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權寵嬌娘 >番外三、死
    張宛音睡不着,齊軍就在城外,南唐的救兵還沒到。

    “皇后娘娘,您可以睡了!”玉硯見她站在窗前,只穿了一件輕薄的衣裳,拿起邊上的披風蓋在她身上,勸道。

    “南唐……怎麼還沒有人來?”張宛音自言自語。

    “皇后娘娘,應當快了,之前說必然成功的,當初老侯爺可是給他們送了一大批財物過去的。”

    玉硯道。

    說起這批財物,張宛音更加氣悶,轉身在椅子前坐定,看着面前的燈光嘆了一口氣,“怎麼就不見影呢!”

    兩塊玉佩,是鎮南侯府傳下來的,只要兩塊玉佩放置在一處,就可以找到父親當時留下的地方。

    父親的人拼死回來,告訴了母親這件事情,但其中一塊玉佩卻失落在亂軍之中。

    玉佩成對,上面父親用隱形的藥水留下地圖的,唯有鎮南侯府自家的藥水,纔可以在兩塊玉佩上的地圖顯露出來。

    自己手中的那塊,半幅地圖已經到手,還有一塊在虞兮嬌的手中,可是到最後,她也沒能從虞兮嬌的手中得到。

    只恨自己當時做事不果斷,直接把虞兮嬌騙出門,把人帶走就行,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還是自己顧忌太多。

    “貴妃娘娘。”外面忽然傳來聲音。

    “貴妃娘娘這個時候突然到鳳儀宮何事?”一個嬤嬤斥責的聲音,張宛音身邊的人,但隨即一個悶哼,聲音自全無。

    張宛音臉色大變,驀地站起身。

    殿門被重重地推開,虞玉熙帶着人進門,金玉和兩個雄壯的內侍,一看這兩個內侍的模樣就不對。

    宮裏留下的內侍,無一不是戰戰兢兢,特別是到鳳儀宮前。

    宮裏缺失了大部分的人手,鳳儀宮裏留下的宮人也不多。

    “貴妃娘娘,這個時候過來……有什麼事情?”張宛音看了看張宛音,又看了看她身後的兩個內侍,溫和地問道。

    “見過皇后娘娘。”虞玉熙側身向張宛音笑嘻嘻地行了一禮,不待她免禮,已經起身,上前兩步。

    玉硯臉色大變,驀地擋在張宛音面前,斥道:“貴妃娘娘請自重,皇后娘娘在此!”

    “皇后娘娘?貴妃娘娘?”虞玉熙笑了,笑得太甚,劇烈地咳嗽起來。

    “娘娘!”金玉急忙伸手扶她在邊上的椅子上坐定。

    虞玉熙好不容易緩過來,伸手指了指面前的椅子:“皇后何不坐下,我們兩個好好談談,自打進了宮,還沒有好皇后娘娘好好談談,也沒有好好恭喜過皇后娘娘。”

    其實不只是進宮後,進宮前兩個人的關係也不好,暗中沒少交手,往往還是以張宛音的失敗告終。

    如果不是張宛音自己捏着太后這張底牌,在端王府的時候,就差點讓虞玉熙踩在腳下。

    戒備地看了看虞玉熙,張宛音也笑了,“本宮有些冷,不知道能不能讓本宮先去添件衣裳再和貴妃好好說話。”

    來者不善,張宛音很清楚。

    “皇后何必回去添衣裳,讓宮女去取就是。”虞玉熙笑嘻道,態度溫和,話說的卻一點都不溫和。

    張宛音定了定神,在當中的位置上坐下,知道今天絕對不會善了。

    “貴妃自己的身體也要保重,若是凍着了貴妃,皇上怕又是會心疼了。”張宛音柔聲道,沒有因爲虞玉熙的出言不遜惱怒。

    “皇上會心疼嗎?可能是的!”虞玉熙笑了,彷彿笑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笑的停不下來,笑出了眼淚。

    張宛音心往下沉。

    “皇上的確會心疼的,娶了這麼多的妻妾,卻是一個會生的都沒有,皇上還真……是特別的心疼,很疼很疼。”

    虞玉熙終於笑完,接下了這段話。

    張宛音驀地站起身,大驚:“貴妃何出此言?”

    “不明白嗎?”虞玉熙擡起眼睛,看向張宛音,兩個人面對的時候,虞玉熙向來病病弱弱,這時候卻讓人覺得凌厲,一字一頓的道,“皇后娘娘,此後也不可能再生下子嗣,和現在的皇后一樣,一身無子,最後給他人做嫁衣裳。”

    玉後隨着玉相一起出事,現在坐在在太后位置上的是端王的生母,之前彷彿沒什麼存在感的德妃。

    “你……你胡說什麼……”張宛音不知道是冷的還是慌的,上下牙牀打架,目光陰寒的鎖住虞玉熙,眼底控制不住的怨毒。

    “怎麼?坐不住了?皇后娘娘還真的沉不住氣,你看我,知道這事之後,不是很安靜嗎,什麼事情也沒有。”虞玉熙不以爲然地側頭看了看她,似乎想把她看得更清楚,嘲諷的意思很明顯,“連太后都敢謀害的皇后娘娘,膽子怎麼這麼小?”

