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懸絲詭偶 >第五十七章 誤入黑酒吧
    救護車很快趕到,四個醫護人員把鄧先生綁在擔架上擡上了車,說是隻能有一個人上車陪同,問我們誰去。

    按理說陳女士是家屬,自然而然就應該是她跟着,可陳女士卻說什麼也不願意上車,站在車邊嚶嚶嚶地哭個不停。沒辦法,我只好用英語告訴救護人員由我跟着,說完我就準備往車上爬。可就在這時,大偉卻攔住了我,說他已經叫好了車,讓我帶着陳女士跟在他們後面,說完他就自己跨上了救護車。

    我來不及感動,把從酒店前臺借來的外套披在陳女士身上,拉着她就上了後面的一輛白色豐田小轎車。

    路上我一直在想,鄧先生的樣子不像是生病,當然也肯定不是張蘭中的那種蟲降。他這樣倒是有點兒像我之前在某個鬼片裏看到過的另外一種邪降,影片裏的那個人也是像鄧先生這樣肚子高高鼓起,痛苦萬分的。我愈發地忐忑起來,想到鄧先生如今的慘狀都有可能是我一手造成的,我心裏內疚的不行。

    救護車把他拉到了一個名叫皇家第九國際醫院的私立醫院,我發現這邊的人很有意思,只要是外國人病了,肯定問都不問都是給拉去國際醫院的。國際醫院的收費都十分昂貴,陳女士一到就被叫去先繳納了兩萬銖的保證金。

    鄧先生被打了一針鎮定昏睡了過去,然後被人推着去做各種檢查。我們在醫院大廳裏等了將近兩個小時纔等到了他的檢查結果,和我預料的一樣,鄧先生沒病。

    等待的過程中大偉沒有和我說話,而是一直不斷地安慰着抽泣的陳女士,我看了他們一眼,低頭給P雄發去了微信。

    “客人突然腹痛,肚子鼓得很高,是落降成功了嗎?”

    我打字的手都在發抖,上一次張蘭出事我不知情,可這一次......我真的很害怕,我怕一直沒有回信的P雄跟我玩人間蒸發,更害怕鄧先生因爲我而喪了性命!

    不過我的擔憂是多餘的,我的手機上很快就收到了一條微信,P雄只回了一個字。

    “是。”

    手機一下子從我手中滑落,我轉頭無助地看向大偉,大偉也在同一時間向我投來目光,視線對上的一瞬間,他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你跟我過來。”他站起身,過來拉住我的手往醫院大門走去。

    “怎麼辦?P雄承認了,現在怎麼辦呀?”出了大門,我盡顯慌張,語無倫次地問他。

    “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擔心什麼?”大偉語氣裏透出一絲譏諷。

    “不是的,我只是想讓他喫點苦,我想着就讓他和張蘭阿姨一樣,吐出點蟲子什麼的,嚇嚇他罷了,這現在怎麼辦啊!”我急得都快要哭出來了,拉着大偉不住地哀求他幫我想辦法。

    “先去跟客人溝通一下吧,看看他們願不願意相信。”大偉沉默了半天才終於開口。

    我之前從未考慮過客人會不會相信,可現在一想,這的確也是很有可能的,畢竟客人之前從未接觸過這種東西,我要不是當初親眼目睹了張蘭解降的過程,恐怕我也會覺得十分荒誕。

    “對,我去跟他們說,謝謝啊,我現在就去。”

    我說完立馬就轉頭往裏跑,可我腳還沒邁出去就被大偉拉住了。他無奈地撫額問我要怎麼跟客人說。我一愣,是呀,我要怎麼跟他們說呢?難不成說是我給鄧先生落的降?我茫然地看着大偉,不知所措。

    “你別說話,還有,把你臉上那罪犯的表情收起來。”

    大偉說完,走在我前面先進了醫院,我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也跟在他後面走了進去。

    大偉的套路和P雄一樣,都是先問客人你們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要說這些客人也真的算不上無辜,鄧先生要是好好地跟團旅遊,說話又客客氣氣的,我跟他我無冤無仇又怎麼可能找他下手呢?

    不光是鄧先生,包括我後來遇到的張先生,李女士等等所有這些人,他們平時都不是善類,也正因爲這樣,我纔不怕對他們下手,因爲他們得罪過的人遠遠不止我一個,怎麼也懷疑不到我的頭上。當然了,這都是後話。

    說回鄧先生。陳女士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他們倆究竟得罪了誰,這其實並不奇怪,因爲惡人都有一種特別清奇的腦回路,他們在做壞事的時候自己是沒有意識的,但凡有一絲良知,知道自己是錯的,那他也不會去做這件事。

    看着陳女士冥思苦想的樣子,我忍不住出聲提醒她:“陳女士,你再好好想想,比如說跟酒店吵架,或者昨天你們脫團的時候有沒有出過門,跟誰起了爭執?”

    我不說還好,一說陳女士更愁了。她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子哭訴,說這個鄧先生平時脾氣就不太好,跟人吵架拌嘴什麼的都再尋常不過了。她想了想,又告訴我們,鄧先生本來一心想要去看那個自費秀,結果沒看上,昨天晚上他們倆就一起去了酒吧街,進了一家有特殊表演的酒吧。這酒吧在門口打廣告說不收門票,兩人就覺得特別划算,進去的時候陳女士還特別得意的跟鄧先生說,你看,我跟你說的沒錯吧,團隊的自費都是騙人的。

    倆人本來覺得自己佔了大便宜,喝酒的時候還洋洋自得,可沒等他們喝上兩口,那些臺上的演員就走下來,拿着一個小盒子在全場繞着收小費,而且盒子上還標明瞭,不得少於一百銖。

    一開始陳女士他們倆也沒多想,就往盒子裏扔了一百銖,可那演員朝她揮了揮食指,又指了一下鄧先生。前面也說過,鄧先生的口袋可是比他的臉還要乾淨的,頓時他面上就有些掛不住,可陳女士沒等他發作便又往那盒子裏放了一百銖。

    本想着這樣就算完了,可沒想到,這演出竟然也是循環表演的,而且每組演員上去演不到一分鐘就一波波的下場收錢,最後甚至一次上去三個演員同時表演,倆人一瓶啤酒的工夫竟然就渾渾噩噩的花出去了六千多銖,陳女士心疼錢就抱怨了幾句,於是等到下一波兒演員又上來收錢的時候,鄧先生就坐不住了,用中文大罵對方坑人,還順勢摔了兩個酒瓶子。

    鄧先生平時囂張跋扈慣了,但他運氣十分好,從沒因此喫過虧,可這種酒吧裏都有安保人員,一個個都跟打手似的,見到鄧先生找事,立馬就衝上來了幾個人,把他們倆“請”出了酒吧。

    “這樣,算不算得罪人了呀?”陳女士說完怯怯地問我們。

    “當然算,陳女士,鄧先生極有可能是中了T國的邪降,現在醫院查不出問題來,我建議你們還是找阿贊去試試吧。”大偉回道。

    陳女士聽了都傻眼了,問邪降是個什麼東西。大偉告訴她,具體的他也說不清楚,畢竟我們都是從國內過來的,只不過帶團時間長了就多少接觸過這類事情,還說如果不盡快找個阿贊幫鄧先生解降的話,那鄧先生就又生命危險了。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