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權寵嬌娘 >第九百七十六章、偏門的問話
    李賢站了起來:“父親,您出去迎一下。”

    “又想幹什麼,不是已經問清楚了,這件事情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只是奉了皇命。”揚山侯沒好氣地道,卻也不得不站起來。

    李賢留在裏面沒出去,他不比揚山侯是正經的官身,就算他是揚山侯世子,又是未來的七駙馬,這時候能出面的也唯有揚山侯,刑部找的人也只是揚山侯。

    站定有屋內,看着揚山侯匆匆離去,有種不好的感覺。

    “撤了吧。”想了想,李賢擡手讓人過來收拾。

    兩個小廝伶俐地把席面全撤下去,李賢站起身往外走,他沒有往外院過去,轉向內院自己的書房。

    說是內院其實也是在垂花門外,出入都比較方便。

    到書房中坐定後,又揹着手走到窗口窗外種着幾株茶花,開得正美豔,風吹過葉片微微晃動,花也跟着在風中柔弱起伏,別有一股說不出的柔婉動人。

    看着這一切,心似乎也靜了下來,擡頭按了按自己的眉心,把才皺起來的眉頭緩緩按平。

    “來人,去園子裏看看,那幾株名貴的茶花開了沒有?”李賢高聲招呼,立時有一個小廝過來回應。

    有幾株名貴的茶花是養在園子裏的,讓人精心照顧。

    “若是開了,就抱過來。”李賢道。

    “是!”小廝退下。

    看着小廝離開,原本繁亂的心彷彿突然間平靜下來,李賢臉上露出一絲笑意,轉身大步轉出屋子,揹着手站在茶花面前,靜靜地賞花。

    風吹過,彷彿有什麼低語的聲音,透着幾分清雅、柔和,光只是一個聲音,就讓他躁動的心安寧下來……

    揚山侯心情平靜不下來,看到跟着刑部的一個侍郎一起過來的齊王世子,只覺得煩躁不已,誰都知道這位齊王世子上門,就不會有好事。

    沒事還得給你惹點事情出來,更何況原本就有事情,看到這位就讓人頭痛,偏偏他還不能把人拒之門外。

    一看這位就是來看熱鬧和挑事的。

    幾個人分別見禮,分賓主落座,下人送上茶水。

    “侍郎大人,上午纔過來問過,現在……又是有什麼事情?”揚山侯收斂起心頭的煩躁,笑問道。

    “事情倒是沒什麼大事,只是上午問的筆錄,有一些地方還不是很清楚,想再問一問。”刑部侍郎笑道,他這次過來還帶了書記員,目地就是再問清楚後,筆錄下來,這些以後就是佐證了。

    揚山侯立時沉下臉:“上午之時,不是已經問的很清楚了,本侯不明白還有什麼要添加的,怎麼就又不是很清楚。”

    “揚山侯此言差也。”封煜挑挑眉,懶洋洋地開口,“此事關乎到安國公府上下的性命,又豈能草率,總得一問再問纔是,聽聞揚山侯以前也做過刑獄,莫不是不懂這些?”

    被一個自己看不上的紈絝這麼問,揚山侯火起,卻又不得不往下壓一壓,這人就是混的,跟他計較什麼。

    “齊王世子上午並不在。”揚山侯冷聲道。

    這是說封煜上午不在,並不清楚上午是否問的清楚。

    “本世子上午不在,是因爲去宮裏請命了,皇伯父的意思,讓本世子全程一起查案,既然是皇伯父的意思,本世子自當領命。”

    封煜懶洋洋的道。

    “皇上的意思?”揚山侯愣住了。

    “皇伯父的意思,揚山侯這是不信了?莫如本世子現在進宮去給你請個皇命?”封煜沉沉的收斂起臉上的笑意。

    “揚山侯,這……的確是皇上的意思。”陪同過來的刑部侍郎無奈解釋。

    這位的確在上午的刑錄中找了幾處漏洞。

    找麻煩,這位稱第二,估計沒人能科第一,其實說是漏洞,也不算,有些地方原本就是解說不清楚的。

    一直辦刑案的人都明白這個道理,偏偏這位就是解釋不清楚的,刑部沒辦法,只能讓刑部侍郎再陪着這位齊王世子走一趟。

    宮裏的意思,哪怕這位是胡鬧,也得侍候好。

    “大人,還有什麼地方需要補充問得。”揚山侯平了平氣。

    刑部侍郎看向封煜,這位胡攪蠻纏的纔是今天過來主要的人手。

    “揚山侯,本世子想問問查抄安國公府的事情。”封煜懶揚揚地開口。

    揚山侯一愣,隨即低頭:“世子請說。”

