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權寵嬌娘 >第五百零二章、你假惺惺的樣子,讓人作嘔
    京兆尹向大人接下了狀紙。

    派人查看了劉氏的情況,劉氏的情況的確不太好,發着燒,整個人迷迷乎乎的,據說這種情況已經好幾天,報到虞太夫人處也沒人理會,和當初他們家小兒子的情形一樣,之前他們家小兒子就是這樣沒了的。

    虞太夫人苛待小兒、小兒子,甚至連小兒子的兒子,可能也是死在她故意拖延之中,這個時候又以同樣的法子對付小兒媳,只因爲虞蘭雲去衙門報案虞舒興打了她,欲害她性命……

    這個消息一經傳出,虞太夫人不慈、心性惡毒的傳言就立時喧囂直上。

    種種事情,各種跡像,隱隱都在表示這個意思。

    虞太夫人對大房的種種,也跟着一起傳了出來,最重要的是,一份徵遠侯還在世時立的分家協議,表明當時的徵遠侯也是忍無可忍,要和虞太夫人分家的,虞太夫人沒有外面之前想像的那麼好,一直在徵遠侯府做威作福。

    只對親生兒子,二房這一家上心,其餘的不是壓制,就是壓榨,心狠手辣,聽說當初虞蘭燕代嫁的事情也是虞太夫人同意的,真正主使了這樁讓人覺得喪心病狂事情的,是虞太夫人。

    更有一說,那張分家的協議也不公平的令人髮指,所有人都知道徵遠侯是靠自己白手起家的,後來的家財也是他自己得來的封賞,還有一部分是徵遠侯夫人的嫁妝,以及靠着徵遠侯夫人的嫁妝得來的贏利。

    但偏偏據說虞太夫人那張分家的協議上,她居然有臉要三份,和她的親兒子兩個合起來佔了徵遠侯府的一半,就算徵遠侯自己,也不過得了其中的一小半,還得分給三房的庶子一份。

    如果徵遠侯府是宣平侯府這種百年的世家,虞太夫人是安和大長公主,這事也還算合理,但落在虞太夫人身上,一切只會讓人覺得虞太夫人心性貪婪,用手段逼得徵遠侯一退再退,最後甚至只求斷尾求生。

    說徵遠侯生怕自己在邊境的時候,府裏的妻女死在虞太夫人的手中,寧可多捨出去一些錢財,也不願意妻女落到那種地步。

    這還是有當時的安國公府在的時候的事情,能在安國公府背景的安氏手中,搶這麼大的家業,甚至還讓所有人同意,虞太夫人的手段可見一段,她真的是一位可憐無助的老太太嗎?真的是因爲徵遠侯不在留下的寡母嗎……

    還有之前那個賊的事情,真的只是一個婆子的事情嗎?如果虞太夫人的人品真的不行,又極有手段,還是心狠手辣的人,這種事情更可能就是她做出來的。

    外面紛紛鬧鬧,虞仲陽臉色鐵青的從外面回來,他之前去衙門銷假,一直因爲各種原因,沒有正式銷成,而就在方纔衙門裏的主官直接跟他說,先處理完自家的事情,再回來銷假。

    看到同僚們嘲諷的眼神,虞仲陽一刻也呆不下去了,又氣又惱的回了。

    一進門,重重的一踢府門,而後抱着腳痛的蹲下。

    所有的事情都亂了套,當初十拿九穩,已經走了九十九步,只差最後一下推手的事情,怎麼就變成這個樣子的?

    平了平氣,顧不得腳上疼意,拖着腳就欲往裏走,事情鬧成這個樣子,總得有一個解決的方法,母親說不用管,這是他們府上的家事,就算京兆尹來都沒用,虞伯陽現在死了,所有的事情也是死無對證。

    可現在,這事已經影響到他的仕途,如何不惱?

    “二老爺,京兆尹向大人來了。”沒走幾步,身後一個小廝過來,急切的稟報道。

    虞仲陽很想什麼都不管,就當自己沒聽見。

    咬咬牙,卻又不得不轉身,重新回到門前,母親說了這事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只咬緊不認就行了。

    京兆尹今天來把事情解決了也行。

    徵遠侯府門前,向大人從轎子裏出來,兩邊兩羣衙役跟着,擡頭看了看徵遠侯府的匾額,心裏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昨天的時候,宮裏傳出來的意思,還是看在徵遠侯的份上,多看顧一下這位太夫人,必竟是徵遠侯的長輩,年紀又在,總不能讓邊關的將士寒心。

    而就在今天,宮裏的意思又變了,讓他依法行事。

    前面一個暗示,後面一個暗示,朝令夕改,真的好嗎?向大人伸手按了按自己的胸口,心口處沉甸甸的。

    “向大人。”虞仲陽已經收拾完心頭的情緒,上前微笑對向大人行禮。

    “衙門裏接了好幾張狀紙,都是告你們府上的,今天過來,一爲查證賊偷一案,另一件事就是你們府上的糾紛,一會宣平侯也會過來,這事必竟也是你們虞氏一族的事情,本官到時候就當個見證。”

