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是守界人 >第四百六十五章 飯桌上的交談
    “隨着孩子的呼吸,那龍就像活了一樣顫動,詭譎萬分……”

    李迪師叔說到這,兀自打了個寒顫,頓了頓又說道:“我盯着孩子身上的龍看了半天,才緩過神來,急忙跟男主人要了孩子的生辰八字。”

    “我一聽孩子出生的時辰是子時,當時就犯了難。”

    “熟悉算命這一行當的人都知道,子時是最難算的時辰,因爲子時是前日之末,又是來日之始,此時辰出生之人命關兩天。”

    “還有,術業有專攻,我主修道術,對算命這事只是略懂皮毛。”

    “所以,這孩子的命我算不了。”

    “我如實跟男主人說了,男主人也沒再強求,心裏美滋滋的,認爲他孫子必定不凡,出生兩天便顯露崢嶸,將來必成大器。”

    “所有見過那孩子的人,也都有相同的看法。”

    “而我卻總覺得哪裏不對。”

    “只是當時我們身上有傷,自顧不暇,哪裏還有閒工夫關注這孩子。”

    “在那戶人家養了一段時間的傷,待傷愈我們離開時,我放心不下那孩子,便要了那家人的電話,時不時聯繫一下,問問孩子的狀況。”

    “每次,男主人接電話時都是笑哈哈的,說孩子好的很,每天喫多少多少東西,還能做什麼什麼動作……”

    “時間久了,見那孩子沒什麼問題,還茁壯成長,電話打的就沒有那麼勤了。”

    “可今年四月的一天,我忽然接到了那家人的電話,說孩子出事了,昏迷不醒,醫院都下了病危通知,身上的那塊龍形胎記也不見了,哭着求我趕緊去一趟。”

    “果然出事了,我沒有耽擱,立馬搭乘飛機趕了過去。”

    “之所以對這孩子這麼上心,是因爲我一直覺得,這孩子跟我引來的天雷有着某種關係。每次一想到他,自然就會想到,那陰陽梭中被天雷劈死的六黃一白的七條小蛇。”

    “這孩子正好出生在雷聲大作時,山精野怪都懼怕天雷,都會找個地方躲起來,說不定就鑽進了那家兒媳婦的肚子裏。如果真是這樣,我自然脫不開干係。”

    “等着趕到那戶人家,孩子已經陷入了重度昏迷,氣若游絲,面色寡白,眼窩塌陷,下巴已經尖的翹了起來,整個人呈現出一股子死氣,一眼看去,便是大勢已去。”

    “我又掀起他的衣裳,那條龍果然消失了。”

    “問孩子娘是怎麼回事。”

    “她哭着說,那天和女主人帶孩子去鎮上的醫院打疫苗,走到半路下起了雨,她們倆就找了一戶人家的房檐下躲避。雨剛下課沒多久,孩子就嘴脣發青、呼吸急促,眼瞅着就不行了。”

    “孃家趕緊冒雨把孩子送到鎮上的醫院,可鎮上的大夫一看,說治不了,讓趕緊轉院。”

    “轉到縣裏醫院後,大夫說了同樣的話,於是又轉到了市裏。市裏的大夫說孩子不行了,讓回家準備後事,可那些醫生也沒說出來孩子到底得了什麼病。”

    “眼看孩子進的氣少,出的氣多,他們想起了我,就給我打了電話。”

    “我先給孩子查看了陰脈,乾淨得很,根本不是鬼魅邪祟作怪。”

    “後來我就想,會不會是精氣血等方面出了問題?”

    “這麼一想,我就讓孩子的娘找來一根銀針,在孩子的中指上刺了一針,針拔出來時,不見血,使勁擠了擠,才從針眼流出一丁點粘稠的黃色液體。”

    “我又扒開孩子的嘴,看了看他的舌苔,呈黃綠色,黏黏厚厚的一層,口中還有一股又酸又臭的污穢味道。”

    “這孩子的精血敗而不行,氣若津止,已然救不活了。”

    “那家人聽了我的話,頓時號啕大哭,孩子終究沒能活到天黑,下午就斷了氣。”

    “村裏人都說這孩子命太好,遭到了天妒,將他身體裏的龍取走了,所以孩子纔會無緣無故的死了。”

    “孩子當天下午就埋了,那晚我在那戶人家住了下來,家裏悲悲慼慼,我也禁不住胡思亂想。”

    “好好的孩子,怎麼說死就死了呢?他身上的那條龍又到哪去了?難道那條龍真的是妖孽,跑到孩子身體裏躲避天雷的?還是它吸乾了孩子的精氣神後走了……”

    “睡不着,我就一個人漫無目的的瞎溜達,結果就溜達到了那座陰陽梭那裏。並且,在那裏我還看到了一個人。”

    “這人的脖子上盤着一條金色的,頗具龍形的蛇。他在那廢墟之間轉悠了幾圈,就往樹林裏走。”

    “我覺得他古怪,尤其脖子上那條金蛇,一下子讓我聯想到孩子身上的胎記,便毫不猶豫地跟了上去。”

    李迪師叔講到這裏,伸手摸向茶壺。

    他這是說的口渴了。

    一壺茶早已見底,我趕緊重新沏上一壺,給他倒了一杯,問道:“你跟上他了?”

    李迪師叔點點頭:“跟上了。確切的說,不是我跟上了他,而是他發現了我,把我喊了過去。”

    “他喊你,你就過去?”一直胡喫海塞的五爪金龍瞥了他一眼,問道。

    我早就發現,這貨雖然嘴裏塞滿海鮮,耳朵卻一直支棱着。

    顯然它對李迪師叔的話很感興趣。

    大概這話題裏出現了龍的緣故吧。

    我曾聽這貨說過,它沒見過幾只同類,聽到關於同類的事,它特別上心。

    “我哪能隨便出去?”李迪師叔翻了個白眼,“他神識強大,輕易就能發現我跟蹤他,修爲一定在我之上,我可不想跟他正面衝突。”

    “我當時躲在一塊大石頭後面,把一身氣息壓制到了最低。”

    “可他沒有善罷甘休,返身往我的藏身之處走來。不得已,我只好站出來,問她是什麼人。”

    “那人很霸道,沒我回答我的問題,反倒呵斥我,說跟蹤他就得死。”

    “之後,他放出脖子上那條金蛇對付我。那蛇道行不低,可以變化大小,它變成水桶粗的蟒蛇攻擊我,我鬥不過,只得跑。”

    “他並不打算放過我,就一直追。跑了沒多久,我被一人一蛇逼到了一座山崖處。”

    “我看那人不是什麼善男信女,知道落在他手裏絕對沒好果子喫,當即心一橫,一咬牙,跳下了山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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