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權寵嬌娘 >第一百六十一章、所謂第一紈絝
    封蘭修和封奕安纔到宮門處,一個內侍眼尖的看到他們,一溜小跑的過來對着他們恭敬的行禮:“兩位殿下,皇上都等急了。”

    “父皇在何處?”兩個人也不敢耽誤,一邊走一邊問道。

    “和兩位相爺在御書房議事。”內侍緊走着追上他們道。

    兄弟兩個對望一眼,抿了抿脣,加快了腳步。

    御書房門前同樣有內侍等着,看到這二位過來,急忙把人往裏讓,皇上和幾位重臣已經等候多時了。

    兩兄弟進門向皇上行禮。

    “怎麼回事?煜兒到底怎麼會出事的?”皇上沒了往日的穩重,不待他們說話已經焦急的問了。

    幾位重臣的臉色都很難看,一個個眉頭緊鎖,這事發生的太突然,以致於幾位重臣對於後續爭論不休,方纔差點吵起來。

    這會也都看向兩兄弟。

    “父皇,齊王世子……沒事。”封蘭修定了定神道。

    “沒事?”皇上一愣,幾位重臣全愕然的頓住。

    “父皇,齊王世子是真的沒事,就是他自己胡鬧,把自己裝在棺槨中……又擺了一個靈堂,說是聽從父皇的意思,要回齊王府,先在那一處去去晦氣。”封奕安沒好氣的道,

    皇上覺得自己聽錯了,看向右相,往日精明的右相這時候也忍不住問道:“王爺的意思是……齊王世子自己鬧這麼一出,只是爲了去什麼晦氣,並不是真的出了大事?”

    “右相說的是,齊王世子沒什麼事情,好好的在棺槨裏躺着,去晦氣。”封奕安一攤手。

    “胡鬧,真是胡鬧。”皇上終於聽懂了,胸口噴噴一氣,方纔高高提起的精神一下子落了下來,身子一歪差點摔倒。

    內侍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

    “父皇……”

    “皇上……”

    皇上喝了一口內侍送上的蔘湯,這才緩過來,只覺得頭上鈍鈍的疼。

    “皇上,齊王世子大膽敢欺君。”左相見皇上終於緩過來,這才鬆了一口氣,反應過來氣惱的道。

    “皇上,齊王世子肆意行事,得重重責罰。”

    “皇上,齊王世子應重罰。”又有兩位重臣開口,方纔的事情把他們嚇得不輕,他們甚至在想着怎麼給齊王交待。

    現在想來不過是小兒的一場鬧劇,卻讓他們幾位重臣差點吵起來,羞憤難抑。

    皇上平了平氣,看向右相:“右相,這事……該當如何?”

    “皇上,齊王世子派人報到宮裏他去世的消息了嗎?”右相想了想道。

    “未曾,是端王和勇王報到宮裏。”皇上搖了搖頭。

    “兩位王爺是如何知曉此事?”右相又問兩位皇子。

    “齊王世子派人通知我們過去上香,說棺槨已經準備下了,就讓我們去上支香,完一場兄弟情義。”封蘭修苦笑道。

    這事還真的如封煜說的,如果一定要追究,這欺君之罪該當落到他們身上,不過這話他們當時聽了,就是覺得封煜死了,而今想想才發現,這裏面半個字也沒有提封煜身死之事,只說讓他們過來上香。

    “是我們誤會了齊王世子的意思。”封奕安也認下了錯。

    兩兄弟方纔過來的時候,就已經統一了意見,這事他們不想擔也得擔,倒不是他們有擔當,實在是因爲這事他們不擔也不行,若是鬧有太大,最後說不定還得責罰他們,如果能把封煜一下子處死,他們自然願意落井下石。

    可這個時候,這樣的事情,其實無傷大雅,反倒可能落人口實。

    見兩個兒子認了錯,皇上的臉色稍稍好看了幾分,滿意的點了點頭,兩個兒子都很不錯,至少不會給自己添亂,只是眉頭依舊鎖起,這件事情鬧成這麼一個笑話,總得有一個說法纔是。

    “右相怎麼看?”皇上看向右相。

    右相低低的咳嗽了一聲,把話題推了出去:“左相,怎麼看?”

    左相這時候也冷靜了下來,看了看右相後,道:“皇上,爲臣覺得齊王世子不可不罰,若不罰不足以服衆。”

    “該如何罰?”皇上沉默了一下,道。

    “皇上,齊王世子舉止荒誕不經,實在有背皇家體面,得好好的讓他學學規矩,免得以後再失了皇家的體統,以往在齊地也就罷了,現如今到了京城,就得守京城的規矩。”左相一臉正色的道,“天朝自有天朝的規矩,藩國失了規矩也得由天朝教誨。”

    這番話說的皇上連連點頭:“依左相看來怎麼才能讓他守規矩?”

