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並非夏劍修無端猜測,而是從之前給李四郎之母看病的事情,就可以看出,李修的確有這方面的意思纔對,否則根本沒有必要讓他去那房中觀察李四郎之母的病情,讓他受益匪淺。他乃是醫藥世家出身,修的是劍道,一直想要醫劍結合,走出一條專屬於自己的道路,他想獲得那萬年玄鐵,也是希望吸收萬年玄鐵中的先天精華,錘鍊自身的劍道靈根,加強自身的悟性。李修看似無意的作爲,卻讓他在獲益匪淺的同時,已經讓他達到了目的,他從李四郎之母的體內激發某種屬性,與病魔對抗的情景,可以說找到了一些關鍵性的東西,用不了多久,他就能突破金丹中期,進入金丹後期,這個時間足足縮短了他所預期的兩年!
想明白了這些,夏劍修知道這次將會是他變強的大好機會,否則就會與李修失之交臂,所以,他要做出成績。既然如此,那就儘快去將那兩本古書之事辦妥,就成爲了他眼下最迫切之事。
黑夜中的瀚城越發顯得神祕和深不可測,一尊元嬰強者的隕落,居然沒有激起一絲波瀾,既沒有人聞聲前來查看,也沒有給周邊的人引起什麼慌亂和躁動,彷彿這樣的事情,在瀚城已經是一件平常之事,不說修士,連老百姓都見怪不怪。
飛魚樓。飛魚樓地處南城的一個鬧市中心地,這裏四通八達,即便到了深夜,依然是熱鬧非凡。不過,飛魚樓的圍牆庭院之中,卻十分清幽僻靜。
這裏是華先生的落腳之所。這不是大隱於市,雖然這是華先生想要釋放的一個訊號,可他此來瀚城,並沒有隱藏行跡,他落腳在這裏,只是釋放出他的一種與世不爭的隱士情懷,畢竟高人都有一番自己特殊的愛好!
這樣做的好處,當然是爲了讓別人在找他的時候,也都要明着來,進門須拜帖,也彰顯出華先生此行的正大光明。
飛魚樓裏,一間密室中,華先生跪坐在案前,在他的對面,也跪坐着一個人,是一位老者,穿着一身黑袍,矇頭蓋面,只露出一雙犀利的眼眸。
“江老先生,你派去的高手,居然死在別人的一招之下,這讓我很不安!”華先生說道。
那江老先生擺了擺手,道:“無妨!很明顯,這是李修那小子在暗中出手,我早就傳信給你說過,李修那小子掌握了某種奇怪的能力,是唯一一個對主上構成威脅的年輕一輩,也是目前爲止最有可能成爲巨頭的人族高手之一,現在你親眼看到,應該不會再懷疑我的話!”
華先生道:“我很奇怪,李四郎的事情,他是如何知道的?居然半路殺出來,打亂了我原來的計劃,本來按照我的估計,那鬼叟覬覦李四郎手中的萬年玄鐵,必然會忍不住出手替其母救治絕症,想不到,鬼叟居然沒有上鉤,倒是出來個李修?依我的情報所見,李修並沒有任何根基,背後也沒有什麼倚仗,是一個純粹的散修之流。難不成,他已經知曉了麻瘋子的事情?這才從中作梗麼,想要從中取利?他以爲他是誰,這簡直是找死的行爲!”
“這不可能!那李修的事情我多少還是知根知底的!”江老先生居然如此說道。
華先生道:“這一點我並不否認,畢竟,他曾經在吾峯還位居客卿長老,只不過後來因爲大將軍府和天督院進入北冥海,在短期內橫推十幾個島,打亂了你那次的籌劃和部署,這纔不得不聯合天柱峯,發動北海關之戰,便是爲了轉移朝廷的注意力!如若不然,李修那樣的人才,想必你也一定會想辦法留住,就算留不住,你也早就讓他去見閻王爺了吧!”
華先生道:“我並不擔心瀚辰書院能夠逃脫此番我們即將要對他們的制裁,你我雙方,看中的無非是這瀚城的人文氣運,而那主上則是爲了擄獲更多人才和實驗品,我們之間的利益並不衝突!只不過,瀚辰書院的老院長龐古是一個野心極大的人,能力不小,他向來無心理會朝事,一心只想發揚道統,整合北方修仙界,對於氣運的掌控能力,恐怕並不在我等之下,近年來,他一心致力改變瀚辰書院的舊習,廣開大門,不論族類,不論出身貴賤,只要有資質之人都完全收納,不惜拿出一大筆資源來打造瀚城!目前來看,他的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半!”
江老先生道:“人無完人,龐古的確有實力,可他也無法面面俱到!他錯在過於想當然!當初創建的是書院,而非他龐氏家族,否則,他說的話何人敢於反對?而這千年來,瀚辰書院的規矩已成鐵定,連他想要輕易更改也力所不及!這就能給我們帶來可乘之機,這些破綻平時還難以顯現,可如果在極大的壓力之下,人心善變,他的地位很快就會受到挑釁!”
華先生道:“這話倒是不錯,瀚辰書院向來是由三個大院長共同掌控,三大派系所共同管理,龐古只不過是其中之一而已,縱然他有足夠的威信,可如果這種威信不存在了,瀚辰書院就輪不到他來做主了!”
江老先生道:“所以,目前我們要做的就是找到麻瘋子,那麻瘋子乃是三大院長之一,其中一個大院長已經被主上收服,我們只要找到麻瘋子,不論死活,將這消息或者他的屍首送到瀚辰書院中,就能成功將瀚辰書院分化成兩派,龐古再無任何藉口推脫,必須站出來面對現實!到那時,我等派出高手將龐古擊敗,令他威嚴掃地,整個書院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全盤被我們接手過來,只有這樣,纔不會破壞這裏的風水和氣運,我們會有割不完的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