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穿着拖鞋和睡衣啪嗒啪嗒地走了下來,揉了揉睡得有點亂糟糟的頭髮,順手拿過空咖啡杯準備去咖啡機整點咖啡填飽空空如也的胃部。
然後他就看見了滿臉震驚的迪克,和依然滿臉淡定的阿爾弗雷德,兩雙眼睛此刻都直勾勾地盯着他。
“你醒啦?”迪克說道,語氣裏帶着點幸災樂禍,“祕星教會合法了。”
布魯斯:……
布魯斯手裏的咖啡杯一歪,滴了兩滴滾燙的咖啡在地板上:“……哈?”
“哥譚的地方頻道依然在直播發佈會的現場,布魯斯老爺,另外我希望你能在咖啡還沒幹在地板上的時候處理掉它。”阿爾弗雷德依然很淡定。
布魯斯連忙用自己拖鞋的腳底擦了擦地面上的兩小滴咖啡,隨後一個健步衝到佔領了整整一面牆的電視屏幕前,睡意全無地盯着屏幕裏埃爾默的那張臉。
“市長先生,請問您也是祕星教會的信徒嗎?”
“市長先生,請問是否可以公開祕星教會主教堂的所在地?”
“市長先生,是否可以透露祕星教會當前的規模?”
“市長先生,祕星教會會成爲第二個貓頭鷹法庭嗎?”
“市長先生……”
“市長先生……”
埃爾默對着記者們的□□短炮,依然有條不紊,一一回答着他們的問題:“身爲哥譚市市長,身爲一位人民公僕,我信仰的只有哥譚市更加美好的未來。我與祕星教會的官方接觸僅限於接受教會對市政廳和任何政府機關的資助、基礎設施的建設以及慈善產業的援助。一切關於教會的可公佈信息都會在稍後上傳至市政廳官方網站,任何有需要的朋友都可以自行進行查閱。”
說完後,他便轉身離開了現場,任憑記者的閃光燈在後面不停閃爍、追問的聲音不停響起,也再沒有回過頭。
“……簡直是瘋了。”迪克說道。
埃爾默的這段迴應可以說是油滑到了極點,他加的定語實在是太多了,“身爲哥譚市市長”,“人民公僕”,“官方接觸”……但他卻絲毫未提身爲他自己、身爲埃爾默個人的態度。
而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但凡是腦子稍微靈光一點的,都能聽出埃爾默對教會友善到有些不像話的態度。
這個傢伙絕對是祕星教會的信徒!
“教會的手竟然已經伸到這麼遠的地方了,連市長都已經被他們搞定了……況且修改法案絕對不可能是埃爾默一個人說了算的,恐怕大半個市政廳都已經被祕星教會搞定了。”他調換了好幾個哥譚當地的電視頻道,基本都是在播報着本次哥譚市長的公開講話。
有的電視臺旗幟鮮明地表達了對市長和祕星教會的支持,而有的還在質疑,認爲祕星教會很可能會成爲下一個貓頭鷹法庭。但此時此刻,已經沒有任記何人對神靈本身的存在提出質疑了。
“我們該怎麼辦?”迪克問道,“自從上回祕星之眼敲鐘之後,尤萊亞就一直都沒有消息,電話也打不通……要不,我們去教堂問問?”
一提起這個,迪克就有點微妙的自豪。
畢竟他可是知道那個極其神祕的祕星教會主教堂的位置的!
“喂,沒錯,市長先生,是我,布魯斯·韋恩。對……你知道的,我確實有些好奇。”布魯斯用懶洋洋的、甚至帶着點天真好奇的語氣對着手機的另一邊說道,“哦,是嗎?……真的?”
迪克張嘴想要問些什麼,被布魯斯用豎在嘴邊的一根食指給比了回去。
“好的,沒問題……沒錯,那再好不過了……哦,我當然很樂意。市長先生,您太擡舉了……好,沒問題,所以,教會的人也會在?……哦,那可真是太棒了。”布魯斯說道,他的語氣裏帶着滿足的笑意,但他的臉上卻沒有什麼笑意,“好,我馬上就到。”
他掛斷了手機,說道:“阿福,幫我挑輛車,我馬上要去一趟市政廳。”
正拿着毛巾準備擦地板的阿爾弗雷德平靜地說道:“哦,那怕是得稍微等一會兒,或者你可以選擇自己把咖啡漬給擦掉,我去幫你開車。”
布魯斯:“……”
迪克看着默默接過毛巾去擦地板的布魯斯,差點沒憋住笑,問道:“怎麼突然要去市政廳?”
“教會的人現在在市政廳和市長以及相關人員開會。”布魯斯胡亂地在地上擦了幾下,又把自己的鞋底給擦了擦,這才站起了身,“我可以代表韋恩集團出席會議。”
“我也想去!”迪克站起了身,面露期待。
“希望在我回來之前你能把作業寫完,迪克,我記得你明天還要上學。”布魯斯微笑着說道,將毛巾丟入水池後,無視了迪克一瞬間變成鍋底的臉色,腳底生風地朝着韋恩莊園的門外走去。
……
尤萊亞推開市政廳會議室的大門走了進去。
門內已經坐着很多陌生的人,一張張帶着敬畏和好奇的面孔望向他,會議室裏一時間鴉雀無聲,只剩下他自己的腳步聲。
“信使先生。”埃爾默從會議桌的另一端站起了身,朝着尤萊亞伸出了手,“見到您是我的榮幸。”
會議桌上的其他人也紛紛站了起來。
尤萊亞握了握市長的手,隨後環顧了一下整個會議室。
會議室內的人不少都是相當有頭有臉的人物,有些甚至經常在電視屏幕上出現,包括一些不摻和到幫派鬥爭中的公司高層、政府部門的負責人、公共服務機構的負責人等,他甚至還在其中看見了頂着巨大黑眼圈、滿臉寫着開心的戈登。
“我代表祕星教會出席這次會議。”尤萊亞在長桌的另一端就坐後平靜地說道,“但我不參與本次議事,關於教會的任何事宜,都由我的代言人發言。”
話音剛落,一個熟悉的人影就記出現在了他的身後,摘下了他的禮帽,微笑着向會議室裏的其他人致意。
“企鵝人!”
“是企鵝人!”
“爲什麼他會在這裏!?不是說幫派已經基本全都倒了嗎?”
“企鵝人……企鵝人是教會的人?”
會議室裏當場就爆發出了一陣竊竊私語的聲音,大家都算是在哥譚市久經風浪的人,都有着一定的心理素質,但即便如此,不少人還是因爲企鵝人的出現而產生了畏懼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