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權寵嬌娘 >第九十章、陰森,你不打算跟着我嗎?
    風其實並不大,但在空曠的院子裏,莫名的讓人覺得風吹的嗚嗚的響。

    紅喜連滾帶爬的提着食籃回了屋子,等到了屋子裏急關上門,驚魂未定的癱坐在門前,用力的喘了幾口氣。

    “紅喜!”忽在後窗口突然傳來女子的聲音,嚇的她一哆嗦,掩住嘴裏的驚叫,拉長着耳朵去聽,她方纔一定是幻聽了。

    “紅喜!”這一次聲音似乎就在耳邊。

    傳自門前了,聽不出男女的聲音。

    “啊!”紅喜嚇的尖叫起來,雙手捂住耳朵,用力的把頭埋到了膝蓋裏。

    許久,再沒有聲音,似乎一切都已經過去了,紅喜緩緩的放下捂緊耳朵的手,目光張惶的四處望着,屋內的一切彷彿也是影影綽綽似的。

    “紅喜!”後窗處又一個聲音,女子的。

    “紅喜!”前門後背處,一個聽不出男女的聲音緊接着響起。

    紅喜瑟瑟發抖,眼淚一串串的落了下來:“縣君,奴婢……不是奴婢要害您的,真的不是奴婢,奴婢也不知道那包粉是什麼,二夫人和三姑娘說……就是調治身體的東西無礙的,縣君,奴婢沒想害您,您別找奴婢。”

    如果沒有小丫環說的棺槨上溢血,以及今天兩位姑娘手指上冒血的事情,紅喜還不會那麼害怕。

    而今卻不由自主的往這個方向想。

    “不知道你就敢往我的茶水裏放東西?”窗口女子的聲音嗤笑着傳來,若遠若近,其實聽不清楚。

    紅喜抖成一團,整個人縮在門口,她的藥是下在茶水中的,此事沒有其他人知道。

    “姑娘……奴婢真的不知道,奴婢一切聽二夫人和……和三姑娘的。”

    “虞蘭燕和褚子丹的親事是怎麼回事?”這一次是前門傳來的聲音,就在她的背後,紅喜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牙齒打架,整個人驚的幾乎暈過去。

    蜷縮着哭道:“三姑娘和褚二公子的親事是假的,是怕縣君查問此事……都是假的。”

    “假的?不是有聘禮的嗎?現在在哪裏?”後窗外的聲音不信,冷哼一聲道,這一聲冷哼竟讓紅喜聽出幾分熟悉的味道,越發的驚恐起來。

    “有……有聘禮單子,現在……現在就在三姑娘處……就……就還在三姑娘的妝臺上。”紅喜結結巴巴的道。

    這事她知道,三姑娘和信康伯世子在一處的時候,被縣君看到,二夫人和三姑娘特意的做了假,爲此還做了一份假的聘禮單子,這單子還是自己拿到縣君處看了,縣君才相信了的。

    “假的還鬧的這麼真?”後窗處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冰寒,彷彿有冷氣從後窗處冒進來似的。

    紅喜的眼睛緊緊的閉着,眼淚落下哭的泣不成聲:“縣君,三姑娘說安國公府向來強勢,您……您的脾氣也不好,如果讓您知道一點點,這事恐怕就……就不能收場,必然得……得讓您信纔是。”

    紅喜害怕一閉眼看到什麼了不得的東西,整個人縮着大哭起來,一邊哀求:“縣君,奴婢真的沒有背叛您,奴婢沒有……奴婢真的沒有。”

    “咯咯咯”後窗處笑聲清脆,只是和着風似乎有回聲,紅喜甚至聽到後窗“咯噔”了一聲,似乎有什麼要進來。

    “啊!”紅喜尖聲大叫起來,一邊搖晃着頭:“姑娘饒命,姑娘饒命!”

    “你不打算跟着我嗎?”後窗外的女聲嘆了一口氣。

    “姑娘,奴婢不跟着您,奴婢以後四時八節都給您燒紙錢,奴婢……奴婢一定會好好祭拜您的。”紅喜大哭道。

    “聽說你要去信康伯府?”幽幽的聲音。

    “奴婢不去,奴婢哪也不去。”紅喜尖聲大叫,她現在只希望縣君能離開。

    “去吧……到時候我會來找你的……!”隱隱的聲音在後窗處,但紅喜卻覺得自己身後的門,似乎吹進來一陣冷風。

    “啊”尖利的慘叫聲傳出,在這種暗黑的天氣裏,兩個拿着果盆的丫環,從就近的一條路上走過,聽到慘叫聲,兩丫環嚇的手中的果盆一扔,轉身就跑,一邊大聲的驚叫起來:“救命,救命!”

