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黑袍中年不是別人,正是吾弒。
“三叔只管寬心,肩負重任,古都豈敢鬆懈?您老保重!”吾古都老淚縱橫,伏地行大禮,倉皇退出,匆匆執行法令去了。
吾古都走後,吾弒對那胖道士說道:“你已跟隨我多年,當年一起笑傲江湖,再到後來我們都老了,你也和我一起退居到幕後,你視我爲長輩,我視你如己出,從未離棄!你已做了我很多年的影子,替我辦了很多事,這一點我一直沒有來得及好好地感謝你。”
“三叔,你我之間,說什麼感謝就太見外了吧,這是我的分內之事!”胖道士道:“是你培養了我,並給我足夠多的供奉,我替你殺人,我們之間從來都是很純粹的關係,所以我也懂你。”
“你懂我?”吾弒問道。
胖道士道:“你從昨夜回來後,似乎變得有點不一樣了,至於哪裏不一樣,我也說不出,總之,你剛剛已經擺脫了吾氏一脈的那重血脈關係,現在嘛,想必就是要來擺脫我們的這種純粹關係了。”
胖道士立刻來了興趣,道:“哦?是什麼好處?”
吾弒道:“如今人人都以爲白馬江家的餘孽已落入吾喪之手,後來大將軍府的人橫插進來,大家都以爲江家少年已不知所蹤,只有你知道,那個江家少年的確姓江,但卻絕不是白馬湖的天才少年,江小生。”
胖道士問道:“所以呢?”
吾弒道:“所以還被關在囚室中的江小生,就是我送給你的好處。”
“此話當真?”胖道士不敢相信,道:“三叔,您不會是玩陰的吧?難道你在試探我麼?你費盡心思才帶回來的小子,目的何在,人人皆知,但依我對你的瞭解,應該沒有那麼簡單,那個小子必有過人之處,你雖然一直隱瞞着他的作用,但我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你怎會捨得拱手送人?”
“已經無所謂了,當初我去掃了白馬湖江家的門庭,世人都以爲我是爲了從江家手中,得到前朝國師匡若虛留下的祕密,實在是小看了我。”吾弒道:“天地劇變,千年前打破元嬰大道的法門早就失靈了,匡若虛留下的祕密豈能超越盛世前賢的典藏?他打破生死玄關的法門,也許不可複製,倘若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他就是遁去的那個‘一’,億萬人中,總是難免會出現個別的人,能夠窺破天數,我敢說近兩百年來能夠打破生死玄關的人,絕不止他一人,只不過越到了那個層面,則越超然於世,匡若虛倒行逆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胖道士若有所思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說當初你去滅江家的目的,只爲得到那個小子?”
“也可以這麼說,滅江家不過是順道搶一筆財富而已,吾四,你還沒有接觸到我的層面,尚且不知天命是個什麼東西。”吾弒道:“不過我已有了更好的法門,此子便留給你,這麼多年來,能傳你的東西我也無所保留,能否悟透江家少年的價值所在,就要看你的造化了,怎麼樣?如果你答應了,我只有一個要求,你要替我去殺最後一個人。”
“殺誰?”
“吾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