    “你胡說!”張宛音暴怒。

    “也對,不是的!”虞玉熙笑了,“現在是太皇太后,就不知道現在太皇太后還活沒活着?”

    “虞玉熙,你想幹什麼?”張宛音用力地平息着心頭的怒意,握緊拳頭,虞玉熙來者不善得很。

    “告訴你一個祕密。”虞玉熙笑得越發的燦爛,她原本就長得好,比張宛音好看許多,燈光下越發的讓人覺得美豔。

    張宛音眼底狠狠一抽,眼下的處境很不妙。

    “你之前買了不少的藥末吧!都給太皇太后用了?她現在應該很聽你的話吧?不過這藥末用得多了,再聽話也只是死人一個,身體越來越不好,病了而後就死了!”虞玉熙彷彿說到什麼令人心喜的事情,笑的很得意。

    張宛音機靈靈打了一個寒戰,這事知道的人很少,錢老夫人甚至都不知道她。

    “你別這麼瞪着我,是不是覺得這事很隱祕?其實我原本也是不知道的,那天不是你帶着我們去參拜了太皇太后嗎?沒想到啊,沒想到居然就會發現藥膳的事情,真是熟悉的味道,原來還真……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

    虞玉熙笑得前呼後仰,早就失去了往日的氣度,用帕子在脣角按了按,斜睨了一眼張宛音,“誰能想到皇后娘娘居然敢做這種事情,那時候的皇后娘娘還只是一個端王妃,還曾經是在太皇太后膝下長大,如果沒有太皇太后,就沒有現在的皇后娘娘,皇后還真是一個心懷恩義的人。”

    張宛音向來對人標榜她是重情義的,太皇太后當年養過她,她是感恩的,到如今哪怕已經是皇后了,張宛音還一直在太皇太后處服侍,盡心盡力,就算是德妃,也覺得張宛音是一個重情義的。

    “皇后……心這麼毒,皇上知道嗎?”最後虞玉熙又笑着反問一句。

    “你放肆!”

    “我是不是放肆,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可憐皇后費盡心機最後什麼也沒得到。”虞玉熙拍拍手,“你就算是挑的皇上把我縛上城牆又如何?最後,你還不是先我而死!張宛音你機會算盡太聰明。”

    “你想幹什麼?”玉硯緊緊的護衛着張宛音。

    虞玉熙手一揮,金玉上前,一把推開玉硯,玉硯也是個會武的,手一伸擋住,只是她沒想到金玉居然也是一個會武的,兩個人一來一往就打了起來。

    張宛音緩步往後退。

    兩個內侍擡步上前。

    張宛音轉身就跑,一邊大呼:“救命,救命!”

    “皇后娘娘,再喊也沒用,你這裏原本就沒幾個人,這會已經全死了。”虞玉熙笑道,不緊不慢的看了看窗外,

    “瘋了,虞玉熙,你瘋了。”張宛音纔到門前就被抓住,急得尖聲大叫起來。

    “瘋了?是不是覺得康莊大道就在面前?”虞玉熙的臉一半在燈光下,一半隱在暗影中,“其實,勝是勝不了的,皇上怎麼可能勝得過齊王世子,說他們是亂臣賊子,其實我們纔是……皇上的位置原本就不正。”

    虞玉熙站起身,從內侍的手中接過劍,把張宛音的脖子處拭了拭,張宛音嚇的尖叫起來,這個時候她哪裏還顧得上皇后的體面,皇后的儀態,哭的臉都花了,哀求道:“虞玉熙,你放了我,只要你放了我,你做皇后,我當妾,只要你放了我。”

    “放了你?誰放了我?”虞玉熙嘲諷的道。

    “皇上一定會放了你的,他最寵愛的就是你,除了你誰也不行,我……我只是一個小女子,沒那麼大的本事的。”張宛音求饒。

    “他推我下水,給你騰出正妃的位置,他給我下藥,免得我先生下子嗣,他現在還要把我推到城牆上,給他拖住齊軍,皇上真是宏恩浩大。”虞玉熙笑道,眼底黑霧涌動,祖母和母親花了那麼大的心血,陪上了幾代人,最後的好處都讓張宛音得到。

    她如何不恨!

    手中的劍狠狠地往張宛音脖子上一抹,血噴濺而出,噴在她的衣襟上,張宛音才張嘴,卻只能發出咯咯的聲音,眼睛暴睜之後,頭無力的垂下。

    “皇后娘娘。”玉硯悲痛地大叫。

    “殺了她!”虞玉熙嫌棄地抹了抹胸口的血漬,轉身往外走,兩個內侍一擁而上,三個人對付一個,沒幾下,玉硯便倒地氣絕。

    “娘娘,現在……現在怎麼辦?”金玉戰戰兢兢的出來,外面倒了一地的都是宮女、內侍,還有兩個婆子。

    “走吧,外祖母是南唐的大長公主,我……也是南唐的公主。”虞玉熙笑道,拍拍手回頭看向後宮,她離了大晉還能回南唐,她可是南唐皇室血脈,以後想嫁什麼人不可以,外祖母的人說得對,她血脈纔是最尊貴的。

    宮門大開,虞玉熙當門而立,笑容暢快,一箭當胸而來,笑容僵硬在臉上,擡眼間看到的是封蘭修憤怒扭曲的臉,身子重重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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