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權寵嬌娘 >第一百五十七章、又一樁禍家之源
    晴月回來了,把手中的紙恭敬的遞給了虞兮嬌。

    虞兮嬌看到上面的字,脣角露出一絲淡冷,果然如她猜想的那樣,擡頭看向晴月:“說了是最近給大姑娘做的那幾套衣裳?”

    “奴婢說了,說最近給大姑娘做的幾套衣裳,尺寸有些不對,奴婢要看看她們是不是記錯了。”晴月稟報道。

    虞兮嬌點頭,把手中的紙條往虞瑞文面前一伸,“父親,請看。”

    虞瑞文伸手接過,看了看之後,問道:“人呢?”

    “侯爺,奴婢怕我們姑娘要問,就帶了一個人過來,衣裳許多都是經過她手的。”晴月道。

    王嬤嬤雖然是針線房的管事,但其實做事並不多,不過是因爲她是錢氏的心腹,就手藝方向甚至還比不得針線房的一些普通的下人,像這種料子特別好,要求特別高的東西,王嬤嬤不太敢經手。

    人被帶了進來,也是一個婆子,看着精幹的很,進門後看到被押在一邊的王嬤嬤,愣了一下,她是被晴月帶過來的,問的是紙條的事情,並不知道這裏具體發生的事情。

    “奴婢見過侯爺、大姑娘、三姑娘,周姨娘。”婆子進門規規矩矩的行禮。

    “這紙條是誰給你們的?”虞兮嬌看了看這個婆子問道。

    “紙條是王嬤嬤給奴婢們的,當時正要給大姑娘準備做衣裳,料子拿過來,先要裁衣,王嬤嬤說就是按這個尺寸做的。”婆子沒有遲疑,一五一十的道。

    “往年做衣裳的時候,尺寸都是這麼拿過來的?”虞兮嬌繼續問道。

    “往年的時候,也是如此。”婆子點頭。

    “沒有去給大姑娘量體再裁衣?”

    “奴婢沒有……王嬤嬤是不是去,奴婢們不知道。”婆子繼續道。

    “往年也是在大姐離開京城後,纔會做衣裳?”

    “基……本上都是的。”婆子老老實實的道。

    “父親,您看。”虞兮嬌看向虞瑞文。

    虞瑞文的目光從紙條上擡起來,沉聲道:“拉過來。”

    兩個押着王嬤嬤的婆子急忙推着王嬤嬤過來,按跪下來。

    “說說吧,這些衣裳都是給誰做的?這些尺寸是誰的?”虞瑞文的臉上不辯喜怒。

    事到如今王嬤嬤哪裏還敢隱瞞,再沒有之前的囂張憤怒,聲音顫抖道:“都……都是給二姑娘……做,是二姑娘的。”

    紙條上面清楚的記着的是二姑娘的尺寸,這事賴不了,上面還有最新的日期,甚至還會根據時間,時不時的調整一下,上面還記着調整後的尺寸,還有最後調整的時間,那個時候虞竹青肯定還沒有回來。

    虞竹青在外面耽誤的時間長,錢氏擔心虞玉熙長個,在虞竹青差不多回來的時候,會重新量過,更新最後的尺寸。

    基本是不變的,不過偶爾也會小小的調整,針線房那邊也是心知肚明,這件事情沒拿到明面上說,大家都無所謂,原本就只是一個養女罷了,難不成真的搶了侯府嫡女的資源,她們奉命行事就是。“爲什麼這麼做?”虞瑞文沉聲道。

    “這……是夫人的意思。”王嬤嬤慌亂的伏地,還想求情,卻被虞瑞文打斷:“來人,把這個狗奴才拉下去重責二十杖。”

    侯爺發話了,兩個婆子拉着王嬤嬤下去,直接就在院門外,按下就打。

    不遠處纔來看熱鬧的習嬤嬤遠遠的看到這一幕,停下了腳步,眉頭皺了起來,臉色微變,周姨娘怎麼敢做這樣的事情?

    她原本是過來查看的,對付周姨娘夫人準備的很完善,不過是一個妾室罷了,還真的以爲可以對抗夫人,眼前的一幕,卻讓習嬤嬤謹慎起來,周姨娘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膽子,當場處置夫人的人?

    莫不是有什麼變故?

    擡眼看了看廳房外的人,習嬤嬤忽然看到一個小廝,臉色大變,這是侯爺身邊的小廝,仔細的查看了數次之後,確認是侯爺身邊的小廝,習嬤嬤轉身就走,此事有了變故,得早早的稟報夫人。

    院門外的事情,廳房內並不知道。

    “竹青,以後你衣裳的事情,讓周姨娘幫着縫製。”虞瑞文看了一眼虞竹青,吩咐道,這事的確讓他不喜,也明白這裏面是錢氏的動作,但也不過是幾件衣裳的事情,虞瑞文不覺得是什麼大事。

    看小女兒是在意的,那就讓人敲打錢氏一番就是。

    “父親……”聽虞瑞文說的輕描淡寫,虞竹青咬咬脣,眼眶微紅,張張嘴想自己解釋,卻在看到虞瑞文轉過來的目光時,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麼開口,她是養女,又向來不敢在虞瑞文面前告狀。

    虞兮嬌卻沒那麼多的顧忌,一看父親的樣子就知道父親覺得這是一件小事,上前一步,開門見山的問道:“父親,可知道大姐在外面的名聲如何?”

