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權寵嬌娘 >第二百零八章、夜半客來的理由
    “父親,那一日……女兒慌亂之極,見有人也受傷,就扶了一把,之後叫了人就離開了,那會我也害怕,有人至少……不是一個人逃命。”虞兮嬌低下頭,小臉越發的顯得蒼白無力。

    見女兒這副模樣,虞瑞文聲音更加溫和,也沒再追問,怕惹得她想起驚懼的事情:“沒事就好,齊王世子還問了其他的什麼事情?”

    “問女兒當時有沒有發現什麼,女兒那個時候……怎麼可能還會發現其他。”虞兮嬌道,對明月點點手,明月和晴月進去,從裏面取出兩個禮盒,“父親,這是齊王世子送來的謝禮,說皇后娘娘也會有旨意過來,但可能不會馬上。”

    “不說救命之恩?”虞瑞文身子端正了一下,急問道。

    “不說這個理由。”虞兮嬌道。

    “那就好,那就好!”虞瑞文鬆了一口氣,他如今也是焦頭爛額,二女兒的事情還沒了,小女兒如果再出事,他一個人分成兩個也不夠了。

    “父親,這些禮?”虞兮嬌指了指面前的兩個大禮盒。

    虞瑞文站起來走過去看了看之後,點了點頭,禮雖然貴重,但論起救命之恩,的確也是可以收的。

    “先收下吧,以後若是有機會爲父自當還禮。”虞瑞文不太想沾封煜。

    “有勞父親。”虞兮嬌柔和的道。

    見她臉色蒼白,坐在那裏整個人看着單薄之極,虞瑞文也就沒多留,叮囑虞兮嬌多休息之後,就先回去。

    沒回書房,直接去了安和大長公主府上,這事情他還得聽母親的意思……

    虞兮嬌洗過臉重新躺下,藥被拿了出去,在喝了一劑之後,虞兮嬌就表現的好了許多。

    她只不過暫時並不想見錢老夫人,聽府裏下人的話,以及虞瑞文的態度,就知道虞瑞文對這個岳母是極尊重的。

    裝個病,先避一下,這會並不是雙方見面的最好時機,她也不願意成爲這位錢老夫人大度仁厚的表現工具,逼得自己不得不改口。

    想逼自己和錢氏和解,那是不可能的。

    “姑娘,這位錢老夫人會不會明天又過來?”晴月替虞兮嬌送了一杯茶過來,擔心的問道,她今天是見到這位錢老夫人的,如果不是姑娘讓她小心,她必然會以爲這位錢老夫人是位和善的,年紀大而且身體還弱,怎麼看都是一位慈善人。

    “不會!”虞兮嬌搖了搖頭,讓晴月把窗戶稍稍打開,透透藥味,明天她的病就應當好許多。

    “姑娘,奴婢聽錢老夫人身邊的人說,明天可能還會來府上,說夫人現在傷着,錢老夫人不放心。”

    晴月還是不放心,她當時偷偷的向錢老夫人身邊的人打聽了,得到的這個消息。

    “二姐的事情……恐怕有問題。”虞兮妖閉上眼睛,長睫倦依在眼簾邊,透着幾分無力和倦怠。

    “是因爲侯爺回府之後去了夫人處,之後又出府的事情?”晴月推開窗戶,往外看了看,天色已經入夜,外面安靜了許多。

    徐嬤嬤之前去打聽到的,虞瑞文急匆匆出府,之後又急匆匆的去了錢氏處,最後纔來的瑤水閣,而後又出府。

    聽說是去祖母處。

    “父親……似乎不喜歡虞玉熙當端王妃。”虞兮嬌輕嘆道,這事她也很意外,原本以爲父親會極樂意讓虞玉熙攀上皇家,看虞玉熙的往日用度,一應舉止,很有一種往這個方向培養的模樣。

    “端王殿下今天過府是因爲二姑娘嗎?”明月一直默默的在邊上侍候,這會把燈挑亮了一些,問道。

    “可能是。”虞兮嬌若有所思的道,這事透着幾分詭異,她是遠遠的看到的,只能說“好巧”,巧的像是謀算的似的。

    “二姐往日很少來院子,至少在這段時間,她幾乎不到院子裏賞景,那一日看着精心打扮了許久,在自家府上,原本不需要如此打扮。”虞兮嬌笑了,如果這算是偶然,她只能說是巧了。

    自打她來了府上,虞玉熙告病的時候多,就算是在同一府裏,兩個人幾乎都沒有碰面。

    那麼一個時間,遇到了端王,端王立既入宮見皇后娘娘求旨。

    皇家的媳婦,又豈是這麼簡單就能決斷下來的,端王封蘭修是這麼一個衝動的性子?一見傾心,之後就入宮求旨,無關於利益,也無關於權貴,只爲了那個傾心一見的女子,這聽起來很美好,美好的讓人覺得像是真的。

    可她不信!

    當年的虞蘭萱和褚子寒的親事,起因也是“一見傾心”,爲了虞蘭萱,褚子寒跪求爹爹,並且指天發誓,此生唯有虞蘭萱一人,又保證說會對虞蘭萱一心一意,信康伯也對爹爹一再的苦求,可以說信康伯府上下一心求娶虞蘭萱。

    可到最後呢?自己這一房死無葬身之地,所謂的親事葬送了那麼多親人的性命!

