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權寵嬌娘 >第一百八十四章、讓褚子寒守節?
    “抄一份嫁妝裏少了的物件?”虞瑞文不解的問道,“這有什麼好抄的,嬌兒若是喜難歡什麼,爲父的去尋就是。”

    “父親,我就想看看縣君當時準備好的東西缺了多少,他日若有機會能找到一件、兩件,和縣君也親近了幾分。”

    虞兮嬌的頭低了下來,輕輕的咬了咬脣。

    虞瑞文長嘆一聲,女兒的這個想法雖然奇異了一眼,但想着女兒感念虞蘭萱的救命之恩,也就解釋得通了。

    “寧夫人,不知道可不可以?”虞瑞文轉身寧氏,聲音帶着冷意。

    “宣平侯自便就是。”寧氏急忙陪着笑臉道,這種事情她怎麼會猶豫拒絕。

    褚子寒深深的看了虞兮嬌一眼,沒說話,心裏越發的不喜這個多事的虞三姑娘。

    有管事的準備筆墨過來,當場在邊上抄寫,虞兮嬌帶着晴月走了過去,一邊看管事的抄摘。

    嫁妝折起來三段,看着就知道數量極大,但實際上這纔是一半,後面一半的嫁妝,當時沒有送去信康伯府。

    寧氏拿出來的已經收回,現在要對的是信康伯府返回的那部分。

    虞兮嬌方纔不動聲色的看過,基本上是沒動的,只在外面查看點一點,大部分上着紅封條,封條沒揭開,她的那些銀票藏的還在。

    “虞三姑娘,這些原本都是縣君準備的,如今卻物是人非,早知現在如此傷心,當初……還不如沒有訂親。”褚子寒的身音從身後響起,聲音悲涼、沉痛。

    這番做戲,虞兮嬌卻是不願意聽的,彷彿沒聽到身後的話,伸手虛指了指一處,問管事的上面記着的物件。

    “虞三姑娘,這金色妝花紗幔,就是在當天之亂中失去的,東西不大,揉合成一團的時候,不知道被誰拿走了,這曾經是縣君最喜歡之物……我……着實沒用,居然讓縣君所愛一件件的沒了。”

    褚子寒聲音哽咽。

    “世子怎麼知道這是縣君所愛?聽聞世子和縣君雖訂親,但縣君守孝,卻是很少見到的。”虞兮嬌終於回頭,對着褚子寒勾了勾脣角,笑意清淺。

    “縣君與我雖然很少見面,但兩家的親事早訂下,有一些舊事,太夫人也曾經與我說起過。與縣君來說,不管如何她都是我的未婚妻,都是我的責任,如今她過世……陰陽兩隔……她的心願我也沒辦到,我實在是有愧於她。”

    褚子寒揹着手,目光落在遠遠的天際,那個方向是虞蘭萱自焚的方向。

    話說的有情有義,但又坦蕩自然,表明他和虞蘭萱之間是責任,也是情義,但這情義並不是私情。

    虞兮嬌脣角微微的勾了勾,“世子說的極是,我聽聞當初虞蘭燕嫁進信康伯府,是因爲縣君的要求,不知道這事是真的還是假的?”

    褚子寒長嘆一聲,收回目光,沉重的點了點頭:“此事卻是屬實。”

    “這麼說起來,世子還真是有情有義,只是我卻有一句疑問,不知道當講不當講?”虞兮嬌問道。

    “虞三姑娘,請講。”褚子寒的目光落在了虞兮嬌的臉上,神色溫和,仔細看還有幾分憔悴,想起他的遭遇,不免讓人唏噓。

    “當日所有人都說是蘭萱縣君留下話,不知道有誰真正聽到縣君說那些話了?”虞兮嬌笑問,神色淡冷。

    “虞太夫人派人來說明此事的。”褚子寒一怔,但隨既含糊的道。

    “其實,我只是好奇,聽說當時火起突然,徵遠侯夫人和縣君兩個,因爲晚上睡的晚,那會睡的又沉,一時反應不過來,纔會葬身火場,那會……救出來的時候,真的還能說這樣的話?”

    虞兮嬌頭微微一側,帶着幾分天真的好奇,唯眼眸幽然晦澀難辯。

    黑瞳深處,閃過一絲冰雪般的陰暗。

    臺子都搭好了,她就陪他唱這麼一出……

    “事發突然,縣君突然離世,離世前只來得及留下這麼一句話,哪怕這話……有些不妥當,看在縣君的份上……我也會去做,這是我對縣君的承諾,當初我答應徵遠侯會照顧縣君一輩子,會好好對她一輩子,獨守着她一人。”

    這話裏的份量極重,這分明是對徵遠侯的承諾,一生獨守她一人,表示只對虞蘭萱一心,不會再有其他的妾室、姨娘。

    這話被正巧過來的虞瑞文聽到,也不由的有幾分動容:“世子當初還答應了徵遠侯此事?”

    “當初是我提議的,並不是徵遠侯要求。”褚子寒對虞瑞文深深一禮。

    虞瑞文忍不住感嘆:“世子……果然重情義!”

    “無所謂重情重義,只是……覺得縣君值得更好,我所答應的,最後也沒有做到……我愧對縣君。”褚子寒眼眶微紅,沒再說下去,看得出他是強忍悲意。

    “世子能爲縣君做到這一點,實屬不易,縣君泉下有知必然喜歡。”虞兮嬌擡眼看向虞瑞文,“父親,世子這般重情重義,您何不上表皇上,給世子嘉獎!”

    “小孩子家家的,胡說什麼。”虞瑞文虛拍了拍女兒的頭,不以爲然的道。

    “父親,難不成女兒說錯了嗎?這世上有女子守節,爲什麼沒有男子也守?世子這般情義,又不願意辜負縣君的情義,沒看到縣君最後一面,只憑徵遠侯府傳過來的一句話,就承擔了道義,不顧外面的流言蜚語,娶了虞蘭燕,這樣的人……難道不應當嘉獎?”

    虞兮嬌擡起小臉,茫然不懂的反問道。

    褚子寒臉色僵住,愕然的看向虞兮嬌。

    虞瑞文原本是真的覺得褚子寒有情有義,這會聽女兒的話,莫名的生出一種“不可能”的想法。

    細品之後,更覺得這意思蹺蹊,看向褚子寒的目光有了幾分審視,話脫口而出:“信康伯世子,要爲蘭萱縣君守節?”

    褚子寒臉色暴紅,又氣又惱,只恨眼前這對不長眼的父女,怎麼就能說出這種話,這是正常人說的話嗎?

    那有男子守節的說法!

    “宣平侯說笑了,就算我有心,家父家母也不會同意的。”

    “是信康伯夫人和信康伯不同意,這讓世子很爲難吧?”虞兮嬌輕嘆道,看着褚子寒生出幾分同情的模樣,伸手輕輕的牽了牽虞瑞文的衣袖,“父親,您就幫幫信康伯世子吧,世子和蘭萱縣君天人永隔,已經是很傷心了,若這事再不濟,怕世子會……”

    虞兮嬌說着用眼睛瞟了瞟褚子寒,示意虞瑞文看看褚子寒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褚子寒的臉僵住,急忙一臉正色的搶了話題道:“此事不勞宣平侯,我與縣君有緣無份,雖則悲也,卻也不會斷了人倫,否則無法面對列宗列祖,也愧爲褚氏一族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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