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城裏混混多,他們若想去別的地方撈錢,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這樣一來,朱婆子花光了手裏的那點餘錢後,朱家日子就艱難了起來。
爲了維持生計,朱婆子只得撿起過去的營生,又開始幹起了說媒拉縴、跳大神裹小腳的活計。
智通想到今日所見,就說道:“我今天見到那朱婆子似乎想給他家兒子說個親,在大街上,拉着個婦人說個沒完,旁邊還好些人看熱鬧。”
“哦可看清是誰家的娘子嗎”謝沛停下手,問道。
智通搖搖頭,道:“不認識,不過那婦人穿得素,彷彿是帶了孝哦,對了,她身邊還跟了個十來歲的小娘子。”
謝沛心裏一緊,手上卻又動了起來。她一邊輕輕推動油鍋裏的豆腐塊,一邊琢磨了起來。
上輩子,那害了她和她爹的兩條毒蛇是明年二月纔出現的。
可聽智通剛纔的話,難不成,這二人其實早三個月就與朱家勾搭在一起了嗎
想到這裏,謝沛放下手裏的鍋鏟,問道:“師父,你是在何處看到他們的”
智通見謝沛臉色慎重,也認真起來。
“就在夕水街東頭上,要我陪你去看看嗎”智通問道。
謝沛搖頭,道:“離得不遠,師父太顯眼了,我自己去沒問題。”
李彥錦也停了下來,說道:“我個子小,我去幫你看吧。”
“沒事,我去去就來,放心吧。”謝沛解了圍裙,就朝外面走去,留下智通和李彥錦在廚房中,大眼瞪着小眼。
再說謝二孃那邊,與謝老爹說了句出去買點小東西,就飛快地朝夕水街走去。
她邊走邊打量着路上的行人,生怕錯過了什麼。
一刻鐘左右,謝沛就接近了夕水街。此刻之前圍觀的那羣閒人已經散開了,但是謝二孃還是從幾個路人嘴裏聽到了關鍵的消息。
“可不是嗎,大的那個像熟透了的桃子,小的那個像青溜溜的梅子,誒嘿嘿嘿”
“得了,反正也到不了你手裏,瞎惦記啥”
“且,今兒是那朱大走了狗屎運,李黑子出城去了。要不然那對母女在這夕水街上能被朱大弄了去”
“嘿,這事啊,要說還是那朱婆子刁鑽。分明是騙那對母女嘛,說什麼給找個好人家,結果卻是便宜了那朱大,這真是好白菜都讓豬拱了。”
“你們別瞎操心了,那母女倆你當是好相與的嗎之前那馬矬子還不是想騙人,結果呢”
“哈哈哈”
謝二孃耳力好,又聽了幾句葷話這才快步離開。
待她快要走到東頭時,就見朱婆子和朱大一左一右地夾着一對母女閃進了背街的巷子。
只看了個背影,謝沛就已認出,果然正是上輩子那兩個喫人不吐骨頭的蛇蠍女子
謝棟點頭道:“老孫開門時,都以爲那小郎已經死了”
謝二孃把他爹手裏的水杯拿過來,放到桌上,纔開口道:“爹再想想,假如那小郎真沒挺過來,就死在了孫家鋪子跟前,恰好又被對街張疤瘌一夥看到了,孫老闆家又會如何”
謝棟聞言,倒吸一口涼氣,道:“二孃你是說,那小郎是、是張疤瘌他們專門弄來訛老孫的”
謝沛歪了歪嘴角,道:“不然呢爹你什麼時候見過張疤瘌他們起這麼早,還什麼事都不幹,就蹲街邊閒站着的”
“不行,我得去提醒下老孫”謝棟顧不上中午開店的事情,猛地站起來就要出門去。
謝沛連忙拉住他的袖子,道:“爹,我跟你一起去。那夥人慣是欺軟怕硬,我給爹去漲漲勢。”
謝棟也不覺丟人,喜滋滋地牽着閨女就奔老孫家去了。
到了孫醬鋪一看,老孫還在張大夫家沒回來。爺倆又趕緊朝張大夫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