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穴居人日記 >第六十四章 食人族的米飯
    跪伏在地上的魚丸,瞪着她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黑洞洞的槍口,我能清楚地看見她臉上的黑毛兒連帶着頭髮都一根根的豎了起來,她搞不懂我是如何在這絲毫沒有云朵的天氣下招來了這一顆“天雷”,更搞不懂我爲什麼要把能招來“天雷”的神器突然對準了她。

    看着她的眼神,我也是一陣的自責,畢竟,她還只是個十歲左右大的孩子,正是對一切未知充滿好奇的年紀,我爲了示威,爲了自己的權威,又何必嚇唬她呢,想到這裏,心頭也是一陣心酸。

    還記得“老譚”嗎是的,我的那個大哥,我的那個發小兒,他也有個八歲的兒子,我記得有次省親回家,到了家就發現自己珍藏多年的“古笛”笛孔兒被人戳破了很多細洞,要知道,這些“古笛”要說值錢,就是因爲這些笛子孔上被古人封住的那些保護蠟紙經過前年卻仍然透明如初,可現如今,卻掛在我的牆上破敗不堪。

    這令我頓時大發雷霆,發誓要查出真兇,直到我姐抱着老譚家的娃跟着我姐來看我的那一天,我才知道了真相,門縫裏我看見,他就是這樣想撫摸他心愛的玩具一樣撫摸着笛子,而後用嘴放在笛孔上逐一吹拂,他發現,只要是破了蠟紙的笛孔才能吹出聲音,而那些有蠟紙的則不行,於是,我的“古笛”就是這樣落了難。

    我猛地闖進門,對着我這個大侄子就是一頓咆哮,直至他撇着自己的小嘴兒努力不讓豆大的眼淚滾出眼眶,自己這才冷靜了下來,也正是那一次後,我再也沒有見到過他,因爲,那是我最後一次省親,最後一次回到北京,而如今,我真想再抱抱這孩子,跟他說一聲“對不起,二叔錯了”,再給自己所有的房產都賣掉,給他買笛子,讓他挨着個兒的戳,一隻古笛九個孔,我發誓能讓他戳到他自己娶媳婦那天,滿意爲止

    算了算,這孩子現如今也已經十二歲了,我想他。

    哎,說這些幹嘛,我忍着心酸,把槍口由魚丸的頭頂移開,伸手像是安撫蛋蛋一般拍了拍魚丸的頭頂,果不其然,什麼主子什麼奴才,這個動作果然有效,早已滾出淚花的魚丸瞬間就止住了淚水,卻仍然茫然的看着我。

    我用手勢示意她去把那被我打死的大鳥撿過來,她沒需要我再示意第二遍,便非常聰明的領會了我的想法,徑直跑了過去,卻沒有立刻撿起來,而是非常驚訝的把那大鳥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那大鳥胸前已經被鉛彈打得十分模糊,骨頭都支出好幾根兒,而背部卻完好無損。

    她乖巧的摘下一根大鳥最長的尾羽,插在自己本就亂蓬蓬髒兮兮的頭髮裏,順勢就把大鳥扛在了自己的肩頭,我示意她放下,因爲我知道,這種鳥肉不好喫,而且由於身中鉛彈,清理起來十分麻煩,而對我來說,食物多得是,單說兔肉,就夠我們四個喫到天荒地老,我射殺這隻鳥,完全是要告訴她,我的東西,她再也不要碰半下。

    她十分不解我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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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如此浪費“獵物”,但還是順從的按照我的指示把大鳥屍體埋在了土裏,並在回去的路上一語不發,安靜的走在我的身前,就像是個被押送的俘虜。

    這路程並沒有耗費我多少時間,虎丫和蛋蛋仍然安靜的坐在緩坡下面,我知道,沒有我的命令,她們絕不會踏入那山洞半步,經過了過往五個月的相處,她們很清楚,什麼事情做得,而什麼事情做不得,儘管我從沒有把他們二人當做自己的奴隸,但他們卻始終把自己定位成奴僕,言聽計從,當然了,虎丫有時候會獨來獨往,但那又如何呢,她已經非常努力的在改變自己了。

    我把半年前留在洞裏的肉乾兒全部拿出來,又炒熟不少糧食,就在這個臨近傍晚的時間,在那張我曾花費無數心血製作的餐桌上,想讓他們飽餐了一頓,甚至,我還拿出了一瓶茅臺,以示慶祝這頭一次的“家中聚餐”,但很顯然,這幾位對那穀物糧食根本碰都不碰,只是竭力的用牙撕扯着那已被風乾得比石頭還硬的肉乾兒。

    我用自己做的筷子示意給他們看這穀物真的能喫,他們初時的確不信,直到我命令蛋蛋必須抓一把放在他自己的嘴裏,是的,我也只能指揮得了蛋蛋,因爲我知道,如果我這麼命令虎丫,保不齊她會對我呲牙,或者甚至自此絕食也說不定。

    蛋蛋示範的結果則是噴了我一臉的細米粒兒,他的表情看起來十分痛苦,就像是剛剛他的嘴裏含過什麼讓他萬分噁心的東西一般,好吧,換位思考,也許就像是有人讓我必須叼着一根人的手指頭的感覺,應該是一樣的吧

    看着滿臉狼藉的我,虎丫卻破天荒的笑出了聲,我從未見過她笑,這是第一次,那笑容談不上傾國傾城,但卻露出了她上顎的兩顆虎牙,不知道爲什麼,每當我看到這對兒虎牙,渾身就總是不寒而慄,就總是會想起她那次在船上紅着眼睛呲着牙撲向我的場景,所以,我知道,這閨女,今後儘量別笑,而她,也的確非常配合我,這一次,也是我最後一次看到她活着時候的笑容。

    魚丸更是樂得前仰後合,當然了,懲罰便是我也藉機往她的嘴裏塞了一把這種像是小米炒飯一樣的穀粒兒,她笑着本咧得很大的嘴瞬間就閉合起來,滿臉的笑容剎那間就像結了冰一樣,豆子大眼淚立刻滾了出來,但,這一切只是片刻而已,因爲,沒過幾秒鐘,這孩子便居然咀嚼了起來,是的,就是這樣邊流着淚邊咀嚼了起來,我打賭,吸引她的,絕不是米香,也不是我晾曬而得的那些海鹽鹹味兒,一定是我炒飯所用的那些兔子肉油

    就這樣,魚丸成了我的首席品嚐師,並且,也成了我的首席廚師,因爲沒過多久,她就將這炒飯的手藝學了去,而且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她居然知道哪種草葉洗乾淨放在炒飯裏會散出清香

    當然,我可沒傻到把如何煉製兔肉油的方法教給她,因爲,她跟虎丫以及蛋蛋不一樣,我們沒有經歷過生死,儘管她還是個孩子,但,她的來路,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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