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權寵嬌娘 >第六百八十一章、幾擔嫁妝?
    兩姐妹鬧到了虞瑞文面前。

    看着嫁妝單子上少數的幾件,虞瑞文是想同意的,數量是真心不多。

    和長長的嫁妝單子比起來,這幾件真不算什麼。

    “就……”虞瑞文正想開口同意,卻被虞兮嬌攔了下來,“父親,您看看這個。”

    她手裏同樣拿出了一份單子,遞到了虞瑞文的面前。

    虞瑞文下意識的接過,隨口問道,“這是什麼?”

    “母親的嫁妝單子。”虞兮嬌道,“當初進京前,外祖母給我的,說是母親的嫁妝未必現在還能都留在我手中,讓我看着單子找物件。”

    謝氏嫁進門,一份單子留在了孃家,一份是送進了宣平侯府,宣平侯的那一份早就不在了,聽說當時錢氏接手的時候,就沒找到,不知道是不是謝氏自己弄沒的,反正錢氏就是這麼說的。

    當時虞瑞文也就這麼信了,這麼多年也沒人再說起謝氏嫁妝的事情,虞瑞文就更不會想起此事。

    虞玉熙一驚,臉色大變。

    這事她同樣也忘記了,謝氏在她的記憶中就沒這麼一個人,更不會想起謝氏留下的東西,只偶爾聽說她嫁妝裏有些是謝氏的,心裏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父親,您看看這裏。”虞兮嬌到虞瑞文面前,把單子翻到其中幾件上,一一對照,“父親,這些都是母親留下的,原本應當留給大哥和我的。”

    謝氏的嫁妝單子裏東西不少,但還是比不得虞玉熙的單子,虞瑞文看着這兩份大部分相仿的單子,越看心裏越惱火。

    內院的事情一直是錢氏在管,這麼多年他也全心全意的相信錢氏,偶爾想到的時候也會問起謝氏的嫁妝,錢氏讓他放心,說都整理着留給虞賢意和虞兮嬌,並且一副不怕他查問的樣子。

    其實要查還真的沒辦法查,嫁妝單子都沒了,還查什麼。

    再看錢氏一幅坦然無懼的樣子,虞瑞文也就一笑而過,嫁妝在就行,謝氏的當然得留給謝氏的兒女。

    可現在,他居然看到了虞玉熙手頭的嫁妝單子,有一大半是謝氏嫁妝單子上的。

    這讓他如何不惱怒。

    特別是虞玉熙圈出的幾件,每一件都是謝氏的,都是謝氏從江南嫁進來時帶過來的。

    “好……好一個錢氏,好一個一心謀利的錢夫人。”虞瑞文氣的臉色鐵青,惱怒之極,“她怎麼敢……怎麼敢做這種事情。”

    因爲錢氏的死,虞瑞文有些莫名的愧疚,現在看到這份單子,立時煙消雲散。

    “父……父親……”虞玉熙滿臉含淚,搖搖欲墜。

    “這些不能給你,你再挑幾件其他的,這都是你三妹妹的。”虞瑞文沉聲道。

    鐵證如山,每一件都對應着,怎麼不讓虞瑞文恨惱,錢氏早早的就沒安好心,說什麼單子不見了,分明就是她偷偷毀了,爲的就是查無此證,如果不是小女兒當場拿出嫁妝單子,他又怎麼會知道這些居然全是謝氏的。

    虞玉熙只恨虞兮嬌爲什麼不死,卻又不得不壓下心裏的怨毒,眼淚落了下來:“父親……我……不知道。”

    此事暴露,事情已經難以挽回,方纔她是真的忘記了。

    不過她更沒想到的是虞兮嬌居然早早的就等着她,甚至把謝氏的嫁妝單子也拿了出來,這是準備着讓自己入套。

    而她現在還不能跟虞兮嬌爭什麼,她現在要表示的弱勢,外祖母說了越弱勢越能得到好處。

    “挑其他的吧。”虞瑞文再一次道。

    其他的?虞玉熙差點控制不住,其他的哪有這幾件好,看着量大,喫相還難看。

    幸好她還有銀票,早早的把母親的銀票和自己的銀票都收拾在了一處,連着母親的首飾也全在自己的手中。

    用力的平了平氣,臉上的神色越發的哀怨,頭緩緩低下,看着很是悲苦:“父親,挑什麼父親替我做主就是,原本……我這個時候也不當嫁的,如果不是父親和意思,女兒願意一輩子留在侯府。”

    說着掩袖哭了起來,嬌弱可憐。

    虞瑞文現在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想法,只覺得看到這個二女兒就五味俱呈,一方面在心裏替她解釋,另一方面又一再的告訴自己,二女兒不可信。

