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繡南枝 >第三百六十一章 喫醋了?真酸呀……
    蕭沉韞從京郊燁羽軍的校場回府時,路過蘇家,便提了不少禮盒上門拜訪,也算是慰問老臣,亦或者後輩拜訪長輩。

    可好巧不巧,蘇正今日帶着小湛去了櫻羽山。

    蕭沉韞坐在右方上位,接過江源遞來的碧螺春,他輕輕用茶盞撇去水面浮沫,擡頭時,正好看見蘇南枝、風清琅、蘇南轅一起走來,朝他行禮。

    蕭沉韞不動聲色地微微蹙眉,瞥了眼站在蘇南枝身側的風清琅。

    風清琅頓覺脖子上懸了一把刀,當即就想離蘇南枝遠遠的,卻聽見蘇南轅笑着大聲道:“不知攝政王前來蘇府,實在有失遠迎啊。這位是風清琅,是我小妹友人。”

    友人?

    蕭沉韞劍眉微蹙。

    被架在火上炙烤的風清琅,嘴角帶着苦笑,擺擺手,十分爲難道:“也、也不算多熟悉,就是……是正常交往的友人。”

    “正常……交往……”蕭沉韞沉吟着,重複四字。

    風清琅擦了擦額前的冷汗。

    蘇南轅又道:“誒,風副將,近來春色正好,河堤邊草長鶯飛。你不是邀請我家枝枝遊湖嗎?這裏有微臣陪着攝政王便好,你們二人快去遊湖吧。”

    “遊、湖?”蕭沉韞咬重字眼,冷冰冰的目光,掃向風清琅。

    “不不是……我……微臣……唉!”風清琅有苦說不出。

    蘇南轅在風清琅的胳膊上擰了一把。

    風清琅快被蘇南轅給煩死了,當即忙不迭點頭:“知道了,知道了,下官這就和南枝郡主一起去遊湖。不知南枝郡主,能否賞臉?共遊明鏡湖?”

    蕭沉韞緊皺眉頭,有些不安地看向蘇南枝。

    “去吧,她答應了。”蘇南轅的目光在蕭沉韞和蘇南枝之間來回掃量,隨後心一橫,輕輕把蘇南枝往外推,“去吧,趁年輕,多結交同齡友人,畢竟你也二十有二了,等不起了。”

    最後那句話,表面是說給蘇南枝聽的,其實也是一語雙關,故意說給蕭沉韞聽。

    蘇南枝前腳剛走,身後便傳來“哐當”一聲。

    蕭沉韞將茶盞按在桌面上,站起身,大步流星朝院外走去。

    “王、王爺這是去何處?”蘇南轅連忙追上去。

    蕭沉韞腳一頓,咬牙道:“遊湖。”

    “王爺當心倒春寒啊,雖是初春,可天氣仍然嚴寒!王爺還是別去遊湖爲好,誒,王爺?”蘇南轅看着蕭沉韞闊步追出去的背影,笑的肚子疼。

    蘇南轅頗有成就感,雙手環抱於胸前,勾脣,自言自語道:“攝政王,看你急不急?醋不醋?看你何時來提親。”

    微風拂柳的明鏡湖上,遊船絡繹不絕。

    今日天晴,圓拱橋上有一道彩虹,襯的湖光瀲灩,景色宜人。

    風清琅自掏腰包,租了一葉小舟,找小販買了幾包糕點、蜜餞糖葫蘆大棗,一堆女孩子愛喫的零嘴,笑着遞給蘇南枝:“我也不知道你愛喫什麼,但女孩子總愛喫點甜口的,你看,這些是你愛喫的嗎?若你不愛喫,我再給你另買。”

    “多謝風將軍。”蘇南枝接過蜜餞。

    “南枝郡主,坐下吧,站着怪累的。”風清琅爲人實在,擡袖爲蘇南枝擦乾淨板凳,又拿起木漿,不太熟練地划船,“我來划船即可。”

    和風清琅走近了,蘇南枝才發現,他與其他行伍男人不同。

    風清琅身上總是薰着淡淡的松木香,每次見到他,衣着都很乾淨得體,甚至沒有半點汗臭。他身形清瘦,許是爲了讓自己看上去沒那麼瘦削,故而愛穿淺色、單色的寬鬆長衫,風一吹,頗有些仙風道骨的儒雅氣質。

    而且風清琅性情隨和,被蘇南轅那麼“折磨”,也沒發脾氣。

    蘇南枝點了點頭,心想,若自己身邊有合適的姑娘,一定要給風清琅介紹。

    “想不到風公子文文弱弱的,竟然會參軍。”蘇南枝坐在船頭,咬了一口桂花糕。

    風清琅苦笑一聲,費力地划着船槳,想起那羣軍中之人,尤其是汗臭味熏天的蘇南轅,便仰天長嘆:“我也沒想到,我會參軍,還會……”碰到你二哥那樣的主上。

    他欲言又止,還沒說完,就連連搖頭嘆氣。

    “不好了!有稚童落水了!”

