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朗輕輕點頭。
楚塵心頭不由得輕震。
楊小瑾的雙眼，看不見任何東西。
“楚先生見笑了，蕭姐一直都這樣，擔心我過的不好，不過，我都習慣了。”楊小瑾微笑地說道，“雖然我看不見，可這棟樓的每一樣東西在哪裏，我都記在心上。”
初次見面，楚塵也不好再多問什麼，坐在二女的面前，閒聊了一陣，三人交換了電話號碼，蕭朗主動將一樓大廳的衛生清掃，然後跟楊小瑾上樓，楚塵也不好意思跟着，索性在一樓欣賞牆壁上的字畫，二樓很快傳來了鋼琴的聲音。
沒多久，二女走下來。
“楚塵，我們走吧。”蕭朗率先開口。
上車之後，楚塵的目光透過倒後鏡看了一眼這棟房子。
心中總有幾分詭異的感覺。
算起來，這棟房子距離宋家的直線距離還不到兩公里。
“是不是覺得很奇怪。”蕭朗輕語，“你也算沉得住氣，竟然一直沒有開口問我。”
“我和小瑾因鋼琴而結緣。”蕭朗嘆了一聲，沉聲地說道，“小瑾自小就身處黑暗之中，從來沒有感受過光明。曾經那不幸中的萬幸就是，她生活在富豪之家，除了雙眼看不見外，她從小就受到了良好的教育，除了鋼琴外，她對古漢語文化非常癡迷。”
“那她怎麼一個人住？”楚塵忍不住問。
蕭朗緊握了一下方向盤，“剛纔我說的，都是她告訴我的過往，我認識小瑾的時候，她的家裏，就只剩下她和她叔叔兩個人了。當時我受邀參加羊城一個晚宴，在彈奏鋼琴之後，看見了一個衣着漢服的女子，走到我的面前......”
“她都這樣，還自己做飯喫？”楚塵的心頭不由得一震。
“很難相信吧。”蕭朗輕語說道，“偌大的房子，只有她一個人住，生活起居，都只靠她自己，如果她辦不到這些的話......”蕭朗沒有繼續說下去。
楚塵也沉默了一陣。
誰能想到，那一棟看起來富麗堂皇的房子裏面，竟然住着一個命途多舛的女孩。
“其實，她的手機也是我偷偷給她的。”蕭朗說道，“我剛認識她的時候，她沒有手機，因爲......除了叔叔外，她身邊一個認識的人也沒有，她沒有朋友。”
楚塵沉吟了片刻，突然地擡起頭看着蕭朗，“你是她唯一的朋友，有沒有想過帶她走出那棟房子，帶她去治病，或者，讓她有個更好的生活環境，譬如有個人可以隨時照顧她。”
“我想帶她出去走走......”蕭朗遲疑了一會，然後說道，“可是，還沒走出去，就被人攔下來了。”
楚塵的瞳孔一縮，盯着蕭朗，半會，徐徐地說道，“你是不是想，或許，我可以帶她出去。”
蕭朗腳踩剎車，車子停在了路邊。
扭頭看着楚塵。
蕭朗說道，“我承認，在偶遇你的時候，我確實腦海中有一瞬間這樣的想法，但是，具體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做。我一直懷疑小瑾那位素未謀面的叔叔的身份，我懷疑小瑾是被人軟禁在那裏的。”
“不用懷疑。”楚塵的語氣果斷，“我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