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明兒我就不出攤了,給你起了這事。
以李彥錦對謝棟的瞭解,他認爲這老實人肯定不會爲難阿壽的。然而謝老闆聽了這話後,竟然半天都沒說話。
阿壽見狀,臉上的笑容就變成了尷尬難過, 他正想開口, 就聽謝老闆一拍手, 大聲說道:“嘿呀說起來,二孃都好幾年沒去聽過社戲了。乾脆,咱們明兒關張一天,大夥都去看戲,看完咱們就去喫老孫家鵝鴨籤都放開喫,喫到飽纔算數”
阿壽呵呵傻樂起來,高興得臉都笑紅了。李彥錦擠眉弄眼地對謝棟說道:“謝叔啊,你說話要算數吶,那鵝鴨籤一根就要三文錢。別看我和阿壽哥都瘦丁丁的,要知道半大小子喫窮老子咯,誒嘿嘿嘿”
謝棟拍着圓潤的肚皮,樂道:“你小子那點飯量算啥,我回頭連智通大師都要喊上一起去,人家一個都能要請手下們喫頓好的。奈何軍糧一直不夠,廚房中除了雜糧米麪就是酸菜榨菜之類的東西,連一點葷腥之物都沒。
鬼將軍最後親自出馬,也只在一片老林子裏摸出了三個鳥蛋和一隻瘦得只剩下毛的老山雞。
不過,有個來自武寒的伙頭兵卻用這可憐巴巴的一點東西硬是做了頓好飯出來。
那老山雞熬的湯也就罷了,給謝沛留下深刻印象的,卻是那個叫糯米雞的玩意。
咬開那帶着蛋香味的酥脆外皮,裏面鹹香的內瓤中,軟糯的米粒和脆口的榨菜幾乎讓人忘記了它們原本的寒酸模樣。
伙頭兵有些可惜地說了,因爲沒有糯米,只能拿剩飯拌了榨菜做餡,再把老山雞的肉撕碎了加進去,總算是勉強做出了糯米雞的幾分滋味。
那十個糯米雞,喫得七個硬漢紅了眼眶。謝沛趁他們眨眼忍淚的功夫,雙手如電般伸出,一根筷子上面插一個,外加嘴裏還叼着一個。然後一軍之將就在一片吼叫聲中,嗖地躥了出去
如今再次喫到自己親手做的剩飯版糯米雞,謝二孃心中滿足之餘,也想起了那些陪她出生入死,最後共赴黃泉的好兄弟。
今生都安樂平順地活着吧
喫過美味的炸糰子,阿壽和李彥錦毫不客氣地一人拿了三個,用油紙包了幾層後,揣進了懷裏。
且不說這二人帶着五個板凳如何在擁擠的佔座大軍中殺出一條血路。
謝家父女與智通喫過中飯後,一起出了門。智通頭上戴了個搭耳帽,放下兩側的護耳後,就一點都看不出他那光溜溜的腦袋了。
三人到了百草街,街心處那片空地上,此刻已經搭起了戲臺。
雖然還沒開演,可戲臺外早就圍滿了人。
謝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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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四處張望,智通個子高,一眼就看到了李彥錦和阿壽。
“在那邊。”智通說了聲,就帶着謝家父女,擠開人羣,走了過去。
“謝叔你們可來了,我們險些快保不住位置了。”阿壽見到謝家三人,頓時就鬆了口氣。
“怎麼有人欺負你們”謝二孃開口問道。
阿壽擺擺手,道:“沒有沒有,只是擠來擠去,位置越來越小了。”
阿壽和李彥錦來的早,他們佔到了比較靠前的位置。最前面的好位置,自然是那幾家出錢的大戶的,這是約定俗成的規矩,並沒什麼人不識相地跑到前三排去佔位置。
而李彥錦他們就是在第五排中間,佔了五個位置。這裏聽戲自然是很好了,但是也因爲太好,左右兩邊和後面的人就不斷地擠壓他們的地盤。
智通三人一來,那些人倒識相地讓開了一些。可就這樣,五個人坐着依然是捱得緊緊的。
上一次謝老闆帶着閨女看戲時,還是李貞娘沒去世前,一家三口來的。因女兒還小,謝棟就一直把她抱在懷裏,而且他們也沒搶到前面去,所以倒沒遇上這麼擁擠的情況。
如今閨女已經十歲了,謝老闆看着她被擠得與李彥錦肩膀都捱到一起去了,心裏就有些發堵。
智通和謝沛雖然武力超羣,可前面這一片都是擠成這樣,他倆也不好對普通老百姓出手啊
謝棟琢磨了半天,只能自我安慰地想道,好歹閨女是被親爹和疑似童養婿夾在中間,並、並不算怎麼喫虧,咳。
很快,銅鑼一響,靜場後,戲就開演了。
因是武戲,場面還挺熱鬧。臺下的老百姓都看得如癡如醉。
人羣中,只有一位李彥錦同學頗有些煎熬難耐。
李彥錦非常糾結地發現,他完全聽不懂上面唱些什麼,只能和三歲小兒一般,看個熱鬧。
他坐了一會,冷風吹着,就覺得有些內急。
無聊和寒冷加劇了他的膀胱壓力,不一會就忍不住抖起腿來。
他正準備起身去方便,就聽一旁的謝沛低聲說了句:“阿爹,我肚子不舒服。”
智通聽了李彥錦的一番話後,頓時就雙眼放光地搓手道:“誒嘿不錯不錯,阿錦說得極是山賊哇哈哈哈”這位太過高興,竟笑出了幾分怒目金剛的神韻
謝大將軍對於黑喫黑這項業務,有着豐富的實戰經驗。此刻就老懷欣慰地分析起雙方的情況來。
“咱們的優勢是,單人武力方面,肯定是我們強。劣勢則是咱們人太少了,就算想假扮山賊,也很容易露陷。所以咱們只能這樣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