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姍實話實說:“風險太大了,咱們公司不比從前的邢氏集團,且現在柳家盯得很緊。這個時候冒險,我和幾位助理都覺得不太妥當。”
話雖這麼說,但阮玉姍還是遞來一隻信封:“早上剛寄來的,我向安其羅的助理確認過,是他本人寄給您的。”
邢淵將文件放在辦公桌上,而後一手接過信封:“你先出去吧,我這裏暫時沒什麼事。”
阮玉姍欲言又止,最後只得說:“好。”
等門咔擦一聲鎖上,辦公室重新靜了下來,邢淵這才走到窗邊,藉着天光拆開信封。
裏面是一張請柬。
他隨手取過手機,撥了某個號碼。
兩聲後,電話被接通。
邢淵:“安其羅先生,早上好。”
“哦,早上好,厲害的華國男人”電話那頭傳來爽朗的大笑,男人用純正的美式英語道:“親愛的邢,收到我送你的小禮物了嗎”
“剛拆開。”邢淵簡短道:“雖然您之前說會幫忙,但我沒想到,您的動作如此快。我不得不感嘆,這真是我今天收到的,最大的驚喜。”
安其羅顯然非常高興:“可別這麼說,你之前給我的某些商業建議真的非常精準,這令我狠狠賺了一筆。一張拍賣會的請柬可不算什麼,你我現在站在一邊,有什麼好處,我當然要想着你。”
邢淵扯了扯嘴角,他臉上冷漠非常,但說出的話卻帶着些恭維:“聽我的助理說,您想同我見面,談一談我們這次合作的那個項目”
沒想到安其羅神祕道:“哦不,那個只是表面的說辭。”
“我有些東西,非常非常,非常的瘋狂,哦,當然是好東西。”他絮絮叨叨道:“我覺得你會喜歡這個的,它絕對會給我們帶來數之不盡的財富和權利,相信我,你一定會喜歡它的。”
他說的話亂七八糟,邢淵面上不爲所動,口中卻道:“我本來也是要去一趟美國的,既然能得到您的邀請,那我一定要親自登門拜訪一回了。”
安其羅果然哈哈笑道:“等你大駕光臨。”
收線後,邢淵拿起座機,打給助理:“可以訂機票了。”
而在另一邊,葉文軒搭乘的飛機按時起飛。
他和另外兩人坐在一排,前後都是公安部負責護送的官員和警務人員,大家穿的全是便裝,互相也不搭理,看着就像是完全不認識的一羣普通人。
葉文軒看了看左右。
左邊是張博遠,標準的國字臉,看着有四十多歲,兩鬢有些白髮,談吐舉止非常沉穩,渾身上下充斥着凜然正氣。
右邊是留着板寸,男子氣概非常濃重,一直將高大的身軀憋悶地窩在座位裏的鄒傑。
左邊的人低頭默默看書,右邊的人環抱手臂,側着臉注視窗外。
倆人自登機口做過簡單自我介紹後,從進了飛機一直到現在,除了必須開口的時候,互相之間硬是半句閒話都沒聊過。
張博遠始終對誰都是客客氣氣的,倒是這個鄒傑,看見他第一眼就從鼻子裏哼出個單音節,此後總不拿正眼看人,擺明了不歡迎他。
葉文軒私下偷偷猜測,這位有可能事先被誰叮囑過什麼,不然以他打聽來的對方那些事蹟,鄒傑沒上來就揍他一頓,簡直不可思議。
可能是窺視的目光太過明顯,鄒傑驀地扭頭,冷冷瞥他:“看什麼看。”
葉文軒沒說話,徑自移開視線,並在心裏回他:老子要不是有一顆寬容的心,你小子現在估計都已經涼了。
鄒傑還想再懟,張博遠開口:“鄒傑,別惹事,睡你的覺。”
鄒傑:“”
他嗤了一聲,扭頭不再說話。
而葉文軒在想到之後的十幾個小時,都要在這種狀態下度過,頓時覺得生無可戀。
等飛機終於降落在華盛頓,他已經宛如一條沒有理想的鹹魚了。
此後幾日,辦理證件,倒時差,結識新的同事,並開始同其他十一位新成員一起進行新人的特殊培訓。
國際反恐聯盟的美國辦公室非常低調,它本身位於美國某軍事基地的領域範圍內,但離軍區還有一定距離,中間隔了五六層崗哨,防止反恐聯盟裏有他國成員暗中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