    “姑娘……”聽虞兮嬌的呼吸沉重了幾分,晴月看了看明月,不安的低聲道。

    “下去吧!”虞兮嬌沒有睜開眼睛。

    “是!”兩個丫環對望一眼,吹熄了燈,退了下去。

    屋內安靜了下來,黑暗中唯有虞兮嬌呼吸的聲音,聽起來比往日清晰了幾分。

    身子往外一側,緊閉的眼睛緩緩的睜開,夜色中唯有窗外有一絲亮光,從窗口灑下,隱隱的看到屋內的一些物件。

    心被狠狠的拽了一下,痛的糾心。

    爹爹、外祖父、外祖母……還有可愛的纔出生不久的小表妹……

    手在被窩裏握成拳頭,既便在被子裏,她也緩緩的蜷縮在一處,彷彿那樣纔可以讓自己暖和起來,夜色寒涼,真正寒涼的卻是人心。

    被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蒙到了頭上,黑暗,絕對的黑暗,伸手不見五指,虞兮嬌緊緊的閉着眼睛,微微哆嗦着,只有在這樣的一個夜晚,她纔會回憶起上一輩子的事情,綣縮一些,再綣縮一些……

    被子驀的被掀開,黑暗中有人輕笑了一聲,虞兮嬌不抖了,黑暗中驀的睜開眼睛,一雙泛着血色的眼睛怔怔的看着面前的人。

    “你不覺得熱?”

    “不熱。”

    “再給你蓋上。”被子再一次兜頭蓋下來,沉重的壓了她一下,眼前又是一片黑暗。

    虞兮嬌用力的呼出一口氣,再推開被子,面無表情的看着眼前這個黑漆漆的身影,白天才見過,這麼清雅的聲音更不會聽錯,至於夜半進人家屋子的事情,一回生二回熟。

    “世子有什麼事?”

    屋內沒有燈,唯一的光線是身後照過來的月光,月色若水,今天的夜色很美也很亮。封煜伸腳勾過椅子,坐下,沒頭沒腦的一句話:“你父親什麼意思?”

    “不喜歡。”虞兮嬌坐起,身子往後一靠,被子拉起掩到脖子處,回答平靜之極。

    “宣平侯也不是全無血氣之人。”封煜垂眸子看了看牀上看似平靜,實則戒備的少女,低笑出聲。

    這話裏的意思太多,虞兮嬌長睫撲閃了兩下:“世子爲什麼這麼說?”

    “看起來你是不知道你們宣們侯府的舊事了。”封煜眸色深淺不明,手伸向虞兮嬌。

    虞兮嬌一動不動的看着這隻伸過來的手,而後看到這手在自己身邊拿了一個軟墊回去,懶洋洋的墊在封煜的身後。

    坐的是自家的椅子,沒用輪椅!

    “世子請講!”虞兮嬌道。

    “這些都是你們宣平侯府的家事,既然宣平侯沒說,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不過有一件事情,我很想知道。”

    “什麼事?”虞兮嬌輕問道。

    “你祖母會怎麼做?聽聞安和大長公主,年輕的時候嫉惡如仇,性子最是火暴,可這麼多年,看着就跟普通的年老的皇家公主一家,怡養天年罷了。”封煜話中濃濃的嘲諷。

    “祖母很好,當年是當年,如今是如今,誰也不可能一成不變,就算是祖母也一樣。”這話虞兮嬌不樂意聽,反駁道。

    蒼海桑田,誰能保證自己一直如年輕的時候!

    反諷的意思很明顯。

    封煜不以爲意,哈哈大笑起來,支着下巴,好整以暇的看着牀上的少女,從他的方向,能看清楚虞兮嬌柔媚的小臉毫無懼色,目光坦然的對視,沒有一絲遲疑,也沒有一絲旖旎,明明是最旖旎的情形,偏偏兩個人之間沒有半點旖旎的氣氛。

    “你倒是喜歡安和大公主?聽說你一個人被扔在江南這麼多年,京城中的親人對你不聞不問,好好一個宣平侯府的嫡女,就如同無父無母的孤兒似的,一直生活在江南,京城的百姓之前只知道宣平侯府的二姑娘是嫡千金,卻不知道江南的三姑娘也是。”

    封煜懶洋洋的笑道。

    虞兮嬌微微一笑:“既便如此,也不能掩蓋祖母爲我做的事情,我感念祖母的感情。”

    “既然感念,願不願意爲了你的這個祖母,做一件好事?”封煜失笑。

    他還真不信被扔在江南,沒人看顧的孤女會對以前沒見過的祖母這麼上心。

    虞兮嬌深深的呼出一口氣:“這是世子今天晚上過來的理由?”

    說的再多也掩飾不了,這句話後面的真實含義,虞兮嬌可不覺得眼前這位齊王世子,只是過來嘲諷祖母的。

    “對,今天過來就是這個理由,小丫頭倒是聰明,反應也快。”心中的事被說中,封煜先是失笑了,而後不加隱瞞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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