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繡南枝 >第二十二章 守身如玉的攝政王
    “查!”蕭沉韞面色薄怒,寒眸陰沉狠厲,驀地攥碎手中小葉紫檀,“敢在本王眼前下毒殺人,絕不饒恕。”

    在場人嚇得紛紛跪地。

    餘曄當即找來仵作驗屍,最後在李尚的手銬上找到端倪。

    “死者所戴手銬在毒液中經過長時間浸泡,染有劇毒,戴上兩月後便會致死,無色無味極難發覺。”

    “李崇關進來多久了?”

    “正好兩月。”

    蘇南枝咬牙:“看來他關入大牢的那一刻便被下毒了。大牢犯人衆多,手銬無數,想要找出兩個月前下毒的人很難。”

    “李尚是特等犯人,用的也是特殊手銬,由專人打造管理,尋常人不能接近,除非是獄卒。這批手銬都經過誰手?最近有無獄卒離開?”蕭沉韞眸光凌厲威嚴,猶如泰山壓頂,所有人紛紛心驚膽戰。

    典獄長哆哆嗦嗦跪地:“近兩月有一名獄卒因病告假,一名獄卒離奇失蹤,後者正好管理手銬。”

    “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挖出來!”餘曄立刻帶兵去抓人。

    “找到人後不要打草驚蛇,儘量通過他獲取更多線索。”蕭沉韞目光冰凍三尺,“提審李尚。”

    隨即,李崇被押出來。

    李崇看到毒發身亡的李尚,猛然一怔,隨後癲狂大笑:“哈哈哈死了,哈哈李尚死了!我逗留京城多日,就是想找機會把你一刀刀宰成肉片,大哥啊你終於死了,沒能親手解決你,是此生遺憾啊……”

    如此詭異的兄弟關係,讓衆人驚詫。

    究竟是怎樣的奪妻之仇,讓李崇對親哥恨之入骨?

    “草民知道攝政王爲何提審,我都招!但前提是讓我見宋芷最後一面!”李崇臉上盡是偏執成魔的瘋狀,暢快大笑,“這對狗男女!雜種!”

    “宋芷是李崇大嫂?”蘇南枝猜測。

    “嗯。”蕭沉韞命人將宋芷帶來。

    宋芷穿着寬鬆灰囚衣,也難掩凹凸有致的曲段,年近三十風韻猶存,素白一張臉,媚眼水靈勾人,擡起下巴笑着環視四周,嬌滴滴道:“哎喲,官爺扯疼芷兒了,輕些押。”

    餘曄押她肩膀的手有些不自然地移開,將她推向李崇:“嚴肅點宋氏!”

    宋芷哎喲一聲撞到李崇胸膛,連忙擡頭去看,剛要笑着打趣時忽然驚懼地後退幾步,躲在獄卒身後:“我不見他!他要殺了我!我不見!”

    “宋芷!”李崇笑容詭異,神色仇恨,“十三年前你本是青樓歌妓,看上我有錢便攀附我說愛我,引誘我將全部財產地契寫到你名下,原以爲我付出所有,你就會和我好好過日子,後來你懷了龍鳳胎,見了我大哥……”

    “你覺得他錢權遠高於我,嫌我廢物,竟懷着身孕還要勾搭他苟合,他也是個畜生,竟慫恿你偷偷打胎,害我一雙兒女胎死腹中!你還用我所有錢財給他招兵買馬,忌憚李尚勢力,我整整伏低做小數十載啊啊啊!我終於等到了復仇機會!”

    宋芷嚇得花容失色,跌倒在地。

    “芷兒,你當年不該背叛我!我多麼愛你啊,你卻跟了那個畜生!呵呵呵……”李崇發了瘋般激動地狠狠踹李尚屍首。

    餘曄趕緊攔住李崇。

    面對這場荒誕的鬧劇,蘇南枝有些悲憫:“李崇說的是真的嗎?”

    蕭沉韞漠然置之,淡淡道:“嗯。本王調查過,李崇當年老實善良,也算翩翩公子,在被宋芷背叛後纔開始作惡多端好色濫情。”

    蘇南枝感慨地搖頭:“他前些天還揣着宋芷玉佩,我猜他還有感情。李崇的人生算是被宋芷毀了。”

    “我可以招供,可以供出周易老巢,但我只有一個要求。”李崇雙眸猩紅,牙齒咬的咯咯作響,似乎要把宋芷李尚嚼碎喫肉那般,狠狠道,“我要宋芷和我一起死,死後和我綁在一起合葬,我要這個賤人生生世世都無法背叛我,無法和李尚苟且!”

    “可以。”蕭沉韞點頭。

    餘曄立刻遞去紙筆,李崇渾身顫抖,雙眼如刀般惡狠狠剜着宋芷,他一字一筆力透紙背,憤怒地寫下所有關於亂黨的事。

    最後,簽字畫押。

    蘇南枝懸着的心終於落地,慎重地接過招供書,如捧着世上最珍貴易碎之物。

    宋芷跪行過來,拼命抓住蕭沉韞的袍擺,絕望哭嚎求救:“我沒有犯法沒有謀反,所有壞事都是他們兩兄弟乾的,憑什麼殺我?求求王爺法外開恩——”

    “噗嗤”一股鮮血噴涌而出。

    蕭沉韞冷若冰霜,如最不可接近的神祇,拔劍砍斷宋芷十根手指尖,厭惡地走到蘇南枝身後:“本王不喜別人觸碰。”

    “啊!!!”宋芷撕心肺裂的痛喊貫徹大牢,最後被餘曄強制性拖了下去。

    “李崇爲亂黨做事死不足惜,但念你主動招供,可留你一具全屍;宋芷爲李尚招兵買馬亦是死罪。本王也會命人查李家滿門被殺之事,還你李家一個公道,也讓李尚地下有知,大慶從來不缺公正之人。你可滿意?”蕭沉韞寒眸冷沉,提筆寫下判決書,筆勢雄奇字體遒勁有力。

    李崇一陣瘋了似的哈哈大笑,笑到最後竟不自覺帶了哭音:“滿、滿意……”

    牢中穢亂不堪,有了供詞寫完判決書,蕭沉韞便帶蘇南枝出了大牢。

    此時已近五更,暗夜深邃幽靜,晚風寒涼刺骨,高樓時而飛過孤燕,碧瓦飛甍朦朧在一片清淺的月色中,二人行至寬闊幽長的官道上,僅有幾個搖晃的老舊燈籠。

    “一個是朝夕相處的至親大哥,一個是心愛女子。”蘇南枝在夜風中嘆息,“李崇真是可憐。”

    蕭沉韞身影被月色拉的很長,講了一句比冰還冷的話:“所以,本王從不相信感情。”

    蘇南枝忽而輕笑:“那密室中的姑娘呢?”

    沉默良久,蕭沉韞語氣似乎柔了些:“除了她。”

    他眸色深沉:“蘇南枝,你說過帶本王找她,待此事解決,你必須給本王一個交代。”

    “屆時我陪您一起找她,若找不到,要殺要剮任王爺處置。”蘇南枝隨意地唉了聲,幽幽道,“權柄滔天的攝政王鐵面冷情,竟然也有心上嬌,簡直打了那些說王爺不近女色的臉,您不是不近女色,您吶,是爲那密室姑娘守身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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