    整個徵遠侯府都處處透着一股子讓人驚悚的氣息。

    靈堂處,虞兮嬌又在守靈,晴月陪着她,新來的丫環念春在幫着她往火盆裏添紙錢。

    火盆前,放着兩個虞兮嬌自己扎的紙人,白森森的面孔,陰森森的死魚眼睛,還有臉上的幾道大紅的疤痕一樣的東西,讓滿堂的人看了都不寒而悚,目光掃過此處的時候,都立時轉了一個方向。

    對,今天靈堂上的人特別多,虞氏一族的族人,幾乎都在這裏,大家在一處圖個心安。

    寂靜的夜裏,這裏居然很安靜,唯有道士頌經的聲音,不知道哪裏傳來慘叫聲,讓靈堂裏的人心裏都不由的哆嗦了兩下。

    一個膽小的小道姑甚至還結巴了一下,一切都顯得詭異而陰森……

    虞瑞文的眉頭緊緊的皺着,看了看左右幾個虞氏一族的族老,招呼一個小廝過來,低聲的說了幾句話。

    小廝點頭往虞兮嬌身邊過來。

    向虞兮嬌行了一禮後道:“三姑娘,侯爺讓您回去休息。”

    “我再守一會。”虞兮嬌柔聲道。

    “三姑娘,侯爺說您的身體不好,若再不回去,明天就撐不下去了。”小廝急忙勸道。

    虞兮嬌想了想,扶着晴月站了起來,跟隨小廝一起到虞瑞文身前。

    “你的身體還沒有好,先去休息休息,明天一早就要出喪,到時候身體支撐不住可如何是好?你二姐已經病了,你若身體再不好,我們侯府就只有我一個人可以跟過去。”虞瑞文低聲道。

    “父親,縣君是我的恩人。”虞兮嬌的聲音有些暗啞,看得出臉色有些蒼白。

    虞瑞文擡頭看了看當中的棺槨,嘆了一口氣:“縣君九泉之下,也會感應你的心意的,你二舅母和爲父,都送了禮過來,這些都是葬品,縣君會知道的。”

    “父親……今天還會不會……有昨天晚上的事情?”虞兮嬌沉默了一下,問道。

    這話說的含糊,在場的人都懂,幾個就近的虞氏族老,頭髮都驚的豎了起來,下意識的看向當中的棺槨。

    這種事情太詭異了,就算他們合力壓制下來,這以後必然也會有些傳言過來,甚至連他們自己也覺得懷疑。

    “胡說什麼……沒事的,你先回去吧。”虞瑞文心裏也一哆嗦,急忙搖了搖手,制止虞兮嬌再說下去,他其實也想離開的,可自家府上總不能留一個小女兒在吧,就算他再無用,再不着調,也知道此事不妥當。

    既如此,還是讓小女兒先回去了。

    反正小女兒留下對他也沒什麼好處。

    “父親……女兒……方纔似乎覺得……縣君在那裏。”虞兮嬌遲疑的道,然後又左右看了看,“這裏是不是有縣君放不下的東西?”

    這話說的可真嚇人,聽到這話的所有人都嚇的一閉眼,再不敢往棺槨那邊望過去,一個小道姑“啊”的驚叫一聲,摔倒在地,然後對着棺槨方向重重的磕了幾個頭,臉色刷白刷白,嘴裏唸唸有詞。

    這讓在場的人更驚駭了。

    “你……你別胡說。”虞瑞文的聲音也哆嗦了一下,袖口裏的手用力的握了一下,維繫着自己族長和父親的體面,唯有眼底的慌亂暴露了他此刻真實的想法,驀的站了起來,“這孩子膽子真小,爲父先送你回去。”

    趁着回去,他也去休息一會,不管了,他不想再呆下去了。

    “有勞父親了。”虞兮嬌見好就收,柔聲道。

    虞瑞文對幾位族老叮囑了幾句,也不管幾位族老們懇切的勸阻,轉身帶着虞兮嬌就走,這事越來越邪門,他還是離遠一些纔是。

    早知道就不講究體面規矩了,反正他向來就不是什麼體面規矩的,虞瑞文覺得自己明天能來看看,幫着處理一下喪事就行了,至於其他的,必竟這是徵遠侯府的事情,他也一個遠房的族兄弟,算什麼。徵遠侯府又不是沒有男丁了。

    這麼一想,心安理得的帶着虞兮嬌回去。

    靈堂外,徐嬤嬤候着,見到他們出來,急忙跟在後面。

    一行人往兩家的側門處過去,很安靜,只有腳步匆匆的聲音,不過比起往日腳步走的的確匆忙了一些。

    虞兮嬌走了幾步,有些跟不上,看了看前面走的更快的虞瑞文,忽然道:“父親,是不是縣君還有心願未了?”

    “別胡說。”虞瑞文腳下一頓,但隨既又馬上擡步,斥道。

    “父親,我覺得是,否則怎麼會有這種事情……這太詭異了,若是真的是心願未了,這……這以後會不會一直如此,我們就住在隔壁……”虞兮嬌的話沒說完,虞瑞文打了個冷戰。

    “還有什麼……心願未了的,都做了法事了。”虞瑞文目光平視着前方,努力保持平靜,這種時候,這種地方,他還真不敢瞎說。

    “可能是俗事吧,父親……會不會是縣君的親事,必竟縣君原本是要成親的,大喜變大悲,甚至還天人永隔,聽聞信康伯世子對縣君又是情深一片,如今卻因爲虞蘭燕的事情,被人垢病……”

    虞兮嬌柔聲道。

    她的聲音很柔和,帶着幾分江南女子嬌俏的溫軟,只是在這麼一個夜色中,虞瑞文聽的心頭髮寒,下意識的抿了抿嘴,順着虞兮嬌的話道:“她……她難不成還在爲信康侯世子抱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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