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是守界人 >第五十三章 焚冥帖請陰兵
    爲了我?竟然又是爲了我!我身上還有多少祕密?

    我忽然想起那晚在老叫花子的地洞裏,鬼將軍見到我時驚訝的模樣,他那未說出口便被牛瘋子打斷的話,他臨走時意味深長的目光以及牛瘋子抱着我瑟瑟發抖的樣子……

    一夜未眠,腦子裏亂成了一團漿糊。正當天矇矇亮剛要迷糊過去的時候,忽聽院子裏的大蛇驚呼一聲:“快……快出來看!有變故!”

    大蛇的聲音中略帶驚訝,更多的卻是興奮,與之以往波瀾不驚的樣子大相徑庭。

    聽到喊聲,我一骨碌爬起來,撒丫子就往外跑。

    黃二爺和自稱灰爺的老鼠精動作更快,只見門一開,他倆嗖地就躥到了院子裏,與此同時,老鼠精扯着尖細的公鴨嗓子興奮地問道:“哪裏有情況?什麼情況……”

    老鼠精話未說完,黃二爺倒吸一口涼氣:“是那座山的方向,你們看,好濃的陰氣……”

    我跨出屋門,朝着辮子山的方向望去,遠遠的只能看見一個山尖,山尖上被一股濃濃的黑霧籠罩,晨光中如一滴在水中散開的墨汁,透出一種說不出的邪性。

    “看來老朽所料不差,那鬼牌就要出世了。”老刺蝟動作遲緩,它是最後一個跑出屋子的,語氣中滿是掩飾不住的激動。

    我一回頭,“媽呀”,驚叫一聲,不由噔噔噔的超前跑了三步。

    “你……你不是不會變化嗎?”我結巴着問老刺蝟。

    這貨現在的身形有柴火垛那麼大,正杵在我身後,我的頭頂正對着它的肚臍眼。

    老刺蝟尬笑了兩聲:“老朽不會變化人形,但變個大小還是可以的,站的高看的遠……看的遠……”

    我瞅瞅比破廟還高的大蛇,再看看已經躥上牆頭的黃二爺和老鼠精,一陣無語。

    敢情這破廟變成動物園了,還是奇特品種……

    一直平靜的辮子山終於爆發了,絲絲縷縷地正朝外冒着陰氣,幾個老妖精一致認爲是鬼牌要出世了,全都聚在院子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個方向,心裏琢磨着怎麼去分一杯羹。

    徐遠之朝着那個方向看了一番,皺着眉頭不知道想了些什麼,又和程瞎子低聲說了幾句,便揹着手回到了屋裏,關上了門。

    咦?他這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明顯不對勁啊,依着我對他的瞭解,出這麼大的異象,他肯定會發表一通長篇大論,今個兒是怎麼了?怎麼成了悶葫蘆?

    如此一想,我便跟着進了屋。

    他進了屋就拖出了牛瘋子臨死留給我的那個大箱子,在裏面翻找起來,並低聲吩咐我:“把門關上。”

    “你找什麼?”看到他這神神祕祕的樣,我沒由來的一陣緊張,關上門,蹲在他身旁小聲的問。

    一直翻到箱子的最底層,他拿出一個空白的信封,又從裏面掏出一張薄如蟬翼的藍紙,打開,道:“找這個,快去給我拿筆墨來,我要寫封信。”

    寫信?這個時候給誰寫信?

    我忙不迭地把墨汁倒入硯臺,問道:“你給誰寫信?”

    徐遠之故意賣了個關子:“我要去搬救兵了。”

    他說完這句,便拾起筆飽蘸濃墨,在藍紙上一板一眼地寫了十二個字:“太上老祖鬼牌現世,八方雲動。”

    這幾個字,他寫得特別慢,那筆好像有千鈞重量,待他寫完額頭上竟然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來不及擦汗,吹乾墨跡,他找了一盒火柴,將藍紙點了起來。

    那紙燒得很快,剛離手,便化爲一團灰燼,飄飄忽忽地落到了地上。

    徐遠之這才擦了把額頭上的汗,得意地笑道:“我倒要看看誰能搶了那塊鬼牌去!”

    我像看二傻子一樣看着他,心道你發什麼神經,就憑這一張輕飄飄的藍紙就能搬來救兵?簡直有點扯淡!

    “你這是燒給鬼的?可你總得有個落款吧,不然誰知道是你燒的?”

    徐遠之如釋重負地舒了一口氣,笑嘻嘻地對我說道:“這次你還真猜着了,這信就是寫給鬼的!你忘了我們的底牌是什麼了嗎?”

    底牌?

    我霎時想到那天在從李嬸家回來的路上他對我說過的那些話。

    牛瘋子?

    “你是說這信是寫給老牛的?他會回來?”我強壓心中的激動,問他。

    “噓!你小點聲!”

    他朝我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轉頭朝門外瞟了一眼,好像怕外面的那幾個老妖精聽見。

    “牛四海臨死前給我留下了這張冥帖,讓我時刻關注着小龍河,還讓我在查明黑衣人的真實目的後告訴他。現在你知道前段時間我每天都拉着你出去溜達了吧?”

    “這麼神奇?這冥帖是什麼做的?有了這個我是不是就可以隨時給老牛寫信了?”

    想到牛瘋子,我還是很想他的,畢竟是他救了我,還和我共同生活了兩年。

    我剛興奮的說完,徐遠之就當頭給我澆了一盆涼水:“你想什麼呢?這冥帖僅此一張,根本不是陽世的東西,再說了,就算有很多張,你又能寫的了?我這麼深厚的功力也只能勉強寫這麼幾個字,不是瞧不起你,恐怕你連一個字都寫不成。”

    我一陣失落,隨即一想用不了多久應該就能看到牛瘋子了,心下又高興起來。

    興奮了一陣,突然想起徐遠之的那句話,“我倒要看看誰能搶得了那塊鬼牌去”,聽這意思,他不想讓鬼牌落入他人之手?

    “我說,你不會是也在打那塊鬼牌的主意吧?”我歪着頭看着他。

    “扯淡!我要那大邪之物做啥?可我不要,也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它落入別人之手,那東西就是個禍害,若是爲歹人所用,這世間必將又掀起一場血雨腥風,所以一定要毀去纔好。”

    原來,你徐老道也是憂國憂民的主啊!

    恰在此時,院子裏傳來了一陣吵吵聲。

    “喂,老常,你倒是用點勁兒啊……”

    “二爺,你別擼我尾巴,快把皮給擼禿嚕了……”

    “這鬼牌果然霸道!”

    ……

    “發生什麼事了?”

    我和徐遠之異口同聲,隨即對視一眼,開門跑了出去。

    院子裏的一幕把我看呆了,大蛇正用它碩長的身軀卷着黃二爺,死命地往後拽,黃二爺則揪着老鼠精的尾巴不撒手,老刺蝟直接縮成了一團,腦袋死死地頂着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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