    人既然來了,又是刑部侍郎陪同,這事也必然已經是皇上的意思。

    想清楚這一點後,揚山侯的態度和氣了許多。

    “揚山侯,聽聞當時查抄的時候,安國公府許多東西不見了。”封煜直接開面見山,笑吟吟地問道。

    不問抄家之事,也不問安國公府是不是真的通敵,或者是被人陷害,只問財物。

    揚山侯愣了愣後,忽然覺得這樣的問話才適合這位齊王世子,果然,這位除了攪局就不會幹什麼正事。

    苦笑了一下:“當日奉皇命抄安國公府,一時間整個安國公府都亂了,當時逃掉了不少奴僕,一些奴僕偷帶着東西離開,等人追過去的時候,至少有一半人不見了,還有一些……是在打亂中砸碎的,當時人多又亂,整個齊國公府都亂成一片,一時間控制不住。”

    “控制不住?揚山侯的能力……可真是有限。”封煜不以爲然地道,伸手拍了拍桌角悠然地道。

    揚山侯氣的只咬牙,他向來看不起齊王世子,如今卻讓人黃毛小兒給嘲諷了。

    “誰也沒想到會查抄安國公府。”揚山侯臉上不顯,嘆了一口氣道。

    “揚山侯也沒想到嗎?聽說這事還是揚山侯的建議,本世子看了查抄到的東西,十不存一,這可是以往從來沒有過的。”封煜的眼眸透着幾分邪氣,斜睨着揚山侯世子。

    揚山侯又是噴噴一氣,這話問的好像就是給他定了罪似的。

    用力的平息了一下心頭的怒意,才道:“事發突然……沒來得及周全。”

    這是一口咬死原本不知情,暗指都是皇上的意思。

    “聽說七公主和揚山侯世子情投義合。”封煜忽然又問道,這話比方纔還要偏門,揚山侯根本沒想到他會問這樣的話,愣了一下後才反應過來答道,“皇上的賜婚,自是最上體天心。”

    “他們兩個不是早早的就情投義合了?本世子纔來就聽說七公主要嫁給揚山侯世子的。”封煜誠實地道,這話問得揚山侯幾乎控制不住,這說的是皇家賜婚這麼尊貴的意思嗎?彷彿在說兩個男女有了私情似的。

    偏偏這話是齊王世子說的,他就算是告到皇上面前,最後也會不了了之。

    揚山侯臉色陰沉下來,“齊王世子慎言,一切都是皇上的意思。”

    “皇伯父最是心疼女兒,特別是七公主,皇后唯一的女兒,也是宮裏唯一的嫡公主,向來最是尊貴。”封煜懶洋洋的擺了擺手,“七公主和揚山侯世子也的確是有緣,之前一個就要娶親,一個就要嫁人,最後居然能走到一起來……戲本子上都不敢這麼說。”

    封煜的語氣極爲輕佻,似在說着低賤的人似的。

    揚山侯控制不住,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最後還是按捺了下去,聲音幾乎是從牙齒縫裏擠出來似的:“世子,請……慎言!”

    “怎麼又是慎言?一個個的連真話也不能說……本世子可真是憋屈,什麼事情都是慎言,七公主的事情知道的人多了去了,又不是本世子一個人在這麼說,誰都知道七公主和府上的世子兩個,情投義合是一對好姻緣。”

    封煜不耐煩了,見揚山侯還想說什麼,直接揮了揮手,“好了,好了,本世子今天過來是查正事的,可不是爲了聽這種香豔的傳言。”

    這話比方纔更侮辱人,侮辱性質極嚴重,這若是其他人,揚山侯直接就拍案而起了,偏偏這位是齊王世子,最是混不吝了,揚山侯的落在長袖中的手青筋必露。

    “侍郎大人,我們可以說正事了。”封煜彷彿沒看到揚山侯陰沉下來的臉,擡眼看了看刑部侍郎。

    刑部侍郎極無語,所以方纔說的全是廢話,這會纔是關鍵時候,需要自己問話了。

    低低的咳嗽一聲,刑部侍候公事公辦的讓書記員準備好,這才一臉正色地看向揚山侯,“揚山侯,本官有話問你。”

    “大人請講。”揚山侯定了定神,道。

    “查抄安國公府的時候,聽說出了大紕漏,當天晚上,有一批查抄到的,暫時沒運回去的物件,不見了,最後也報了失手砸了,可有這事?”刑部侍郎看了看案卷,問道。

    “這個我不清楚……當時主要查的是人手,至於財物之類的,都是手下人在查。”揚山侯道,這事其實很小,誰也沒放在心上,財物不管是被偷走的,還是被砸了的,都是不見了,都報了個砸碎了就行。

    這種情形下,往往都會損失許多。

    在這種情形下,最重要的當然是人,不能讓人逃走,至於其他的,都不是最關鍵的。

    “可是,京城面上,好多地方都在流傳着安國公府的器物,不知道揚山侯做何解釋!”刑部侍郎臉色一冷,厲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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