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權寵嬌娘 >第一百七十章、進退有序
    正屋的門微微的開着,從虞兮嬌站着的地方可以看到就在門口的位置。看到一片極豔的紅色。

    像是什麼大紅色的布帛似的,看不太真切。

    虞兮嬌上前直接把門推開,待看清楚屋子正中的桌子上放着的紅色檯布時,臉色沉了下來:“族姐,徵遠侯夫人屍骨未寒,府裏這是已經準備辦喜事了?”

    大紅的顏色極豔的檯布,隨意的放置在桌子上,還沒有正式鋪上。

    不只是桌子上,還有邊上的椅子處,同樣扔着幾個大紅的墊子,京城有一種風俗,若是屋子的主人已逝,新人主人要準備住進去之前,要先去晦氣,要用到大紅色的布帛,否則就不吉利,會妨新住進去的人的福氣的。

    “這……應當是下人弄錯了。”一看虞兮嬌不客氣的推門,虞蘭雪已覺得不好,急忙過來,卻是來不及。

    “下人弄錯?把堂堂徵遠侯夫人的院子弄錯?放置的這麼多大紅的?族妹,我雖然長在江南,但之前也到祖母處住過,祖母對我說起過京中的風土人情,知道有這麼一個規矩,不知道貴府上是哪一位相中了徵遠侯夫人的屋子?”

    “嬌妹妹,此事必是弄錯了的,這段時間祖母和母親以淚洗面,府裏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都是這樣的事情……祖母和母親沒心力管着府裏,也不知道是哪一個下人做的這事。”

    虞蘭雪用帕子在眼角抹了抹,話說的誠懇,神色哀婉。

    心裏也暗怪母親,實在是太心急了一些,一會回去得敲打一下母親,讓她把這些東西都搬走,誰知道什麼時候又來一個像虞兮嬌這樣的人,大伯母在世的時候,爲人很不錯,就算因爲安國公府的事情,有些人當時沒有大張旗鼓的過來祭拜,現在說不得就會過來。

    這些人的身份同樣也是慢待不得的。

    “弄錯了?”虞兮嬌不信。

    “嬌妹妹放心,此事我一會就查,必然得查出是誰如此大膽,敢做下這種事情。”虞蘭雪氣憤的道。

    沒有推託,話說的也硬氣,很能讓人產生好感。

    虞兮嬌沉默了一下,把手中的門合上,“既如此,勞煩族姐好好查一查。”

    “這原本就是我份內之事,卻讓嬌妹妹和青妹妹看了侯府的笑話。”虞蘭雪苦澀的道。

    她既然說了這樣的話,虞兮嬌也就不便再多說,幾個人一起去往一處花廳休息。

    才坐下,爲了表示清白第一件事虞蘭雪就讓管事婆子去查。

    丫環送上茶水,三個人分賓主落坐。

    “嬌妹妹,聽說當日二妹妹把她的鋪子都賣給了你?”虞蘭雪喝了一口茶水,放下手中的茶盞,好奇的問道。

    “有這麼一回事情。”虞兮嬌點了點頭。

    “此事……”虞蘭雪欲言又止。

    虞兮嬌微微一笑:“族姐若是有什麼只管說就是。”

    “嬌妹妹,我不是懷疑這事的真假,你莫多心。”虞蘭雪溫柔的道,擡起一雙眼眸,透着幾分真切的關心。

    “族姐請講就是。”虞兮嬌不慌不忙的道。

    “青妹妹,能不能麻煩你先去外面走走?”虞蘭雪愧疚的看着虞竹青,一副要對虞兮嬌說一些貼心話的樣子。

    虞竹青站起來,知趣的道:“族姐、三妹妹,我到外面去走走。”

    虞兮嬌長睫撲閃了兩下,最後微笑着點頭,還特意的叮囑了一句:“大姐不可走開,我一會就出來找你。”

    “三妹不必着急,徵遠侯府我來過數次,不會有事的。”虞竹青笑道,說完轉身離開。

    門外,彩雲和明月見虞竹青出來,一前一後的跟在虞竹青後面。

    見虞竹青離開,虞兮嬌才轉身虞蘭雪:“族姐,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還請直言。”

    “嬌妹妹,你雖然是初到京城,這麼多年一直養在江南,但我卻覺得你特別的親切,彷彿你和我一起長大的似的……”虞蘭雪道,先把兩個人的關係拉近。

    虞兮嬌不客氣的打斷了虞蘭雪的話:“族姐說錯了,族姐比我大了好幾歲,我們是不可能一起長大的。”

    這話說的噎人,差點讓虞蘭雪氣的把要說的話忘記,好在她反應快,臉上的笑容依舊:“嬌妹妹說的是,我只說看到嬌妹妹就像是看到一個相交已久的朋友,所以這事就算有些不合規矩,我也還是說了。”

    虞兮嬌沒接話,只挑了挑眉,靜聽着虞蘭雪接下來的話。

    見她沉默不語,虞蘭雪繼續溫和親熱的道:“二妹妹的事情很意外,這事誰也沒想到,原本好好的親事變成了喪事,如今更是讓兩家覺得難堪,只是所有人都想不通,爲什麼二妹會在成親前,把店鋪之類的全賣掉,這原本就是她嫁妝裏的東西。”

