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穴居人日記 >第六章 人得快樂的活着
    事實上在一個荒島上弄出點火來,遠比追個大姑娘領結婚證兒要容易的多,至少比我想象的要簡單些,昨天外出遊獵時我就很注意周圍適合引火的材料,也確實讓我找到了一些,比如叉着腿的一根喬木,比如一個看似被遺棄了很久由草織起來的的舊鳥窩,這些東西就像老天爺安排的一樣就擺在那裏等我去撿,而剩下的,我只需要在洞裏準備出一小塊空地,用泥巴壘出一個壁爐而已。

    當然,我也曾想過我是不是能做個火炕,幾年後我也確實這麼幹了。但現在,我還沒有那麼好的前瞻性,也沒有那麼多的耐心供我去揮霍,即便是這個壁爐,都讓我折騰了很久,無數次的想放棄而改用每次都鑽木取火來代替。

    我的壁爐和很多歐式建築裏的那種經典款很相似,區別只是沒煙囪,這讓我鬱悶了好久,因爲每一次添柴的時候,總會折騰出不少嗆人的煙,特別是自己不注意而放了根還沒幹透的樹幹的時候,那種感受就像一氧化碳中毒。

    但它終究還是有用的,至少不用我每天都花上兩個小時的時間去跟一根木頭和乾草鑽來鑽去的較勁。

    而鑽木取火這種事其實並沒有我曾經預想的那麼難,總結出的經驗就是千萬別兩手搓來搓去學電視劇,害人害己,最簡單的方法就是順着風將乾草夾在那個喬木的分叉處,然後就是懟來懟去的重複作業,只要看到冒煙兒,稍稍吹兩口氣,就能看到人類歷史上第一大偉大發現:“火”了。

    有了這東西的幫助,我的的確確好好地改善了一下我的生活,甚至可以說,火的產生,讓我增加了很多生活的樂趣和再造生活的動力,特別是在三天後,在我的牛肉乾兒徹底告罄向我灑淚分別後,火就成了我再也分不開的夥伴。

    很顯然我逮兔子的手藝與日俱增,這爲我的火堆創造了很好的燒烤對象,可惜的是我沒有調料,什麼都沒有,我只能又去冒險的用槍遠遠的去打蜂巢,然後將地上殘存的蜂蜜擠到那些牛肉乾塑料袋裏,但這樣保質效果很差,很容易就會變了質,這令我苦惱不已卻毫無辦法。

    當然,有了蜂蜜,再拿一些大葉子包着兔肉用嫩藤捆起來放在火堆的底下隔着一層土去“煲”,等過個二十分鐘預計入味兒了再拿出來放在火上烤。

    就是這樣,我捱過了在島上無數個無聊的日子而不至於忍飢挨餓,並且時時的還能品嚐到外焦裏嫩還肉質清香的美味兔肉。

    當然,這一切並非水到渠成的就成了這樣,而是經歷過很多次的失敗,一些寶貴的經驗必須要總結:

    一、兔子特麼必須死利索了才能進展下一步最重要的教訓;

    二、火堆別太旺,不然會把支柱和架子燒得連個渣兒都不剩;

    三、管住嘴,別特麼每幾分鐘就伸手按按看熟沒熟第二重要教訓;

    四、烤之前先看看遠處的天,有沒有可能下雨第三重要;

    五、在院子裏架火堆之前必須先抓到兔子,不然就很可能會餓一晚上

    六、運氣不好沒逮着兔子千萬別罵街,節省力氣餓一夜第二天死不了。

    等等等等等等......

    日子一天天就這樣陪伴着砍枯樹、添柴火、逮兔子和跟馬蜂鬥智鬥勇中度過,我每一天都會站在山頂看遠處是否有搜救船隻經過,甚至有幾次感覺自己產生了幻覺,明明海面上什麼都沒有,卻能自己幻想出有船的影子,直到有一天我徹底歇斯底里的對着大海咒罵、咆哮,最終力竭纔算不再做這種瘋狂的舉動並回歸到了平靜。

    而那次發瘋也已經距離現在差不多一個多月過去了。

    那種令人恐懼到毛骨悚然的“咔咔”聲仍然不時的敲打着我的神經,令我在很多個夜晚裏驚醒,但它沒有傷害過我,我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在這段時間裏,我反而有些習慣了那聲音,甚至有一次,我明明聽到了這令人陡然一緊的巨響,而只是撓了撓鼻子翻身又睡了過去。

    在我學會自給自足到現在,差不多兩個月的時間,雖然中間夾雜着那次發瘋,但大體上我還是很好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緒,因爲我知道,那沒有用,並且,在最初的那幾天我也已經安慰過自己,能活着,不就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嗎

    這兩個月裏,特別是最近的幾個星期,我可以說是非常努力的在工作,也許是內心中判斷得到救援的可能越來越渺茫的緣故,我已經停止了每天登山看船的習慣,而是把更多的時間花在了有意義的事情上。