    向大人溫和的道。

    “多謝大人,三弟……膽子小,對我們兩個兄長也尊重,這一次不知道怎麼的,受了什麼人的挑唆,居然會做出這種事情,我……到現在還沒有見到三弟。”虞仲陽嘆了一口氣,虞季陽和他夫人劉氏跑去了宣平侯府的求救,然後就直接就虞瑞文帶到了衙門裏告狀。

    事情發生的時候,虞仲陽不在府裏,虞舒興又不管三房的事情,母親受了傷一心只想追回財物,誰還理會三房的事情,這也讓三房的人得了空隙,從側門跑到宣平侯府求救,等他得了消息,再想追回已經來不及。

    “既然不行……就分了吧。”向大人道。

    ‘“這事……還得看母親的意思,母親身體不好,也不知道……還有多少年,現在就想着兒孫都歡膝下,如果看到分家,一時間會承受不住……母親……”虞仲陽話到這裏說不下去了。

    “走吧,去看看虞太夫人。”向大人長嘆一聲,拍了拍虞仲陽的肩膀道。

    虞仲陽點頭,一起往裏去。

    虞太夫人靠坐在牀上,見了向大人。一看到向大人,虞太夫人眼淚就落了下來:“向大人……聽說季陽把我告了,說……我苛待他,您看看我現在這幅樣子,還能苛待誰?說是不能給劉氏看病,明明已經吩咐下去的,只不過是我現在管家也是有心無力。”

    說着又是抹淚。

    頭上還扎着白色的傷巾,現在又是老淚縱橫,說話顫微微的,既便向大人對虞太夫人心裏生了嫌隙,這時候也忍不住安慰道:“太夫人,這事的確得好好說道說道,說不定有什麼誤會,今天本官來,還是以調解爲主。”

    案件一件接着一件,前一件沒解決,後一件又疊加上來,向大人的頭也大的很,再下去,其他什麼事情都不用管了,就只管徵遠侯府的這些事,明明這種分家的事情,也不應當他管,可他受案件牽制,還不得不來。

    想到這裏,向大人也很鬱悶。

    “多謝向大人!”虞太夫人感動不已,抹了抹眼淚,“我這把年紀了,還能求什麼,只求一個兒孫滿堂,伯陽處只有軒兒一人,仲陽也只有一個兒子,爲了他們兩個,我……就算是拼了這條命,也得護着他們啊。”

    “太夫人……這家既然不適,就分了吧!”向大人勸道。

    “分……若分……我……我以後怎麼去地下見伯陽,怎麼去他們的父親。”虞太夫人又落下了眼淚,哭的泣不成聲。

    向大人頭疼的看向虞仲陽,虞仲陽忙上前勸。

    好不容易終於把虞太夫人勸的抹乾淨了眼淚,終於鬆了口:“向大人,家是不可能分的,但若是季陽一定不願意……就讓自己一房分出去吧。”

    這是終於同意了?

    向大人的心卻沒有放下,心裏苦澀,這事到這裏是絕對完不了的。

    伸手從袖口中取出一張紙:“太夫人,這是你們當初就要協議分的家,上面有徵遠侯的簽字,還有安國公府的簽字,以及您和二房、三房的所有人都簽了的。”

    虞太夫人臉色大變,急伸手過來,這張紙她當然有印象,但之後幾乎已經忘記了,就鎖在自己收拾的一個匣子裏,沒想到居然讓衙門的人真的給找到了。

    “虞太夫人,這是不是真的?”向大人看着虞太夫人一臉正色的問道。

    虞太夫人用力的吸了一口氣,壓下心頭翻滾着的慌亂,幸好她也是知道了一些外面的傳言的,已經有所準備。

    “向大人,這張協議是哪裏來的?我……我並不知道此事,伯陽最是孝順,怎麼會在我還在的時候分家呢?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一定是有人故意要害我們徵遠侯府,如今伯陽不在,軒兒一個人還孤身在外面,我……我……”

    虞太夫人說到這裏眼淚又落了下來,“我不知道是誰在暗中對付徵遠侯府,爲什麼徵遠侯府連連出事,如今連軒兒也下落不明,身死不知,伯陽……你若是還在……又怎麼會有這種事情,如今……母親也快來見你了,卻不能幫你把軒兒害置好,母親愧對你啊。”

    虞太夫人聲聲哭着虞伯陽,再想想徵遠侯府現在的一切,怎麼不讓人覺得“淒涼”二字。

    向大人皺眉,他就知道會這樣,還沒說重話,這位太夫人已經這般如此,真要逼出個什麼好歹來,這責任他擔不起。

    “事到如今,你居然還在假扮着慈母的樣子,李氏,你假惺惺的樣子,還真的讓人作嘔。”惱怒的聲音傳自衆人身後,所有人都擡頭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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