    “皇上,白石書院是皇家書院,讓齊王世子和中山王世子都去白石書院學規矩。”左相提議道。

    白石書院有四大院,官面上分爲經、史、子、集院,其中經院、史院、子院爲男院,招收男學生,唯有集院才招收女學生,稱之爲女學,男院的三院又以經院招收的學子身份最高,人數也最少,收的都是皇家血脈的貴族子弟,身份尊貴,幾位皇子現在還都在經院掛着名,史院收的是世家鄖貴,子院是最有才華的,其他二院憑的是身份,唯有這院是考進去纔可以,憑的是才華。

    朝中一些重臣,許多都是出自子院。

    “罰齊王世子去經院學規矩?”皇上沉吟了一下自言自語的道。

    “皇上,經院的夫人都是有學之士,還都在朝爲官,讓他們教學齊王世子最好。”右相微笑着拈着鬍子道。

    其他幾位重臣,立時會意,一個個連連點頭。

    “正當如此!”

    “理應如此,齊王世子是皇上的侄子,如此行徑實在是讓人看輕皇家。”

    “對……對,就當如此!”

    “傳朕口渝,齊王世子行爲荒誕無禮數,罰他去白石書院的經院學規矩。”皇上下了定論,臉上甚至露出笑意,他的親弟弟可就這麼一個嫡子,如此荒誕不經,果然和傳說中的一樣有些厭世,正常人哪裏會做出這等事情。

    活人躺人死人的棺槨中,他也不怕染一身晦氣。

    做爲一國的皇上,齊王世子越沒出息越有好處,一個廢物對於皇朝的威脅越小。方纔怒容滿面的朝臣們應當也是想到了這些,一個個喜笑顏開,彷彿方纔差一點爭鬥起來的不是他們。

    事情就這麼議下了。

    封蘭修原本還要說徵遠侯府的人被挾迫去靈堂的事情,最後看了看若有所思的封奕安,終究什麼也沒說。

    太子之位未定,眼下最要忌諱的是自己的兩個弟弟,自己要爭取更多的助力……

    齊王世子爲了去晦氣,和徵遠侯府協議,一起辦了一場喪事,徵遠侯府的女眷們代替齊王世子的家屬,替他哭靈,齊王世子躺進棺槨中,皇上知道後斥責齊王世子荒唐的行爲,責令齊王世子和中山王世子一起去白石書院學規矩。

    這事鬧的太過於荒唐,一度讓京城的百姓興起了議論的熱潮,甚至比之前議論徵遠侯府和信康伯府的親事,還有興趣,都說活了這麼久,就沒聽說過這種事情,這事可真是活久見。

    不過接下來也讓京城的百姓見識了這位齊王世子的囂張跋扈,這事若是換在他人身上,被皇上斥責了,還不得乖乖的縮了頭,安安份份的在府裏好好養好身體,早日去白石書院讀書。

    這位倒好,因爲之前遇刺,皇上怕齊王世子不安全,又允了他城外的侍衛進來二隊,這些侍衛進城不說好好查刺客,卻對議論齊王世子的人直接動手,誰敢當待議論齊王世子荒唐的,侍衛直接就把人給摔出去。

    幾個貴族子弟,自詡身份,當街拿這件事情當笑談,遇到齊王府的侍衛,被打的灰頭土臉不說,還一個個臉上掛了傷,回府紛紛去告狀,最後卻也沒能把齊王世子如何,聽說皇上還斥責了幾位朝臣管教無方。

    皇后娘娘還找了各家的幾位夫人,讓她們回府好好管教管教自家孩子,別沒事還招惹出是非,若出事端。

    自此之後,京城的人才明白,這位世子就是紈絝中的紈絝,囂張跋扈背後還有皇上支持,誰敢擋其鋒。

    “第一紈絝?”虞兮嬌聽到晴月傳來的話,脣角彎了起來,“這名頭還真是……一言難盡。”

    “可不是,不過大家不敢提起齊王世子的幾個字,生怕齊王府的侍衛經過,大家都只是普通的百姓,哪裏敢惹。”晴月也笑了,這還是她打聽來的,現在京城中說起齊王世子,一般都用“第一紈絝”這四個字暗替,當然這幾個字也是非萬不得已才提的,大家心知肚明就行,可不能直指齊王世子。

    “姑娘,徵遠侯府又被皇后娘娘斥責了,罵他們不知所謂,做事糊塗,甚至還把他們府裏太夫人的誥命給降了。”晴月又道,其實她出去打聽最主要的還是徵遠侯府,徵遠侯府門前的人已經撤了。

    虞兮嬌心頭冷笑,虞太夫人一心想巴住權勢,到現在連誥命都降了,徵遠侯府更是一再的淪爲別人的笑話,這會應當着急慌亂的想重拾富貴。

    以寧氏的性子絕對會想到錢氏……

    “三姑娘,夫人請您過去。”屋外忽然傳來一個婆子的聲音,虞兮嬌擡起捲翹的長睫,眸色嘲諷,來的還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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