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權寵嬌娘 >第四百四十七章、拼了!報真案的來了
    宮門處有登聞鼓,但有毀家滅國的大事者擊鼓上聞。

    京兆尹門前也設了鼓,參照着宮門外的登聞鼓而來,有冤情但一時又找不到申訴之地的時候,可能到京兆尹衙門前敲打。

    當然,這鼓也不是隨便能敲的,說的好聽一些是百姓若有冤情,申訴無門纔行,但實際上守着這鼓的有衙役。

    但凡敲了必然得受審,身份不夠的還得上來直接打板子,驚擾刑堂主官也是大罪。

    向大人急匆匆的整衣袍出去,在堂上坐定,已經有衙役帶着人過來。

    就近聽到鼓聲的百姓們也跟着圍到堂前,一邊議論一邊猜測發生什麼事情,這鼓平時就是一個擺設,就算真的有冤情,直接上告就行,再有一點,守着鼓的衙役不放行,也不是誰都能敲響這鼓的。

    今天上來沒打板子,身份應當不一般,看熱鬧的人就更多了。

    虞蘭雲帶着貼身丫環在當堂跪了下來:“告有人行刺徵遠侯世子,致堂弟離京逃難;告虞舒興殺妹欺叔,妄顧人倫。”

    虞蘭雲當堂呈上狀紙。

    向大人展開一看,臉色驀的冷厲。

    兩件事情,在他看來最重要的就是前面的事情,方纔虞仲陽才告訴自己徵遠侯世子出事的事情,現在又有行刺徵遠侯世了的告狀。

    “堂下何人?”他一拍驚堂木。

    “小女徵遠侯府三房嫡女虞蘭雲。”虞蘭雲現在是真的豁出去了,幾個族老的話就在耳邊,她聽的清楚,也打破了她的妄想。

    虞太夫人心狠手辣,若是想害死自己父母有的是法子,這一次自己若不能讓她忌諱,讓外人知道她的兇狠,以後不一定有機會,甚至自家三口人可能會全死在她手上,她不會再給自己機會求救的。

    既如此,她就拼了……

    族妹說了族老們只會和稀泥,宣平侯現在又起不了身,就算起的了身,虞太夫人若咬死是三房的錯,誰也不能拿她怎麼辦,那幾位族老也說了,這必竟就是徵遠侯府一家的事情,和其他人沒有關係。

    徵遠侯府的三房?那便是真的了。

    “行刺徵遠侯世子之事,有何憑證?”向大人看向虞蘭雲,堂下的女子臉色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頭上裹着的傷巾隱隱透着血跡,一看就知道傷的不輕,身爲世家千金,怎麼會如此狼狽?

    後一件事情是虞舒興殺妹欺叔?

    虞舒興是虞仲陽的兒子,虞仲陽現在就在自己衙門裏,這事還真的是巧了……

    “有!大人請看。”虞蘭雲伸手從袖口中取出一封信,手指顫抖的往上遞。

    兩件事情,後面一件纔是切合自己的事情,族妹也說了,若是沒有前面這件事情,沒人會重視自己後面的事情,甚至會覺得自己是無理取鬧,她若想告準後面的事情,必然得把前面的事情擡出來。

    有了前面的事情,後面的事情就是順手了。

    眼神哀慟,她的命,她們一家的命,都得依靠到大房堂弟上面,才能讓人重視,他們一家子的命,何其輕……

    用力的抿了抿嘴,早知如此,她當初就算是拼了命也會早早的去報信!

    有衙役過來接過這封信,遞到公堂上面。

    信是寫給徵遠侯夫人安氏的,抽出信,立時看到上面斑斑的血跡,看到信裏的內容,向大人手哆嗦了一下,而後一字字的看下去,待看完後又從頭到尾的看了一遍,而後目光又落在虞蘭雲的身上,定了定神後問道:“你狀告虞舒興還有何事?”

    “堂兄虞舒興兇悍狠毒,因小女把鳳仙花送至宣平侯府,令人摘下所有的鳳仙花,小女去攔阻,幾乎死在他手中,後又鬧到父母處,讓一妾室撕打母親,求大人幫小女伸冤,小女若不是從宣平侯府逃出,現在恐怕已經死了。”

    虞蘭雲眼淚一串串落下來。

    這話裏的意思太多,以致於堂下原本騷動的人越發的議論起來,這事怎麼又跟徵遠侯府有關係,徵遠侯府可真是流年不利,最早的時候是大房出事,而後是二房連連出事,現在是輪到三房了……

    徵遠侯府莫不是真的衝撞了什麼不好的東西?

