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淵:“電了我,傷口就好不了了。”
葉文軒唾棄道:“我管你去死”
邢淵身子伏下來,道:“可不就只有你管我死活。”
葉文軒被他噎得卡了殼,半天接不上話。
他鼻間充斥着一股濃烈的藥味兒和酒氣,一擡眼看見的就是那雙藍眼睛,對方也在看他,堅冰般的眸子裏似乎有些不一樣的情緒。
“你”葉文軒喉結滾了滾:“你起開點兒”
邢淵又把頭壓低了幾分:“不想。”
這真是太近了。
葉文軒把頭扭到一邊,抿着脣道:“你想幹嘛。”
邢淵湊得很近,吐息都噴在他臉上,葉文軒等了一會兒,聽見對方說:“想看看你。”
似乎從那天夜話吐露心跡後,兩人的互動就與以前有了些許不同。
便如現在,冰藍色的眸子看他時純淨透亮,葉文軒竟莫名覺得臉熱,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都是男人,有什麼好看的。”他乾巴巴道:“而且而且我還做過僞裝滿臉麻子,你看個鬼啊”
邢淵聽他說完,勾了勾嘴角。
“你什麼樣都挺好看。”
葉文軒:“”前兩天還說真特麼醜的是誰啊。
他滿臉都是“見鬼了”的表情。
“邢淵。”葉文軒擡起頭和他對視:“你是不是喝多了”
邢淵:“沒有。”
葉文軒:“騙誰呢,一身的味兒,不喝酒你能這麼耍流氓”
邢淵笑了笑:“我越喝越清醒。”
言外之意,他現在沒在說胡話。
葉文軒是真的有些無措了。
這具溫暖的軀體就貼在他身上,如此近的距離,他能看見邢淵飽含力量的肌肉線條,以及上面遍佈的大小傷疤。
不難看,反而很吸引人。
邢淵早就不戳他癢癢肉了,那隻手握着他的腰,用了點兒力,葉文軒隔着層單衣,能感覺到腰上手掌炙熱的力度。
他突然就覺得熱了起來。
“你先下來。”他雙手不知該放在何處,便抵着邢淵的臉要把他推開:“咱們能坐着好好說話嗎”
邢淵被他推了一下,拉開些距離:“說什麼”
葉文軒:“還能說什麼,逃跑計劃啊。”
邢淵:“哦。”
葉文軒等着他繼續,結果這廝又將頭垂了下來,壓着他躺在沙發上,許久也沒有動彈。
葉文軒:“然後呢”
邢淵的聲音含糊不清:“隨機應變。”
葉文軒:“”這個計劃也太隨便了吧大哥
然而當他扭頭準備再嗆邢淵幾句時,卻發現對方已然閉上了眼睛,呼吸沉沉,似乎早就睡了過去。
想要揪他頭髮的手無力地垂下來,葉文軒嘆了口氣,總覺得最近的邢總裁同第一次見面時那位越來越不像,也不知是因爲這一系列挫折正在改變他,還是人本來就這性格,只是他沒接觸太深而已。
邢淵睡着了也皺着眉,葉文軒看了一會兒,擡手揉他眉心,把那點兒皺褶慢慢撫平。
“這次就算了。”他壓低了聲音,喃喃道:“再有下次,絕對把你電成高位截癱。”
他的手指在沙發背上輕輕一點,電離如蛇般遊走過地板和傢俱,它爬上鞋架,吸附着牆壁,最後躍至門口的開關上,閃電般鑽了進去。
客廳上吊着的小燈泡發出“滋啦滋啦”的噪音,而後在“啪”的一聲輕響後,單間裏陷入一片黑暗。
葉文軒摸了摸邢淵的額頭,抿着脣輕輕道:“晚安。”
第二天,葉文軒醒來的時候身上已經沒有多餘的重量了,邢淵不在屋裏,估計是出門了。
也不知他一覺起來,看見兩人疊在沙發上會作何感想。
他想想覺得頭大,便換了身衣服出門,從沒進過反政府控制的城鎮,還是這麼個重要據點,葉文軒心中好奇,漫無目的地在城市裏逛了大半天。
他的手機在被抓時就上繳了,身上沒帶通訊設備,又怕邢淵回來找不見人,逛到中午便原路返回,避開街上穿制服的武裝分子,一路回了邢淵的臨時住所。
沒多久邢淵便回來了,沒說昨晚的事,而是直接道:“計劃有變,可能是個壞消息。”
葉文軒壓下心裏的彆扭:“怎麼了”
“今天我跟那羣頭子們去參加了高層會議,往盧鄂墨託派兵的任務時間臨時調整,最快大概也要三四天以後了。”
邢淵臉色比前幾日都要凝重,他將臉上的墨鏡摘下來,丟在桌面上道:“還記得咱們在英國凱茵鎮的時候,亞度尼斯曾經提過一個研究異能者的博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