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阿贊,也不會所謂的術法,但是心裏卻突然冒出了一個主意。
“把那瓶冰可樂給我!”
大偉幾步上前將可樂瓶擰開遞給我,我把瓶子倒拿着一股腦兒全淋在了吳小仙的頭頂上!
吳小仙一個激靈突然不動了!
過了半晌,她慢慢擡起頭來,茫然地看着我和大偉。
“我,我這是怎麼了?這是......可樂?”她摸了把自己的頭髮,放到鼻尖聞了聞,然後不可置信地瞪向我們。
我難掩尷尬,衝她乾笑了兩聲,蹲下身看着她:“吳小仙,你什麼都想不起來了?你知道我們是誰嗎?還有知不知道你爲什麼會在地上坐着,頭上又爲什麼會有可樂?”
“我......”吳小仙愣怔片刻,忽然抱着自己的頭,跟發瘋了似的哆嗦起來。
看她這樣子應該是清醒了!
“來,先起來再說。”
我說着,和大偉把她扶起來扶到沙發上,又去洗手間裏找了條浴巾拿出來遞給她。
吳小仙無意識地擦着頭髮,嘴上喃喃地自言自語:“怎麼會這樣啊?我怎麼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啊?”
P雄的骨珠還真是沒得說,這四萬塊錢花的也忒值了!
我給她大致講了一下經過,嚇得吳小仙面色蒼白,顫着嘴脣問我怎麼辦。
“別擔心,我把我的佛珠給你戴上了,你今天晚上應該暫時是安全的,不過......”
不過這串珠子可是我的保命符,我給你了我可怎麼辦啊?
當然了,我只是想想,並沒有說出來。
“你現在是一個人住嗎?李剛反正也沒回來,我建議你最好能回家去住,家裏有別人在,萬一出什麼事也好有個照應。”
大偉摟過我的肩膀,把我和吳小仙拉開了一段距離,沉聲說道。
“我......我家不是本地的,我大學畢業以後就自己在這邊工作,後來和李剛在一起了,就搬到一塊兒住了。”吳小仙艱難地說着,顯然還是沒從恐懼中緩過神來。
我嘶了口氣兒,她這附了身,又動刀子又啃橙子皮兒的,萬一出什麼事那可怎麼辦啊。
“你的古曼童供在哪裏?”大偉問她。
“那,就在那兒呢。”吳小仙指尖微顫地指了指廚房一角。
“你坐這兒別動,我們過去看看,脖子上那珠子千萬別取下來哈!別取!”
我叮囑着,和大偉後退着走到廚房,眼睛卻一直盯在吳小仙身上,生怕她又犯病。
廚房一角有一個芭比娃娃的塑料玩具房子,敞開着,裏面牀上放着那尊古曼麗。
房子前面擺放了一瓶紅色汽水,一罐養樂多,還有些女孩玩的玩具,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小碗,裏面盛着半碗生米,上面點着塔香。
乍一看,這種供奉方式並沒有錯,只不過錯就錯在這小房子的前面就是廚房的料理臺,上面還擺着一套插在木質刀架裏的刀具和一塊兒塑料案板。
“你這樣供奉啊?這是還給她玩兒刀嗎?”我驚呼出聲。
“噢,我家你也看了,就這一室一廳,我總不能把她供在臥室裏吧,幹什麼都不方便。”
吳小仙有些不好意思,低下頭把黏着可樂的幾縷髮絲別到耳後。
說實話,以我對古曼童的理解,她這種供奉方式早就已經出問題了,不可能只因爲那一件事導致瞭如今的局面。
吳小仙搓着膝蓋低頭想了半天,“我之前做夢,夢到過她用小刀切玩具算不算啊?”
我怔了怔,“用小刀切玩具?!”
“嗯,之前我給她還買了一個芭比娃娃,和這個房子是一套的。”
吳小仙點點頭,侷促不安地看向我,“有天晚上我做夢,夢到那個綁着丸子頭的小姑娘,大概有三四歲的樣子吧,腳底下墊了個板凳踩着,在案板上拿着水果刀切那個芭比娃娃,她邊切邊衝我笑,說媽媽呀,你看我切得好不好。”
“呃......那,那個芭比娃娃現在去哪兒了啊?”我問。
“那天做了夢,第二天起來......”吳小仙滿臉驚恐,似是還沒撫平剛纔的恐懼就又被新的一輪驚嚇到了。“那個芭比娃娃的頭和四肢都被拆開了,就散着擺在那個房子裏。”
“......”我簡直無語了。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兒?”大偉問。
“就是,上次李剛回來之前,沒兩天,我當時沒想那麼多,還覺得是古曼麗顯靈了呢!”
“不是,你什麼腦回路啊?你看到芭比娃娃被肢解了,還沒想那麼多?!”我瞪大眼睛,簡直無法相信自己聽到的,好傢伙,比我的心還大啊!
吳小仙都快哭出來了,苦着臉問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大偉把古曼麗從那玩具房子裏拿出來,放在手心翻來覆去查看,他剛一翻到背面,我突然驚叫“等一下!”
說着便從他手裏搶過來,看向古曼麗的背部。
我記得當時把這尊古曼麗交給李剛的時候,我覺得可愛,還拿在手裏看了半天才幫他裝進盒子裏。
當時它肉粉色的背上畫着一個白色的符咒,看起來就是一個跟音符似的奇怪的符號,可現在這個符號竟然變成紅色的了,不是鮮紅,是那種粉中帶着點兒斑駁的紅色印記。
我指給大偉,跟他說明情況後,大偉的眉頭緊緊蹙起。
過了半晌,他終於開口,問:“吳小姐,你,有護照嗎?”
“啊?哦,有,有的,之前我和李剛去T國旅遊過。”
“嗯,那就趕快收拾一下行李,看樣子你還得再去一趟T國。”大偉沉聲說着。
吳小仙詫異地張大了嘴,愣了半天才說:“啊?去T國?!什麼時候啊?那我工作怎麼辦?我剛跳槽到這間公司呀!”
“別工作了!命重要錢重要啊?得趕緊先去把這個解決了,不然你是沒見到你剛纔那樣子,嚇死人了!!”我在一旁咋呼着。
“這,錢只是一方面,我這剛跳槽過來怎麼好意思請假啊?!”
看到吳小仙到現在了還在抱着僥倖心理,我真是打從心底的佩服。
人家不去,我總不能綁着她上飛機吧,她又不是我的誰。
“你自己看吧,反正利害關係我都跟你說了,我身邊可是有不少供奉陰牌出事的例子,最後瘋的死的進桔子的都有,你可得想清楚了。”我半帶威脅地嚇唬她,但卻不是騙她,那些客人的下場的確一個比一個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