    虞瑞文一愣,擡眸看向虞兮嬌,沒明白她話裏的意思。

    簡單的幾件衣裳,和名聲有什麼關係,虞瑞文還真的不清楚虞竹青的名聲如何。

    “父親,所有人都在說大姐不識趣,不過是一個宣平侯府的養女,居然驕奢如此,華衣美服,但凡稍稍有些不如意,就扔在一邊,還是侯府的二姑娘好,哪怕是侯府嫡女,也願意要大姑娘不願意穿的衣裳。”

    虞兮嬌看向周姨娘。

    周姨娘點頭,讓身後的丫環取了一個托盤過來,這是虞兮嬌託她帶過來的,上面還蓋着蓋布。

    “父親,請看。”虞兮嬌掀起上面的蓋布,露出下面幾套華美的衣裳,這些衣裳單獨一件,就讓人覺得精緻之極,上面的繡線、手工,之前綴有的珍珠,無一不是珍品,虞瑞文就算不是女眷,沒仔細注意,也看得出一件衣裳所用就不菲。

    這麼多衣裳疊在一處,更顯得華美精緻,有裙袂翩然,一角袖口滑落下來,上面的繡刺紛飛如彩蝶。

    看着這麼一大堆精緻的衣裳,既便是虞瑞文原本不在意的,這時候臉色也微變。

    “父親,您看到的只是一次,往年大姐從外面回來的時候,總有一大堆不合身的衣裳,送到她的面前,說是特意爲她做的,但其實大姐根本穿不了,外面的人都知道大姐驕奢過人,視錢財如浮雲,只是錢財卻並不是她的。”

    虞兮嬌低緩的道。

    虞竹青低下了頭,用力的抿了抿脣角,笑容苦澀之極,這一次不再膽怯,“父親,女兒不知道外面的人爲什麼這麼說,女兒平時穿的衣裳都是極簡的。”

    她的衣裳的確是極簡單的,平時也不愛出去宴,虞瑞文以往也曾經讓錢氏帶着虞竹青出門,錢氏說虞竹青就是一個愛安靜的性子,並不喜歡多作交往,說有人惡意的提起她養女的身份,讓她心裏難受。

    想到虞竹青生父、生母早逝,她又怕人說起往事,虞瑞文就不強求,慢慢的也就不再要求錢氏帶虞竹青出門,在府內也很少遇到虞竹青。

    “父親,還記得前朝雲和公主之禍?”虞兮嬌問道。

    前朝雲和公主是皇后嫡女,愛好華衣美服,一天要換好幾套衣裳,每一套都華美精緻,極致奢華,可這樣的衣裳,她一般也就穿個幾次就扔了,之後就會制新衣美服,錢財不夠,就大量的賣官賣爵,只爲了求美服。

    前朝之滅,起初就是因爲這位雲和公主,最先起義的就是這位雲和公主封地上的百姓,苛捐雜稅多的數不勝數,把百姓往死路上逼,百姓無能爲力只能反了。

    對於這些史實虞瑞文向來清楚,臉色驀的凌厲,目光沉沉的看了看疊起來的華衣美服,眉頭不自覺的擰了起來,額頭上的火叉頭青筋跳了跳,看得出他暴怒了。

    “父親……”虞竹青以爲他要斥責虞兮嬌,顧不得膽怯,上前一步擋在了虞兮嬌的面前,頭低了下來,“父親,此事因我而起,請父親責罰。”

    虞兮嬌看了看她,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袖,低聲安撫她道:“大姐,此事是我的意思,大姐這麼多年一直傳着那樣的名聲,我就算是才進京也就聽說了,初時我還以爲又是一位雲和公主,可偏偏大姐只是一位侯府的千金罷了。”

    這話又豈是能隨便說的。

    “莫胡說。”虞瑞文瞪了小女兒一眼,斥道。

    “三妹妹,別說了。”虞竹青慌亂的一把拉住虞兮嬌的手。

    虞兮嬌順勢拉住她的手,輕輕的搖了搖,而後看向虞瑞文:“父親!”

    “針線房的管事處理不清楚,自當換過,周姨娘你先處理一下,至於以往的事情,我會找夫人問清楚的。”聽女兒數次提到雲和公主,虞瑞文斷然的道,以他的性子很少有這麼果斷的時候,周姨娘愣了一下後,急忙點頭。

    “竹青,以後有這樣的事情只管來爲父的稟報,你是侯府的女兒,就是爲父的女兒,和府裏的其他姑娘原本就是一樣的。”虞瑞文沉聲道。

    “多謝……父親。”虞竹青鼻子一酸,這幾乎是爲了她正名了自此之後誰也不敢再說她只是一個養女,名不正言不順。

    “嬌兒,你和竹青在這裏幫着周姨娘處事,爲父還有事情。”虞瑞文道,說着臉色憤怒的大步離去,這麼大的事情他居然又是最後一個知道,錢氏到底瞞了他多少的事情,居然樁樁都是禍家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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