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穴居人日記 >第八十三章 追蹤
    那塊大石頭帶着一溜灰塵滾下了山坡,卻沒有招來一絲我的注意。此時,我的目光全然聚焦在那片本該有一個大活人趴在那裏的“匍匐位”地塊兒上,並且,我沒有忘記把腰間的匕首抽出來提在自己的手上。

    那片地有些特別,如果不是剛剛搬弄大石時餘光掃到,根本不會發現這些微乎其微甚至近似沒有痕跡的“小插曲”。

    這個匍匐位其實是幾處巨石圍繞所形成的凹陷,海面上來的風很難吹在這裏,所以,這裏確實是一個上佳的觀察位置,地表的浮土被相對均勻的灑在地塊兒上,似乎是爲了遮蓋其下被人潛伏過的痕跡,但,那浮土太均勻了,均勻得十分不自然,假如,一個普通人,也許不會有絲毫的發現,但,爺已經在這裏生活了五年,整整五年之久的半個野人

    我用嘴輕輕吹開地表的浮土,曾被太陽長時間照射的地塊兒、與被人長時間匍匐遮擋光線的地塊兒之間便迅速產生了差異性。

    這是一個身高與我大致相當的人,儘管我分不清男女,很可能是男人,因爲女人匍匐在這裏這麼久,上半身那兩塊肉肯定會令身下的浮土有更多的異樣,而男人就不會,這是常識。

    我警惕的又看了一眼四周,一切如常,山頂就這麼大塊兒地方,想躲個人是件極其困難的事,困難得就像以蛋蛋的身手和能力能在他們土人中娶到媳婦一樣有難度。

    我又盯着那個被我整理出來的輪廓一點點檢查了數遍,直到我確認他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可以被我產生價值方纔罷手。

    假如,這個人是土人中的一員,或者說,這是妖女部落的人,那麼,他一定是一個非常成功的獵人,他只有一個瞬間有機會發現我,但他卻發現了,不僅如此,他還有時間清理自己曾經留下的線索,而後從容逃遁,在這麼一座孤山上成功逃遁,我甚至根本不知道他是如何避開我而逃下去的,要知道,這座山,只有一條可能上來的路,而山的另兩個側面,都是陡峭的懸崖,直面大海,而如果是剛剛石頭滾落的那一面,完全在我的視野範圍內,一個人潛下去,一定會被發現,更何況,那下面同樣是山澗。

    但,那個晃我眼睛的反光物,到底是什麼我肯定這裏的土人根本沒有掌握金屬工藝,因爲我見過虎丫部落和妖女部落的裝備,都特麼還是木矛骨棒甚至是沒有翎羽的弓箭,也從沒有見過他們使用過鐵質工具,更何況,那反光的強度,絕對不是鐵製品能造成的,而必須是鋼,那種經過鍛造的鐵,纔有這種可能。

    難不成是“鏡子”但這種想法瞬間就被我排除了,我無法解釋一個大活人跑到山頂上背後彆着一把鏡子亂照會是初於什麼心態,除非,他是想警示我,或者是希望引起我的注意這也是一種無法排出的可能。

    我將鳥銃綁回後背,單手提着匕首警惕的向山崖邊挪了過去,剛剛的一頓歇斯底里東奔西跑左翻右看的實際上一點意義都沒有,假如,那是一個非常成熟的土人,或者是一個經過訓練如我一般的現代人,那麼,這個山頂,就會有十幾處他能容身的地方,比如懸崖下面峭壁中央的那幾棵斜枝丫。

    我提着匕首一個角落一處峭壁的向下張望,巨大的眩暈感令我覺得自己好像隨時都要掉下去一般,但,我還是堅持了下去,無論是我脫離這裏的心情,還是爲了我自己的安全,都逼着我這麼做下去,而且不落下任何一個死角。

    而結果呢......很可惜,我什麼都沒有發現。

    或者是他跳崖蹦海里去了

    我的腦袋頂上像是冒出了一個燈泡兒一般又開啓了“腦洞模式”,孃的,將近百米的懸崖,沒等落到海面上他就會被海風嗆死

    當然了,腦洞還是有的,比如說我還四下張望了一陣看看山崖底下有沒有降落傘出現等等,最終,毫無發現這四個字代表了一切。

    這會是誰呢或者說,一切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猜想

    我繞着山腰又查看了巨石滾落的那片山坡,那裏沒有人到過的痕跡,我很確定,因爲,那片山坡常年背陰,滿地的泥濘,人如果真的到過那裏,就一定會留下點什麼,彌補不了。

    最終,我繞下了山,來到了山頂懸崖的正下方,這五個多小時的折騰令我的雙手劃滿了口子,腳上的那雙草鞋也被甩掉了好幾次,但,直到了這裏,我卻發現,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現在,我可以斷定這裏確實來過一個人了,而且,他也的確是由那近百米高的懸崖上徒手攀爬了下來。

    還記得我的厄運礁石區嗎就是那片亂流把我吹進汪洋的礁石邊,這裏的礁灘是全島唯一的一處會有海鷗彙集的地方,島上的海鷗很奇怪,它們膽子非常小,假如受到什麼驚嚇,它們可能就會四散奔逃而後幾天幾夜都不會回到這裏,因爲它們只是把這片礁石灘當做它們自己獵食的駐腳地,但卻不在這絮窩或產卵,這是我在這座島上第三年時所發現的,那一年,我本想就近喫一些海鷗蛋,卻一無所獲。

    而現在,這些海鷗蹤跡皆無,和平時這個時間羣鳥盤踞互相爭鳴的場景大相徑庭,而,假如我不是親身到了這裏,站在山頂就一定不會發現這個特徵。

    更何況,峭壁臨近地面三、四米的地方,還存有一處新鮮的血跡,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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