    “救命啊!來人啊!救命啊!”

    湖中央忽然想起求救聲。

    風清琅和蘇南枝齊齊朝不遠處的湖中央看去……

    只見有一個六歲男童,許是不小心從岸邊跌了下去,正嚎啕大哭着,在水裏不停撲騰,而四周,好像並沒有會鳧水之人下去救他!

    岸上的婦女哭的撕心裂肺,捶胸頓足:“我的兒啊!!救命啊!誰來救救人啊!”

    蘇南枝扔掉桂花糕,縱身一躍,跳入水中!

    與此同時,身側的風清琅也跟着跳了下去!

    “撲通!”兩聲。

    二人齊齊朝落水孩童游過去!

    此時正值冬末初春,湖水仍然冰冷刺骨,蘇南枝在湖中抱住孩子時,冷的渾身打寒顫,連牙齒也止不住地發抖。

    “把孩子給我吧。”跳入水中的風清琅,玉冠掉落,如綢緞般絲滑的青絲散開,披在腰際,連寬鬆長衫也溼漉漉地緊貼身體,現出了“他”曼妙無比的身材曲段……

    同在水中的蘇南枝,離風清琅很近,只一眼便看出了端倪。

    蘇南枝瞳孔微微一縮,明白了什麼,當即將救起的孩子遞給風清琅,她迅速游上船,將自己的大氅遞給風清琅,急忙道:“風姑……風公子,快快穿上,當心着涼。”

    風清琅長衫溼噠噠地滴水,她暗叫了聲糟糕,迅速接過蘇南枝大氅穿在身上,連忙道:“多、多謝南枝郡主,我、我衣袍已溼,先回府換身衣裳,改日再、再尋南枝郡主遊湖。”

    看着敗露真身、落荒而逃的風清琅,蘇南枝急忙溫聲出言:“風公子放心,你的祕密,我不會告訴別人。方纔在湖水中,離別的船隻遠,除了我之外,也沒有第二個人知道你的祕密。”

    風清琅慌亂的腳步一頓,惴惴不安回頭,感激地朝蘇南枝作揖:“多謝郡主。”

    說完後,風清琅才踩着輕功離開了。

    蘇南枝相信,風清琅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纔會女扮男裝參軍。

    同爲女性,深知入仕不易,她斷然不會將風清琅的祕密說出去。

    想到這裏,她搖頭嘆了口氣,忽然後知後覺,想起二哥的荒唐之處,想起二哥還曾偷看別人洗澡,說人家小白臉,今日又是對風清琅勾肩搭背的,頓覺不妥,回去需要好好提醒二哥,不要老對人家動手動腳……

    蘇南枝打算回家,剛一轉身,便撞到了一堵結結實實的肉牆,擡頭一看,是沉着臉的蕭沉韞。

    在蘇南枝還沒反應過來時,蕭沉韞便攬住她的腰,飛身上了隔壁的畫舫,直接進了一間雅間。

    門被蕭沉韞插閂關好。

    蕭沉韞步步緊逼,將蘇南枝圈在懷中,氣的呼吸不穩,他緊緊盯着蘇南枝,一字一句地問:“你,這麼關心風清琅?還關懷備至地將大氅給他穿?是擔心他着涼?”

    蘇南枝噗嗤一聲笑了,拿指尖戳了戳蕭沉韞的俊臉,揶揄道:“高高在上的攝政王,喫醋了?好酸……”

    “你還笑。”蕭沉韞低頭,懲罰性地咬了咬她脣角,將她放在牀上,欺身壓下,攥住她戳臉的雙手,“你把你的大氅,給別的男人穿……”

    “那我去找風清琅,把大氅要回來,給你穿?你就不喫醋了?”蘇南枝掩脣輕笑,“王爺怎麼跟個孩子一樣?爲這點小事,喫這麼大的醋?”

    “不是小事。”蕭沉韞劍眉緊鎖,俯身強吻她的鎖骨,輕輕一咬,疼的蘇南枝低聲一喘,急忙推開他:“蕭沉韞,你屬狗的嗎?”

    “我屬你的。”蕭沉韞又咬了一口她鎖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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