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自己又沒法拒絕,好吧,我承認是不想拒絕。
當初趕她走之後,自己蠻後悔的。
沒想到,她竟然又出現了,理由還是超能力消失,說明自己還惦記着她。
袁長不由自嘲笑笑,自己居然還接受了這個理由,還讓她睡在自己的家裏,儘管只是沙發。
微微嘆息,似乎今晚睡不着了,思緒在腦海翻滾。
她會不會半夜悄悄進來?
她會不會假裝咳嗽吵醒我,然後我去關心她的時候,不小心雙目深情對視?
也不知道,她身材怎麼樣?
不過,自己真的放心她在家裏嗎?
哎喲!煩死啦!
袁長被自己的想象折磨得越來越精神,好一會,才慢慢睡着。
還做夢了。
夢見自己擁有成噸的美金,根本花不完。
夢見自己重生,卻被小朋友逼着喫鼻屎。
夢見自己擁有無數美女,奈何身體損虧。
夢見自己在全世界暢遊逍遙,但沒有人。
然後一片漆黑,自己似乎看不到四周,想要喊卻沒法發聲。
“要有光!”
漆黑不在,變成微微刺眼的亮光。
袁長一看,都已經是白天了,也不知道幾點了?
拿起牀邊的手機,臥槽!
都十點了!
遲到了!
咦?
不對,今天週日,不班。
袁長繼續躺下,想要睡個回籠覺。
五分鐘之後,發現自己睡不着,只好無奈起牀。
打開臥室門,卻看見一個女孩金雞獨立,一隻腳擡得高高的。
袁長突然反應過來,家裏多了個女孩。
大清早的,做瑜伽,精神很充沛嘛。
袁長睡眼蓬鬆,隨意打個招呼去洗漱。
不得不說,水對於人類真是絕佳之物,先不說生命源泉之類的,單單是讓人清醒這一點很神。
洗沒洗過臉的人,一眼能看出來。
洗臉之後,彷彿換了個人,袁長感覺自己輕鬆許多,說:“早好!”
“早好,長。我買了肯德基的皮蛋瘦肉粥,在桌。”小雨保持着姿勢,慢慢說,似乎害怕講話而擾亂了內息。
“哎喲,謝謝,謝謝。”袁長有些不好意思,說,“幹嘛買肯德基吶,破費了破費了。”
小雨笑笑,不說話。
…………
蓉城的天氣,陰沉居多,難得晴天,會讓很多人擡着桌子出來打麻將。
兩人沿着河邊,慢慢散步,看見好多人打麻將。
袁長:“你真的那麼相信帝天堂,然後住在陌生人家裏?”
小雨笑道:“也許你不記得我,但我始終記得你。你是長,我的長,纔不是什麼陌生人吶。所以啦,住你家也很正常。”
又是這樣。
似乎這人只要相信帝天堂,毫無憂愁。
而且,她的說法,一旦帝天堂真的存在,那麼她的說法完全無懈可擊。
難道,真的有帝天堂?
袁長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這樣屈服了?
袁長突然想起雯姐的那句話,“永遠不要辜負一個女孩的心”。
也許,可以,試試看?
兩人一時無話,沿着河邊緩緩散步。
不知不覺,竟又走到寺廟。
沒辦法,寺廟裏袁長家不遠,而且古香古色,最重要的寺廟不收費。
沒有去找大師,兩人只是漫無目的遊蕩在寺廟內。
石板路,竹林,禪香,佛像。
大師帶着兩個小和尚,從內院走來,正巧碰見。
小雨很是開心:“大師你好啊。”
大師微微行禮,說:“兩位,若是無事,可以隨我一起。”
袁長這麼,被拉進大講堂,無數信衆坐在那,非常虔誠。
大師坐在面,對着佛像深深鞠躬,然後開始講:
“今天要說的,是關於幸福。很多人都不幸福,都在期盼幸福,想盡無數手段來追求幸福。到現在,演變成最大的兩個派別,一是我有錢了幸福,或者是我有了什麼什麼,幸福。
二是認爲幸福跟物質無關,哪怕自己粗茶淡飯,也可以很幸福。我今天並不討論對錯,因爲在我眼,這世界沒有什麼對錯,一切都是完美。
我想講的,是獲得幸福第一步,要有信仰。不管信什麼,總要有個信仰。不一定非要信佛才能幸福,如果你願意,信馬克思也可以的。
但最怕的,是假信,是嘴巴信。風一吹,社會信息流動,你的信仰一下子變了。這種假信,會讓你的整個人生漂浮不定,自然也難以幸福……”
大師侃侃而談,聲音很輕很柔,似乎從不着急,也沒想過要說服別人。
這麼,如同泉水叮咚,緩緩流入每位信徒的心田。
“恐懼,這是我們所有人都不想面對的東西。我相信很多人,在座的諸位,都體驗過那種被恐懼牢牢束縛的感覺。慌張、焦慮,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一旦出現某個看似機會的方向,會拼命抓住。
這個時候,我們已經被恐懼所綁架,已經看不到任何理性。當恐懼離去再回過頭去看,會覺得自己當初怎麼會這麼衝動,或者做出這麼不理智的行爲。
那麼,恐懼來了應該怎麼辦呢?大部分人都會抗拒恐懼,像趕走壞人一樣,努力將恐懼從內心深處趕走。而方法,則是所謂的努力工作,或者用一些心靈雞湯來欺騙自己,甚至認識升級這種說法,也不過是在避免內心的焦慮。
這有一個問題,這些方法都不是最終的解決方案。一旦沒有成功,那麼恐懼會繼續襲來。算成功,那麼同樣還有更大的恐懼在等着我們。這些,都是治標不治本的方法。
那麼,有沒有一種治本的方法呢?當然有,放下。這裏講的放下,不是通常理解的,放下你對金錢的渴望,放下你對大房子豪車的憧憬。放下所有,成佛了?不是的,因爲‘想要放下’這個念頭,本身無法放下。
我講的放下,是放下對‘如是’的對抗。恐懼來了,這是一個事實,恐懼出現在你的體內。那麼,‘恐懼來了’是此刻的‘如是’,沒有什麼其他的添加,是恐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