    虞蘭雪說到這裏嘆了一口氣,虞兮嬌今天出現在這裏讓她很意外,但這些話卻是早早的準備下的。

    徵遠侯府好不容易解禁,這名聲卻是一落千丈,祖母的意思,既然名聲沒了,那就要把實在的東西討要回來。

    那些店鋪原本就是自家府上的,怎麼能憑白的便宜了虞兮嬌。

    “這個理由……我現在知道了。”虞兮嬌不慌不忙的道。

    “嬌妹妹知道緣由?”虞蘭雪驚訝不已。

    “自然知道,縣君就算嫁了,卻發現自己所付非人,嫁人又勢在必行,應當是縣君特意把這些鋪子賣掉,免得讓外人得了便宜。”虞兮嬌不以爲然的道。

    這話裏意思頗多,虞蘭雪的心頭重重一跳,張了張嘴,好半響才道:“嬌妹妹想的真多。”

    “不是我想的多,應當就是這個理,縣君的嫁妝自然不能落在那等人的手中,說什麼姻緣天註定,若是男子一方根本沒什麼情義,甚至還打着算計嫁妝的名頭,以縣君的性子又豈會讓人如願。”

    虞兮嬌冷笑道。

    “這……未必吧……”這話虞蘭雪不好答。

    “族姐,事到如今難道還有假的不成?縣君的嫁妝最後落到了信康伯府,和徵遠侯府沒有半點干係了。”虞兮嬌半步不讓,“徵遠侯一生辛苦,爲縣君留下那麼大一筆嫁妝,可如今這些嫁妝居然歸了信康伯府,若縣君泉下有知,當初就應當把所有的都賣光。”

    這會也沒什麼旁人,虞兮嬌更是半步不讓。

    “信康伯世子是個重情義的。”虞蘭雪含糊的辯解道,有些招架不住虞兮嬌的咄咄逼人。

    “重情義的嗎?那爲什麼要讓令妹進府?說什麼縣君留下的意思?我的人以往和縣君做交易,怎麼聽說縣君和令妹的關係並不好?縣君臨死這前怎麼就念着令妹,爲什麼不念着自己親生的弟弟?”

    虞兮嬌冷笑道。

    “事發突然,二妹妹當時看到的就是三妹吧!”虞蘭雪不願意在這個話題上多說,“這事已經過去了,不管是二妹妹還是三妹妹,都已經不在了,就算死去的人有些過錯,如今再說也沒什麼實在的意思,只是徒染悲傷罷了。”

    “那倒是的,不過我還是覺得信康伯世子不太好,聽說當日信康伯世子在府門前,當着大家的面,說還回嫁妝的,到如今還沒有行動。”虞兮嬌不以爲然的冷哼道。

    “還有這事?”虞蘭雪一愣,這事她真的不知道。

    “當然,這還是信康伯世子當着京城的百姓說的,聽到這話的不只是百姓,還有其他的官吏,甚至於還有中山王世子,那一次中山王世子差點出事。”虞兮嬌道。

    “這事……我們府裏真的不知道,嬌妹妹也知道,我們府裏之前的事情……如今才解禁放了出來,父親和大哥都傷着,府裏現在只剩下孤兒寡母,消息也泄後了許多。”虞蘭雪苦笑道,神色真誠。

    聽她這麼一說,虞兮嬌的神色好看了幾分。審視了一番虞蘭雪後道:“我觀族姐似乎和令妹完全不同。”

    這是認同虞蘭雪的意思。

    “家妹……往日被寵的太厲害,嬌妹妹也知道,最得寵的那個孩子往往是想要什麼就有什麼的,至於其他的孩子,就得看其他的了。”虞蘭雪感嘆道,沒有爭辯,也沒有反駁,話透着濃濃的無奈,很能讓人產生好感。

    這話幾乎是掏心窩子的話,聽着就讓人感慨,而且還會感同身受,特別是像虞兮嬌這樣的,自小被扔在江南,感觸就更多了,很能引起共鳴。

    見她如此說,虞兮嬌的神色好看了許多,臉色不再冷厲,“族姐說的是,如果只是徵遠侯府的事情,就算是看在縣君對我有謝命之恩的份上,若是讓我還幾間鋪子也是可以的,但是信康伯府,不可以!”

    聽虞兮嬌的話對信康伯府的感覺就很不好,不過這話也大氣,這事就不是一般的世家千金能開口做主的!

    眼前嬌嬌軟軟,看着還帶着幾分稚氣的虞兮嬌說這話很難讓人相信,但虞蘭雪卻是相信的,聽說當初買下鋪子,就是虞兮嬌的主意,她特意從江南派了人進京來買鋪子,可見是個有能力的。

    想到虞兮嬌手中肯定有不少的錢財,否則不可能說這麼大氣的話,虞蘭雪的眼中就閃過幾分貪婪,她沒想到今天還能有這麼一個意外之喜。

    那這事……就這麼定了!徵遠侯府現在很缺錢!

    正說話間,一個丫環急匆匆的撞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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