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傑瑞”這個名字
當初在凱茵鎮,他曾經戲稱自己是“湯姆西里斯”,給邢淵改的名字,就是“傑瑞西里斯”。
“必須找個機會,接近他試探一下。”他在心中默默道。
此後一段時間,葉文軒都在思量着該如何行事。尤來亞與他和提姆都沒話說,只不時透過門窗觀察外面,注意着周圍人們的動靜,看來警惕心不小。
提姆就差了很多,這孩子被子彈和死人嚇得不輕,一直抱着膝蓋縮在角落裏,不一會兒竟然疲憊的睡了過去。
葉文軒看着他,嘆了口氣。
如果他沒有超能力,那心理素質恐怕和提姆也沒什麼區別。
不過如果不是爲了找邢淵,他也不會閒着沒事跑到交戰區裏來,所以也沒什麼可比性。
太陽落山的時候,有士兵過來給他們送了兩個大碗,說是晚飯。
葉文軒湊過去看了看,發現其中一碗是不太清澈的水,另一碗則是粘稠的糊狀物,想必就是士兵口中的“晚飯”了。
“這什麼東西。”他拿手碰了碰碗,發現是溫的,碗裏的東西不管看着還是聞着都相當詭異,令人望而生畏。
尤來亞過來看一眼:“哦,喫不死人。”
“”葉文軒看着他淡定地用手抓了一把塞進嘴裏,不着痕跡地往旁邊讓了讓:“你要求真低。”
“俘虜還能有什麼挑剔的權利。”尤來亞又端過那碗水稍稍抿了一下,表情不太好:“不是淡水,味兒真腥。”他把碗放下,隨口道:“你們來之前,都注射過預防疾病的疫苗嗎”
葉文軒點點頭:“聽說這裏霍亂和瘧疾盛行。”
尤來亞道:“如果沒預防,這碗水大概就能殺死你。”
葉文軒:“恕我直言,即使有預防,那碗糊糊也能殺死我。”
尤來亞聳聳肩:“有的喫就不錯了。”
一直到夜幕降臨,房間中的光亮全部消失殆盡,姬瑪才被兩名士兵帶了回來。
一同被帶進房間的還有一盞油燈。
“那個叫傑瑞的叛軍頭子吩咐人給我們送的。”姬瑪看起來並沒有受到太大的驚嚇,她的臉色不像之前那般蒼白,說話也自然多了:“我給那些士兵治療傷口,他們對我客氣了許多。”
“是的。”姬瑪輕快地說:“他也受了傷,我就幫他看了一下,重新上藥包紮。嗯不得不說他很有男人味兒,很帥”
葉文軒&尤來亞:“”
“姬瑪,我突然覺得你可能不太需要保鏢。”尤來亞抹了把臉,無語道:“姑娘,別和我說你和一個反政府軍隊的士兵看對眼了。”
葉文軒則問:“你看見他身上的傷了嗎,傷在哪裏了”
姬瑪無視了她的保鏢的調侃,側頭回答青年的問題:“傷挺多的,槍傷刀傷,背上還有燒傷,唉,他們過得也不太容易。”
“是什麼樣的燒傷。”葉文軒不自覺將身子前傾:“還有,他左肩有沒有相同的傷口”
“有是有”姬瑪猶豫道:“湯姆,你問這些幹什麼我怎麼覺得你你難道認識那個男人”
葉文軒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愈發覺得那人就是邢淵,他一邊在心中暗自雀躍,一邊對女孩兒道:“姬瑪,我不知道,我沒見過他的臉。”
姬瑪在他旁邊坐下,她看了看緊閉的房門,從門板開的小洞可以看到外面油燈的亮光,走廊裏有反叛軍在輪班巡邏。
等到士兵們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她纔開口道:“我見他時,他帶着眼鏡,後來我不那麼緊張的時候,就看了看他的長相。唔,長得很帥,眼睛好像是藍色的。不過當時太晚了,屋裏光線很暗,搞得我都不敢仔細觀察。”
說着,她捂着臉,喃喃自語:“唉,就是冷冰冰的,一句話都沒說,這真是太遺憾了。”
葉文軒的心怦怦亂跳:“你看清楚了,真的是藍眼睛”
“呃,我沒看清楚,好像是吧。”姬瑪捂着臉道:“我不敢看太久,光盯着他的眼睛他會誤會我的”
葉文軒將後背靠在牆壁上,緩緩呼出一口氣。
他擡起右手捂住眼睛,嘴角忍不住微微勾了起來。
“姬瑪。”
“嗯”姬瑪疑惑的看着他:“湯姆,你在笑嗎”
葉文軒沒有理會,而是說:“下次再去給他看病,請務必帶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