    現在嬌弱的二女兒是可憐的,可在她的身上,虞瑞文愣是品出了錢氏的五分意思,這種情形下更像了。

    往日二女兒在自己面前一直是落落大方的,何嘗像現在這幅模樣。

    “父親,端王妃還沒有進府,原本就是我們的不是,明慶郡主雖然養在太后娘娘面前,未來的嫁妝未必有許多。”虞兮嬌提醒虞瑞文道。

    虞玉熙現在的這種情況,不宜多帶。

    “那就八擡吧!”虞瑞文點頭,只是八擡,簡單的如同平民,說起來虞瑞文也的確愧疚,覺得對不住這位明慶郡主,但二女兒又不能再耽誤下去。

    那就在嫁妝上少之又少,算是給對方的陪罪。

    他日端王妃十里紅妝嫁進端王府,也不會有人再揪着這事不放手,雖說無奈也是知了禮數,故意退讓了的。

    他方纔粗略的看過了,除去謝氏的東西,虞玉熙嫁妝單子裏也有一些其他的物件,的確是錢氏自己收斂起的,合在一起也會超過八擔,就在這其中隨意帶點過去,湊個八擔就行。

    虞玉熙全身發涼,她知道自己倉促之下帶不走許多,就挑了一些價值高的。

    再加上一些其他的東西,怎麼着也得有三十二擔,這已經是她簡了之後的,可沒想到父親只給自己八擔。

    就算是婢女丫環,也比這個數多吧!

    “父親……”虞玉熙的眼淚滾滾而下,一雙明媚的眼睛乞求的看着虞瑞文,知道這個父親向來心軟。

    虞瑞文這次卻沉默了一下,而後解釋道:“玉熙,你也別覺得爲父偏心,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皇家雖然同意此事,但不合規矩,你現在帶的越多,就相當於越打未來的端王妃的臉,之後你們兩個又豈能相合。”

    相合?她哪裏需要和張宛音相合,她只是暫時讓張宛音擋下所有的爭執罷了。

    虞玉熙恨煞,可偏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含淚哭個不停。

    見她如此,虞瑞文又想鬆口了。

    虞兮嬌見他嘴角一動,立時打斷了他的話:“父親說的極是,這也是爲了二姐好。端王府妻妾相和,也是大家都想看到的,不過……父親,我覺得孃親還有一部分首飾在錢夫人手中,現在可能在二姐手裏。”

    虞兮嬌揚了揚謝氏的嫁妝單子。

    “你胡說。”虞玉熙裝不下去了,抹了一把眼淚道。

    “二姐,我現在就去你那裏,查一下你帶到端王府的首飾,也重新替你準備一份嫁妝,首飾銀票之類的都得記錄在上。”虞兮嬌坦然的道,“如果有母親留下的首飾,我也會留在府裏的。”

    有了前車之鑑,謝氏嫁妝裏的許多東西出現在虞玉熙的手中,更何況一些小的首飾,這話虞瑞文聽得點頭。

    “父親,您讓她查抄我嗎?”虞玉熙不能拿虞兮嬌怎麼辦,只能含眼看向虞瑞文,滿臉的悽楚,“若果真如此,女兒……抵死不從。”

    說着眼睛一閉,就欲往牆上撞去,金玉眼疾手快的拉住她,大聲的哭了起來:“姑娘,您……您可別尋死路,夫人才……才走,您這樣子……讓夫人九泉之下如何安心,您……您要保重身體啊。”

    竟是爲了這點事情要撞牆自盡了。

    虞瑞文倒退兩步,看了看抱着丫環哭成一團的二女兒,又看了看一邊的小女兒盈盈的水眸,終究也說不出讓虞兮嬌把首飾都讓給虞玉熙的說法。

    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忽然倒退兩步,虞瑞文轉身就走,只留下一句話:“爲父身體不適,如果還有什麼事情去找你們祖母。”

    落荒而逃。

    虞玉熙的哭聲一窒,她也沒想到虞瑞文會兩手一攤,什麼也不管的就走了,這竟是對自己不管不顧了?

    外祖母說了,她現在能靠的唯有父親,怎麼也不能就讓父親對自己不管不顧。

    一把推開金玉,虞玉熙追到院子裏,對着虞瑞文失控的哭道:“父親,我現在就讓三妹妹去查看……您……您不能不管我的,我現在已經沒了母親,只有您了,若您還不管我,我……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最後一句話拉住了虞瑞文的腳步,他擡起的腿無論如何也放不下去,最後只得轉過身,看着廊下哭成一個淚人一般的虞玉熙,低緩的道:“讓你妹妹去看看吧,那是她親生母親的,你也有親生母親,她也有。”

    兩個人都是自己的女兒。

    “父親,我聽您的。”虞玉熙徑自哭着道,話說的極軟和,眼淚盈盈處俱是虞瑞文的身影,既便虞瑞文心裏早有想法,這時候也硬不起心腸,只能胡亂的點了點頭:“你能這麼想是最好的,爲父……爲父知道了。”

    “父親,您……不會不管我嗎?”虞玉熙含悲問道,彷彿一定要從虞瑞文這裏得到一個答案似的。

    “我……我不……不會的。”虞瑞文低下頭,含糊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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