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是守界人 >第四百四十八章 程家詭事
    女兒紅烈,不多會我便醉了過去。

    再醒來時,置身於一片昏暗之中。

    爬起來,我仔細觀察才發現,這是我孃的衣冠冢。

    牆角邊燃着一根白蠟燭,蠟臺下壓着一張素白的紙,上面寫了四個大字:“不話別離”。

    是沈洛中手筆,遒勁有力。

    顯然他不想與我正面分別。

    人老了,大概都喜歡那種兒女繞懷的感覺吧,送別這種傷感之事又有誰能歡喜?

    看來,他真的把我當成了他外孫。

    應該是他趁我酒醉昏睡把我送到了這裏。

    我深知那塊陽丹殘片就隱藏在這衣冠冢的某處,卻懶得再去尋找,畢竟現在那塊殘丹是我娘和沈洛中的棲身之處。

    或許,等到某一天,我尋齊所有的殘丹再回到這裏。

    那時,沈洛中肯定不會再像現如今這般鬱鬱寡歡,我孃的神智也一定可以恢復。

    如果,我再想法子復活我爹,說不定他們還可以再續前緣,共享天倫。

    這可能是個夢,說不定也將會是我從此以後追求的目標。

    想想前路,任重而道遠。

    丹中修煉,已經耽誤了一年多的時間,是離開的時候了。

    我推開石門,走了出去。

    正是清晨,青山繚繞着薄霧,更顯蒼翠,一輪紅日自東方升起,紅霞滿天,美不勝收。

    草木蔥蘢,生機勃勃,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

    此時已是八月,細算起來,距離我進入陽丹殘片,已經過去了一年又兩個月。

    這麼長時間裏,不知道徐遠之和黑子回家了沒有;不知道初八在晉邑過的怎麼樣;胖子有沒有回去找找;黃二爺和灰爺它們出關了嗎……

    當然,還有李迪,她是不是和她師叔出去尋找陰陽二丹了?

    “長生,你小子醒了。”

    一道清朗的聲音打斷我的思緒,是五爪金龍。

    它和麒麟肩頭各自扛着一個鼓鼓囊囊的大包袱。

    不消說,裏面裝的一定是它倆從陽丹殘丹裏帶出來的天材地寶。

    它倆還說,本來是在我娘衣冠冢裏等我的,見我久久不醒,便跑了出去在這山間遊逛。

    我們一起下山,去了稻田村。

    這裏是我爹的出生地,也是我娘成長的地方,同時,還是程瞎子的故鄉,礙於這些淵源,總要進去探視一番。

    畢竟,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再來,根本說不準。

    也許,這次再離去,便是一輩子。

    村子不大,三年環山,一面傍水,環境清幽。

    街上隨處可見手持農具下地幹活的農人。

    “老頭,你可知道程不歸家裏還有沒有人?”五爪金龍攔住一個行色匆匆的老頭問道。

    它從我嘴裏探聽到了程不歸程瞎子的信息,自作主張地打聽起來。

    “程……程不歸?”老頭一臉焦急之色,滿是疑惑地看着五爪金龍問道,“你找他幹什麼?他都好多年不回來了,誰知道他是不是死了,有這樣不顧家的兄弟真是倒黴。”

    “兄弟?”

    我念叨一句,難道這老頭跟程不歸是兄弟?

    見我開口相詢,老頭點點頭:“不錯,他正是我弟弟。”

    “老伯,看你着急忙慌的,這是要去哪?”我問道。

    “去醫院。”老頭對被我們攔住去路,有點不高興,氣呼呼撂下一句,自顧埋頭往一個豎着一塊站牌的地方跑。

    “出什麼事了嗎?”我追上去問。

    老頭不再搭理我,手遮涼棚不停地往大路方向瞄。

    我朝五爪金龍和麒麟使了個眼色,一起站到站牌下,和老頭並排而立。

    不多會,一輛公共汽車駛了過來,還沒停穩,老頭便跨了上去。

    我們緊跟着上去。

    見一下上來了四個人,賣票的大姐有些高興,催促着客車趕緊發車。

    想來,在這偏僻的地方,難得一下子上這麼多客人。

    車子顛簸了一個多小時,纔到了縣城,之後我們一直跟在老頭後面,到了縣醫院。

    老頭見我們一路跟着他,除了多看了我們幾眼,也沒說別的。

    我們跟隨老頭進了一間病房。

    畢竟是縣城的醫院,環境不是很好,病房都很小,兩張病牀,上面都躺着人,兩個人都在昏睡,其中一個還掛着吊瓶。

    “這是……”我看到其中一張病牀上的那個年輕人跟老頭的樣貌有八分相似,不禁問道。

    老頭見我們跟進病房,臉色一下凝重起來,戰戰兢兢地問:“你們是來抓他的?”

    這都哪跟哪啊?

    “他是誰?”我問。

    “我兒子。”老頭低聲答道。

    “怎麼弄的?”

    老頭見我這樣問,長舒一口氣。

    “你們認識程不歸?你們找他有事?”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而問起了我。

    我將我跟程瞎子之間的事說了一遍,老頭聽後,緊鎖着的眉頭有些舒展。

    “唉,這瞎子,家裏出了這麼大的事,也不知道回來。”

    “老伯,您家裏出什麼事了?”

    “我懷疑家裏鬧邪了。”

    這話聽得我皺起了眉頭,問道:“怎麼個鬧法?”

    老頭聽我問,似是找到了知音,一下打開了話匣子。

    “這些年家裏一直都挺不順當,這一年尤其厲害。”

    “先是我爹,一年前,我爹跟我說,他晚上睡覺的時候,總覺得自己和牀在空中飄,那種感覺跟坐轎子差不多,嚇得他時常睡不着。”

    “我也沒當回事,畢竟人年紀大了,血壓、血糖什麼的都不穩,有個頭疼腦悶很正常,就去給他開了些補品。”

    “補品效果不錯,吃了半拉月,他老人家的睡眠質量好多了。”

    “可我高興沒幾天,就發現了不妥,他整日嗜睡,茶飯不思,好像得了什麼病,於是帶他到醫院檢查,可根本沒查出毛病,讓回家。”

    “回家後沒多久,他整個人就脫了形,什麼都喂不進去,經常昏迷,沒多久就死了,死的時候瘦得不成樣子,還沒有六十斤。”

    老頭說到這裏,目光落在了那個青年身上。

    “我爹死了不久的一天夜裏,我兒子起夜,月光下,他看到有個人在我家院子裏轉悠,他以爲家裏招了賊,就貓在屋內玻璃上往外瞅,那人轉到屋門口的時候,他看清了那人的樣子,不是別人,正是我那已經死去了的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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