    比如我用砍倒的碗口粗的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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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幹削出了一把小桌子和一個小馬紮兒,雖然做的過程是做好了拆,拆了再做,好歹鼓搗出來了一個看似像桌子的物體,這要感謝我中華老祖宗們留下的舉架結構這種非物質文化遺產,而保存下了我寶貴的那些釘子,今後也再不用盤着腿坐在火堆旁溜哈喇子;再比如我漸漸的學會了判斷這個荒島的雨天前兆,只要西風一刮起來,風力可以吹得動我不遠處的一棵大樹的樹冠,那麼下雨的機會就會非常大,但其他方向的風就不會有事,或者說其他方向下雨的機會沒那麼大。

    我還把自己院子的柵欄又加固了不少,院子兩側的柵欄甚至已經有快兩米高,而且非常結實,和我那第一次用小木箱板子搭出來的大相徑庭,我自己也越來越踏實的挨着壁爐睡在山洞裏。

    但這柵欄這事兒並不是一帆風順,在弄好兩側柵欄的第二天,我正準備着手院子正前方的柵欄和院門的時候,差點就送了小命。

    那一天我正在院子裏看着正前方的柵欄發呆,在思考如何結合各“門”出來,突然山洞上面滑下來了好多泥土和碎石頭,這把我嚇得魂不附體,但那泥土是乾的,很顯然不是泥石流,但卻砸斷了我支撐雨搭的一段木頭,我當時驚慌失措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還以爲是山體滑坡,直到我翻上小山丘看向我山洞那裏,才明白應該是發生了地震,因爲山丘也在搖晃,不到十分鐘裏晃了最少三次,甚至把遠處山頂的一塊巨石都搖了下來重重的砸在了它下方的林子裏,我平生從沒有聽到過那麼大的響動,伴隨着漫天怪叫的驚鳥,那種場景非常可怖。而海灘方向也是波濤洶涌震盪異常,我定了定神,想了想,這可能是一次海底的地震。

    北京是一個很特殊的都城,據說天師老爺當初就說過這是一個無災無難的城市,也確實,北京沒什麼地震、也沒發過什麼水災,只是頭幾年那個夏天發過一次山洪,還衝了一個村子,但在老人們的記憶裏,那似乎是唯一的一次。

    但畢竟我之前沒有碰到過這麼猛烈的地震,當我從呆若木雞的狀態中驚醒過來的時候,地震已經過去半小時的樣子,而當我確定安全跑回山洞後,卻看到洞裏安然無恙,但地上的灰塵卻像是在警告我,一根柱子,遠遠不夠

    哦對了,還有我用泥土糊的那個壁爐,爲了不被煙氣嗆死、也避免自己一氧化碳中毒,我特別找來了一顆小腿粗細的爛心樹,又用匕首一點一點的剜成了中空,最後用塑料布把這個“自制煙囪”斜斜的搭載洞口雨搭的架子上,雖然樣式不太美觀,但每次添粗木留火種的時候再也不用擔心滿洞的煙塵了。

    最重要的這樣斜斜的搭建,不會讓木頭燃燒的非常快,卻能促進空氣流通令新鮮空氣被吸進洞來,不會讓我缺氧中毒而死。

    其他的,我好想沒做什麼,試過去捕魚,哎......不提也罷

    哦,對了,這些天我還試過給這個島起名字,”伊甸園“、”極樂世界“、”快樂大本營“、”zhong nan hai”,但總覺得一個不如一個,也就放棄了這麼個沒意義的念頭。

    無聊確實很無聊,但我仍然保持着每天帶着槍出去溜達一趟領地的習慣,最近在林子深處我發現了一種樹,那破樹非常硬,起初想砍它是爲了做桌子,但發現它的材質根本砍不斷,別看只有碗口粗細,我幾乎毀了我的小斧子,才僅僅只砍下來巴掌大的一小塊木頭,而這塊木頭被我在岩石上磨成了一把鏟子,雖然我還不知道我要鏟子能做什麼。

    我還發現了一種叫聲很像鴿子一樣的鳥,它的外表也的確很像鴿子,但他們不像野鴿子那樣在樹上築巢,而是把巢穴做在山凹裏,哪怕只有一個小坑兒,他們也能做個窩。

    我試着抓到了幾隻幼鴿,想把它們養大,哪怕是當個寵物。在之後的實際時間裏證明,養大是真養大了,但一大,它們就飛走了,再後來,我經常能在林子裏遇到它們,因爲我認識它們,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樣。

    養鴿子的那幾個月,恰好小鴿子剛會飛,還知道飛回來,我驚奇的在一隻鴿子嗉裏發現它似乎在喫一種黃色的穀物,那形狀特別像咱們經常喫的那種小米,而其他鴿子我卻從來沒見嗉裏會有這東西。

    這個發現對我來說非常重要,如果那真的是小米,或者是相近似的能喫的穀物,我似乎就不再用爲每天套兔子而鬧心,畢竟,套兔子是個技術加運氣並存的活兒,由於這個原因,我也捱了很多次餓

    自此我便非常關注那隻鴿子飛出去的路徑,甚至特意跑到山上遠遠的看着那隻鴿子的方向,但拿着槍朝着那個方向跟過去,卻總是一無所獲,這讓我總有些失望的情緒。

    希望這東西就像一個五彩繽紛的肥皂泡,然而你剛看到它,它就在你眼前突然破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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