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繡南枝 >第五百三十九章 將這野種,砸死!
    “放、放、放開我……”蕭子珊臉色逐漸絳紫,艱難地說不出一個字。

    宋晨雲冷笑着不爲所動,直到險些將蕭子珊掐死,在蕭子珊還剩最後一口氣時,這才慢條斯理地鬆手,站起身坐回輪椅,用絲絹擦乾淨觸碰過蕭子珊的那雙手,剛要說話時——

    “我恨、我恨蘇南澈!”蕭子珊忽然率先開口,大吼道,“我恨死蘇南澈了!是他讓我懷上孩子,卻又對我和孩子不管不顧!我恨蘇南枝!明明是你操控我給蘇家下毒,蘇南枝卻怪罪我,我何錯之有!?蕭沉韞是我皇叔,和我一樣留着蕭家的血,他卻從來不幫我!”

    見她如此大聲咒罵,宋晨雲右眉微挑。

    蕭子珊渾身發抖,激動地哭着罵道:“我恨死他們了!今日是他們要殺我,把我逼的走投無路,我才趁着他們不注意時,偷偷逃出了王府!宋叔,你救救我,蘇南枝以爲是我殺了蘇府滿門,以爲是我幫助你劫走了蘇正,你幫幫我,我不想被蘇南枝追殺!我、我我還想殺了,殺了蘇南澈那個負心漢!”

    宋晨雲那雙高深莫測的眼睛,打量了蕭子珊許久,笑容又冷又古怪:“你這個蠢貨,我讓影衛救你出京城,你卻爲了一個賤婢的屍體,又折回京城,中了蘇南枝的局。怎麼?如今想明白誰是好人,誰是壞人了?”

    “宋叔是好人,除此之外全是壞人。”蕭子珊強忍下心中的一陣噁心,垂下眼眸說道。

    “那你,現在該怎麼辦?”宋晨雲微眯眼睛,迸射出危險的目光。

    “我想……想跟着宋叔做事,和宋叔一起爲母后、爲哥哥報仇,我要殺了蘇南枝他們……若不爲母妃和哥哥報仇,恐怕我死後,無顏面對他們。”

    宋晨雲看着跪在他輪椅前的蕭子珊,擡手,摸了摸那張與左如月有幾分相似的臉,目光中有了幾絲繾綣依戀,忽然道:“你母親……已經死了,很久了。”

    那隻像磨砂紙一樣硌人的大掌,讓蕭子珊再一次渾身僵硬,她經過人事,與蘇南澈有過夫妻之實,也在拓跋宏眼睛中看到過這樣的目光,她知道宋晨雲在想什麼,她變得有些害怕。

    只不過——

    宋晨雲不清不楚的目光緩緩落在蕭子珊的孕肚上,冷笑一聲:“已經八九月了,打也打不掉了。生下來後,便砸死在你母親墓前吧。畢竟,這也算是仇人的孫子。”

    砸死……砸死她的孩子……

    蕭子珊條件反射,捂住了肚腹。

    宋晨雲看見她的動作,嘲諷地笑了笑:“難不成,你還想讓這野種,活下來?”

    “我……我不想,我……會親手……掐死他……”蕭子珊垂下眼睫,遮住眸中情緒。

    現如今,落在宋晨雲手裏,一切言行舉止都要順着他來,不然誰知道這個瘋子,會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

    “將你知道的,所有關於蘇南枝、蘇南澈、蘇家的事,還有蕭沉韞的事,全部一五一十告訴我。”

    宋晨雲屈指慢敲輪椅扶手,青銅面具裏,那雙陰惻惻的眸子,緩緩看向天空一隻漂亮的百靈鳥,那隻百靈鳥肚腹微隆,懷着孩子,正婉轉動聽的鳴叫着,忽然,宋晨雲擡手射出一支弩箭——

    利箭狠狠貫穿百靈鳥的孕肚,一屍兩命,百靈鳥尖叫着砸死在地上,濺了蕭子珊一臉鮮血。

    蕭子珊哆嗦了一下,閉上眼:“蘇南澈……和我不熟,薄情寡義之人,並不鍾情於我,哪怕我從西戎逃回大慶,他也沒來看過我幾次。每看我一次,都像施捨乞丐般給點碎銀罷了。

    蘇南枝……因爲我與她之間隔着殺母之仇,我母后殺了她的母親,她殺了我的母后,我從前雖與她保持着朋友關係,卻從未真正交心……”

    “……”

    “……”

    從蕭子珊嘴中,宋晨雲並未得到實質性的線索,煩躁地揮了揮手:“夠了!廢物一個,什麼有價值的消息都說不出。”

    蕭子珊緩緩擡頭,攥緊拳頭看向宋晨雲:“蘇正被關在哪裏?既然無法折磨蘇南枝和蘇南澈,我就要蘇正付出代價!”

    “蘇正的下落,你還不配知道,你這蠢貨若再落到蘇南枝手中,蘇南枝豈不是也知道了蘇正下落?待你辦事沉穩一些,再說吧。”宋晨雲目露鄙夷。

    畢竟蕭子珊不是親生的,蕭子珊是蕭睦那昏君的女兒,若不是看在左如月的面上,早就殺了她。

    這麼來說……

    蘇正還活着……

    蕭子珊眸子深沉了些。

    宋晨雲將蕭子珊帶回了祕密駐守的地方。

    這是宣城一處地下溶洞,裏面守着數不清的精兵強將,蕭子珊一時間還摸不清宋晨雲在大慶究竟有多少勢力。

    沒過多久,宋晨雲便下令:“明日行軍,趕回淵城。”

    “是!”數十個護衛齊齊跪下。

    回淵城?

    蕭子珊心中不解,宋晨雲要復仇,爲何要趕回淵城?但她不敢問,只能默不作聲地聽着,然後在心中盤算:

    蘇正失蹤不久,爲了防止被蘇家人救走,勢必會重兵看守。宋晨雲暫時不殺蘇正,證明蘇正暫時沒有生命危險,或許,蘇正被關押的地方,也在這附近。

    ……

    五日後。

    攝政王府的門房收到了一封帶鮮血的信,轉交給了蘇南枝。

    那信封上,滴着未乾的鮮血,腥臭、黏膩、令人作嘔。

    蘇南枝還沒拆開,便捂着嘴扶着牆乾嘔。

    蕭沉韞穿着仙鶴雪袍,坐在主位上臉色很陰沉,他嘩地一聲抖落信封,看完信上所寫後,周身掩蓋不住的殺氣畢露。

    他接過春盛遞來的溫水,撫拍着南枝的後背:“好些了嗎?”

    “好些……好些了……嘔……”

    蘇南枝俏臉慘白,如今懷孕已有五月了,但偶爾還是會害喜,尤其是見到血腥之物,更是害得厲害,這血淋淋的信封看着很是滲人,她深深吸口氣,壓住胃裏的惡寒,問道:“信裏寫了什麼?”

    哪怕還沒看信,但蘇南枝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蕭沉韞不敢給蘇南枝看那封信,剛要用內力將那封信化爲齏粉時,蘇南枝阻止了他,搶過來信紙,閱讀信上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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