    前面大堂在審事,虞仲陽也跟在人羣中,看到眼前一幕,心裏氣的突突的道,又看了看虞蘭雲,轉身擠出人羣上馬車回府。

    才進府,就看到一個婆子等在那裏:“二老爺,太夫人請您快過去,出事了。”

    “大公子呢?”虞仲陽皺着眉頭,大步往裏走。

    “大公子被衙門的人帶走了。”婆子連忙道,“太夫人急的差點暈過去,讓奴婢在這裏守着您。”

    虞太夫人臉色鐵青的坐着,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看到兒子進來,厲聲道:“你知道虞蘭雲那個賤丫頭做了什麼嗎?她說興兒要害死她,是興兒要謀害她和虞季陽那對沒用的夫妻,早知道這個賤丫頭養不熟,當初生下了就直接淹死。”

    “母親,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好好的又鬧出這種事情。”虞仲陽過來,拿起茶壺倒了一杯,一飲而盡後重重的落下,“舒興是怎麼回事,什麼要欲害虞蘭雲性命,他是幹什麼喫的?纔回府就惹出這種事情。”

    “這事都是那個賤丫頭惹出來的,和興兒沒有關係。”虞太夫人最是寵愛自己這個嫡孫,馬上維護道,“如果這是這賤丫頭拿鳳仙去討好隔壁那個賤丫頭,哪裏有這種事情,興兒也不會去推她。”

    “母親,就是說這事是真的了?”虞仲陽頭疼不已,方纔他從後堂轉出來,就混在人羣中,看着虞蘭雲往上呈狀紙,也看到向大人取了那封信後的樣子,那封信,爲什麼會有那封信?

    這信是怎麼到虞蘭雲手中的,爲什麼府裏一個人也不知道,上面寫了什麼?

    “仲陽,你不用擔心,這事我擔了,我是她祖母,別說把她父母罰跪,就算把他們跪死了,又如何?難不成我一個當祖母的還不能罰她不成?居然讓她到公堂上去告堂兄,她還有臉了不成?”

    虞太夫人恨聲道,方纔衙門過來,說虞蘭雲把孫子告了,她氣的差點就跟過去,婆子把她拉住,跟她說這事不算大事,最多就是走個過堂,由她去說明就行,孫兒不會有事,虞太夫人才沒跟着過去,只把這個能說會道的貼身婆子派了過去。

    “母親,不只是這件事情。”虞仲陽狠狠的抹了一把臉,臉色暴紅,一拳頭砸在舊桌面上,桌上的茶具跳了跳。

    “還有什麼事情?難不成這丫頭還說了其他什麼?”虞太夫人冷笑,這一次回來之後,她就把這個賤丫頭找個瘸子、乞丐嫁了,把她遠遠的打發了,看她以後還能回來攪和事情,至於三房的那二個,也不要活了。

    “母親,虞蘭雲不只告了興兒打人,還告了虞承軒的事情。”虞仲陽又氣又急,兒子是個惹事的,怎麼就能在這個時候惹這種事情,把侄女逼到公堂前,他這是嫌事情太小了不成。

    好不容易把江南的公文帶過來,現在又遇到這事,虞仲陽有種感覺,恐怕自己的事情要泡湯了。

    江南白跑了不說,還不定信裏寫的是什麼,對自己有沒有危害。

    “說虞承軒被人行刺,還有虞承軒的信做證。”見自己母親還沒有反應過來,只是一味的護着兒子,虞仲陽沒好氣的道。

    “信,什麼信?”虞太夫人一愣,三角眼高高吊了起來。

    “虞承軒的信,說是虞承軒的信,說有人行刺他,這信現在就落在京兆尹向大人的手中,我……我才把虞承軒失蹤的事情說出去,這信……這信怎麼就來了。”虞仲陽急的團團轉,這事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怎麼……怎麼會有信,當時不就是一個小廝嗎?”虞太夫人反應過來,手抖了抖,急問道。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個樣子,這信也不知道寫了什麼,母親,您先別管興兒的事情,這事纔是最重要的,如果查下去,如果查到什麼……”虞仲陽機靈靈打了一個寒戰,這是他最大的祕密。

    這祕密若是公之與衆,他那還有命在……

    “虞承軒還躲在京城?”虞太夫人咬牙問道,伸手一把拉住他的衣袖,“必然是在京城,你之前去江南白去了!說什麼小廝離開,他就在京城,他可能就在京城附近,現在馬上派人去找,一定要找到他,找到他的屍體。”

    “母親,您先別說話,您讓我靜靜。”虞仲陽一把甩掉虞太夫人的衣,恨恨的道,又拿起茶杯倒了一杯後,灌下,心頭火燒火撩的難受,水灌下去根本平息不了。

    事情怎麼會發展到現在這一步的,明明事情可以平息的,現在已經平息了不少,雖然和之前想像的不同,但也慢慢的往這個方向靠過去,只要再等等,再等幾個月這爵位就會落到聽話自己身上。

    可能甚至還不要幾個月,只要好好的週轉一番,這事也能定下來,可現在,全亂了,亂的讓他現在沒有頭緒。

    這種原本只要臨門一腳就可以完成的事情,是怎麼又變成現在這副樣子的,虞仲陽只恨自己今天沒把虞舒興帶走,都是寧氏沒管教好兒子,才讓他這麼無法無天,侄女再不是,那也是侯府嫡女,是他能隨意打殺出氣的下人嗎?

    用力的呼出幾口火氣,虞仲陽問道:“母親,三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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