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既然病人都已經恢復了,飯館自然要再開起來,家裏這些雜務也被謝二娘子接了過去。
做完家務,謝沛覺得身子骨還沒活動開,乾脆把院門一關,換下了襖裙,把上輩子那些拳腳功夫又操練了起來。
練了一個時辰左右,臉蛋紅撲撲的謝二孃打來盆熱水。擦洗乾淨後,她坐在院裏的小凳子上,才覺得痛快舒坦了些。
謝沛擡頭朝隔壁朱家看了一眼,心中有些好笑。這朱家往日看着也是強橫慣了的,卻不想,只稍微嚇了下,竟直接變縮頭烏龜了。
不過,她也知道,按朱家四害的品性,恐怕用不了多久,他們就該想出新的壞主意了。
要不是想着留下這幾人,日後還有些用處,按謝沛自己的性子來,恐怕朱家也連這清靜日子都沒機會過了。
給自己唸了幾聲佛號後,鬼將軍勉強壓下了心中的惡念,她這段時間就在家練練拳腳,做做家務。只盼着那朱家四害能自己送上門來,讓她過過癮也好啊
然而,也不知是門口那大石磨太有威懾性還是怎樣,別說朱家四害了,如今連小混混們也很少來謝家飯館附近轉悠了。
正當謝沛有些閒極無聊,靜極思動時,這天上午,謝老闆有些唏噓地說起個事兒來。
“唉,也不知是誰家的小郎,真是挺可憐的今早我去買菜時,看到老孫的醬鋪子外躺了個小郎。我想着會不會是老孫家的什麼親戚,就喊了老孫出來。結果他一開門,險些被嚇死,還以爲是什麼人死在他家房檐下了呢好在那小郎命大,灌了點熱水竟又活了過來。我看那小郎餓得都佝僂了,就讓阿壽送了點熱粥來。他倒是喫得快,只是吃了後,竟然又昏了過去。老孫也沒法,總不能看着人就這麼倒在門口吧。我倆就把人擡到張大夫家去了。張大夫看了下說是餓得太久再加上驚憂過度才昏過去的,倒也不算難治。我看藥錢不多,就先給墊上了。老孫因爲離得近,就讓我先回來了。如今也不知那小郎醒過來沒有”
上輩子,因她出痘後,好得要慢一些。連帶着,謝家飯館開張的日子也比如今要推後了幾天。
待他們家的飯館再開張時,就聽老孫的醬鋪子攤上了個大麻煩。
據說是有幾個混混把他給告了,說他謀害了張疤瘌的一個親戚,屍體就在老孫醬鋪子外被人發現的。
後來老孫不但捱了板子賠了錢,還在縣大牢裏蹲了一年多大獄。人總算是給撈出來了,可孫家卻險些落了妻離子散
“阿爹,你們救人時,附近可有人看着”謝沛趕緊問道。
謝老爹撓撓下巴,道:“誒,你這一問,我倒想起來了。我和老孫忙乎的時候,還真看見幾個壞鳥。那個張疤瘌你知道不就是經常跟着朱二他們一起坑蒙拐騙的傢伙。他帶着幾個二混子在對街貓着,看我們喂水喂粥時,他還跑來看了看。只是我們把人送到張大夫家後,那幾個壞鳥就沒在了。我看他們搞不好還想着若是那小郎死了,就把人家衣服鞋襪都扒走呢”
謝沛微微眯眼,心中有些狐疑。若光看張疤瘌那幾人,這事就和上輩子對上了。可若是再看那小郎,事情卻又與上輩子不太一樣。
不是應該死掉的嗎怎麼如今非但還活着,而且除了餓得很了些,竟連個大點的毛病都沒有吶
想到自己的奇遇,謝沛心中有些了悟。莫非這也是一個冤鬼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