

    他在特事部接受特訓時,有位老師專程教授瞭如何化妝和易容,葉文軒因爲好奇學得挺賣力,這回果然用上了,不由在心裏感激那位老師。

    只是化得不好,做不來那種一轉身就變成另一個人的技巧。

    他放下眉筆和粉撲,在化妝鏡前仔細看了看自己的臉,鏡子裏的男人眼窩深陷,鼻樑高挺,臉白得瘮人,左頰有幾顆豆大的痦子,鼻子上還灑着一大片雀斑。

    乍一看來,這就是一張不太好看的歐洲人的臉。

    葉文軒挺滿意,他直起腰,在門邊聽了一會兒,確定了沒有腳步聲才慢慢開門出來,他沒有去廚房,而是轉身來到一樓的大廳裏。

    他想再尋找一下機會,試試能不能重新進入邢淵那間包廂。

    紅薔薇會所的一樓大廳裏有一片公衆區域,那裏挺大,三三兩兩散佈着十幾張歐式古典風格的桌椅沙發,桌與桌之間隔得很遠,還用一層又一層的帷幔互相隔開,人們會坐在帷幔後面,湊在桌前小聲聊天,彼此之間互不干涉。

    這片地方光線很暗,唯一的光源在中間的舞臺上,葉文軒摸進去的時候,舞臺上有幾個金髮女郎,正隨着藍調的節奏慢慢搖擺身體。

    他沒多看,在黑暗中輕輕穿梭在帷幔之間,一直走到舞臺側面的酒吧檯旁。

    “先生,兩杯曼哈頓酒,三樓的先生們要。”

    酒保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側身開始調酒。

    葉文軒知道他剛纔是在看自己的工作牌。

    他一手搭在吧檯上,用眼角餘光觀察周圍竊竊私語的人羣。

    他們悄悄說着話,那點兒嘈雜的談話聲有時會被輕柔的音樂所掩蓋,葉文軒聽不真切,也看不清帷幔後面那些人的臉。

    但同樣,站在此間的他的臉也是模糊不清的。

    這裏看似設計成開放式酒吧,其實還是非常注重客人的隱私性。

    “兩杯曼哈頓,拿好。”

    葉文軒瞬間回神,他含糊地謝過,將兩杯雞尾酒放進托盤,這纔不動聲色地轉身離開這裏。

    有了道具,纔好上樓去找任務目標。

    他一邊原路返回,一邊在腦中快速思索,邢淵來這裏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他沒帶助理,只帶了一位保鏢,那便不是因爲工作,而是涉及到個人私事。

    紅薔薇會所的名頭葉文軒沒聽過,這很正常,他之前工作時就不愛去這種高級會所消費,與客戶談設計時基本都是直接去對方公司,閒暇時頂多到星巴克之類的咖啡廳坐一坐。

    紅薔薇是個什麼性質的會所,葉文軒暫時還看不出來,只覺得裏面不像尋常娛樂場所那麼吵鬧,安保外鬆內緊,要想打探到什麼,以他的水平着實不易。

    邢淵爲什麼大晚上跑到這裏來,是單純與朋友見面,還是另有別的貓膩

    這是他現在最想要知道的問題,但葉文軒也明白,他今晚可能不會有收穫。

    葉文軒端着托盤與幾名侍者擦身而過,認出其中兩人正是剛纔的艾達和林恩,這羣人似乎也是剛端完盤子,一邊下樓一邊小聲說話。

    他們與葉文軒在樓梯間相遇,後者把臉整得不太能看,這幾個人並沒有發現葉文軒是之前跟他們一起上樓的亞裔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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