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是守界人 >第二百三十七章 黑子迴歸
    世界如此之大,想要尋一個有名有姓的人都宛如大海撈針,更何況一個無頭無緒的陌生人?

    此刻,我的心情沉到了谷底,陡然生出一種飄渺虛無的失落感。

    “走吧,長生,事情解決了,明早來收房。”胖子這貨倒是喜笑顏開,他拍拍我的肩膀,得意地說道,“怎麼樣?這次多虧聽我的,血賺了吧?我就說事情沒有你想象的那麼複雜……”

    胖子正眉飛色舞地將唾沫星子噴了出來,卻被灰爺又照着後腦勺狠狠的呼了一巴掌。

    胖子似乎還有些不服,嘟噥道:“師父,你又打我,我這腦袋本來就不靈光,你這麼打下去,我早晚變成一個傻子。”

    灰爺虎着臉,本來就賊眉鼠目的樣子變得更加難看:“傻了纔好,省得給我惹亂子。這次什麼情況你不知道?這老龍要是跟咱們一般見識,咱們這幾個夠它塞牙縫的?”

    胖子捱了這一下,仍不自知,兀自往旁邊躲了躲,與灰爺拉開一段距離,又嬉皮笑臉地說道:“這就叫富貴險中求。”

    對於二皮臉的胖子,我徹底無語。

    從大廈的地下車庫走出去,已是凌晨三點,因爲道路封鎖的原因,我們一直步行了很遠一段距離,纔好歹打到一輛車,回了健康街。

    一路上,我沉默不語,完全沒有因爲解決掉應龍之事而興奮,反倒因爲銀針的再次出現而思緒萬千。

    我神情恍惚地下了出租車,還沒有站穩,一條碩大的黑影風馳電掣般朝我撲來,冷不丁竟然將我撲了個惡狗喫屎!

    “啊……”

    這突如其來的一出,將我驚了個七葷八素,忍不住大聲喊叫,骨劍也隨之出鞘。

    隨後下車的黃二爺它們,看到眼前一幕,不約而同地呵斥道:“什麼東西?找死!”

    “嗷吼……”

    將我撲倒在地的那貨,發出一聲類似於狼嚎的叫聲,還沒等我看清楚它的樣貌,忽然伸出一條溼漉漉、熱乎乎的大舌頭,在我臉上舔了起來!

    我一愣神,心頭奔跑過一萬匹羊駝,趕緊把臉捂住。

    是這貨回來了!

    透過指縫,我看清楚了,這貨已然長成了一條體型巨大的黑狗,正不知道抽的哪門子瘋,用它的大舌頭給我洗臉呢。

    “黑子,你給老子滾開!”我大罵一句,又央求灰爺它們幾個道,“灰爺、黃二爺、老常,別隻顧着看熱鬧,趕緊救命啊!”

    胖子並不認識黑子,卻數他最過分。

    這貨笑得前仰後合,嘴裏還不老實:“長生,你黑狗是不是要非禮你啊?”

    黑子聽到胖子這話有點牙磣,撒開我,轉頭向他撲去。

    胖子一怔,完全沒有料到會出現如此變故,撒丫子就跑。

    可黑子的速度豈是蓋的?跑兩步就追上胖子,一把將他撲倒,擡起前腿就往他的腰間扒去。

    這是要給胖子把褲子扒下來的節奏?

    我從地上爬起來,拍打了幾下身上的土,看向正一臉笑意的灰爺,問道:“爺,黑子長這麼大了?”

    灰爺像看白癡一樣的瞅了我一眼:“你以爲呢?已經四年了,它再不長大就真成怪物了。”

    黑子小時候沒跟我們待過多久,但灰爺卻特別寵它,現在看到長成這麼大個頭的黑子,就跟看到自己長大了的孩子,滿臉喜悅,喋喋不休地給黃二爺和老常介紹起來。

    黑子回來了,那徐遠之肯定也回來了!

    先前的陰霾一掃而光,我激動的開始發抖,心潮澎湃。

    四年沒見到徐遠之了,天知道我有多想他。

    路燈明亮,銀白色的光慵懶地灑向大地,我四下踅摸了一圈,哪裏有徐遠之的身影?

    這是怎麼回事?他倆不是形影不離嗎?

    滿腔熱情一寸寸冷了下來,我的眉頭也鎖了起來。

    “爺,你在哪?別跟我開玩笑!”

    我對着空曠處喊了一聲,沒有迴應,只有初春夜色裏的回聲遠遠散去!

    一絲慌亂涌上心頭,黑子回來了,徐遠之卻沒有回來……

    是不是徐遠之出了什麼事,讓黑子回來給我們送信?

    “黑子!”我衝着喊了一嗓子。

    這貨似乎不把胖子的褲子扒下來誓不罷休,聽到我的呼喚,它又在胖子褲子上扯了一口,才轉身向我跑來。

    因爲剛纔的遭遇,我早已有了防備這貨撲人舔人的毛病,我轉身閃到一邊,問道:“你怎麼自己回來了?爺爺呢?”

    果然如徐遠之電話裏所說,黑子已經能夠口吐人言,只是它這碩大的身體跟五六歲稚嫩的童音完全不匹配啊。

    “爺進了一座古墓,我們走散了,我找不到他了。”

    一聽黑子這話,我心下稍安,徐遠之深諳風水相術,絕對不會好無把握的就鑽進古墓裏。

    可即便這樣,我還是急切地問道:“到底怎麼回事?你們進了什麼人的墓?爺不會有危險吧?”

    黑子這貨就是個典型的喫貨,這個緊要關頭居然說道:“長生,我餓了,我能不能邊喫東西邊跟你說?”

    “成,家裏有喫的,咱們回家。”

    這兩天由於灰爺它們幾個都來了,我買了很多速食食品,足足一大皮包。

    我把這些喫的都拿到了黑子面前。

    這貨倒也不客氣,跟餓死狗投胎一般,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

    趁着這功夫,我好好打量了它一番,這體型就跟一頭小牛犢似的,膘肥體壯,油光鋥亮,一看就沒喫過啥苦。

    這跟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啊!

    我的記憶深處仍然存留着當時跟徐遠之和黑子道別時的場景。

    當時,徐遠之頭髮花白,脊背微駝;黑子則是一隻比貓還小的狗崽子……

    這一老一幼,形隻影單的落寞樣子,三年來一直縈繞在我心頭,每每想起,心中無比酸楚……

    在我的想象中,黑子跟徐遠之的生活,就應該是風餐露宿、居無定所,吃了上頓沒下頓。黑子應該像流浪狗一樣,瘦骨嶙峋,灰頭土臉纔對;徐遠之則應該像個流浪漢一樣,衣衫襤褸,蒼老的不成樣子……

    而此刻我才發現,這四年來,我的確是想多了,他們的生活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樣苦,甚至還過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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