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懸絲詭偶 >第二百六十三章 破相的姑娘
    走了一會兒,我的腳底板跟走在燒紅的烙鐵上一樣走兩步拐一下,見哈哈還是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忍不住開口詢問:“哈哈,還沒到嗎??”

    “哦,圓子姐,快到了,就是前面那個掛着藍色牀單的樓。”

    我朝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目測還得再走百十米才能到。

    “你穿這種鞋出門不難受嗎?”大偉突然拉住我的胳膊肘,使了點兒勁地扶住我。“以後穿平底鞋吧,你已經夠高的了。”

    “沒事兒,不難受,女人嘛!”

    我的手不自覺地扶住他,但嘴巴卻跟鑲了一口金牙似的,硬氣!

    這就叫人倒勢不倒,就算一磚被悶倒,擡起頭來嘛......

    我平常愛穿平底鞋也只穿平底鞋,舒服呀,以前看到別的女人穿着我腳上這種高跟鞋我都嗤之以鼻,感覺這就是南拳社會纏在女人腳上的裹腳布,可如今......

    爲了引起大偉的關注,我也是拼了!

    好不容易走到那棟樓跟前,我暗自鬆了口氣,可沒想到這口氣還沒出完又接着要爬樓梯。

    我自下往上看了一眼,媽呀!

    這種自建樓的樓梯都是房東自己修的,都不能用陡來形容了,就是用磚頭塊兒壘起來,而且那磚都沒有敲平,上面還有那種凸起的,不知道是水泥還是石塊兒的東西,疙裏疙瘩的。

    “哈哈,幾樓啊?”我聲音都有點兒發虛。

    哈哈偷瞄了眼我的雙腳,有些尷尬地笑着:“姐,五樓。”

    腳下的疼痛加上心裏的煩躁讓我終於忍不住了,“你叫我圓子就行,可千萬別再叫姐了啊,咱倆年齡真差不了多少。”

    “啊,好的好的,圓子。”哈哈陪着笑臉兒,也走過來扶起我一邊胳膊。

    我暗自嘆了口氣,擡步就要上樓,沒辦法,誰叫我是個作精呢,受點罪也是活該。

    “上來吧,我揹你。”

    我剛上了兩層,大偉忽然在我身後轉過身背對着我弓下了腰。

    “啊?”我嚇了一跳,連忙擺手:“不不,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能走!”

    地縫呢?

    這磚頭都沒敲平,想來那地縫也夠大夠寬的吧,能容我鑽進去嗎?!

    “行了,讓你上來你就上來,我又不嫌你沉。”

    大偉沉着聲,還弓着,一點兒要起來的意思都沒有。

    我動了動腳還想繼續倔強,可那燒乎乎的痛感卻讓我乖乖認慫了。

    “那行,那你要累了就說,就,放我下來就行。”我結結巴巴地說完就趴到了他的背上。

    跟在哈哈後面,我們一路上樓,我不停問大偉一些毫無意義的問題,沉不沉呀?重不重呀?累不累呀?

    大偉倒顯得很輕鬆,說着“不沉,不重也不累,”一口氣就爬到了五樓,一點兒都不帶喘的,好傢伙,他這是練過呀!

    “圓子幾---,哦,就是這戶。”

    哈哈那聲姐叫了一半又被她吞回去了。

    我在心裏暗暗記下,以後有機會了一定得跟她好好說道說道,做服務行業可不能胡叫,同性之間,見到平輩叫美女,見到長輩叫姐姐,那纔是王道啊,沒有哪個女人希望被別人叫老了的。

    在門上敲了兩下,裏面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帶着一點兒輕微的我們S省的方言口音。

    “SEI呀?門麼鎖。”

    哈哈走在前面,叫了聲‘姐’就推開了那扇門。

    房間不大,站在門口就能一覽無遺,最裏頭橫着擺放了一張老舊的木質單人牀。

    房子裏燈光昏暗,牀邊的牆上有一扇窗戶,可窗簾卻被拉得嚴絲合縫,陽光一點兒也照不進去。

    牀腳邊,一個身材窈窕的女孩正面向牆角跪立着,雙手舉着三支燃到一半的線香,閉着眼睛嘴裏唸唸有詞。

    啥情況啊?

    我遲疑着不敢上前,看着她的側臉有點兒發怵。

    “KK姐應該是在供奉她那尊坲牌呢,我之前就見她這麼拜過。”

    哈哈湊過來,在我耳邊用極小的聲音噓着聲說道。

    供奉?

    我眉毛都快擡到髮際線裏去了。

    我也有木盒,有瓦薩那個鬼奴,還有好幾尊供奉物,偶爾也會上柱香拜一拜供奉一下,可我從來沒整得這麼邪乎過啊,她這樣搞,自己都不會害怕嗎?

    我們仨進了門,那KK姐依舊跪在地上紋絲不動,嘴巴一張一合的還在念叨什麼,看起來特別虔誠。

    沒辦法,我們也只能站在一邊兒乾等着,她家除了那張牀,也真的沒有可以坐的地方了。

    午後的陽光從門外照射進來,讓昏暗的室內有着一絲光亮,卻也只能勉強看到屋內的陳設,簡陋,十分簡陋!

    我看了半天都沒找到一個水池子,也不知道她平時都是在哪兒洗漱,又或者拿什麼水來做飯的。

    除了一張牀,也就只有一個五斗櫃和一個牀頭櫃,可擺放的位置卻很奇怪,五斗櫃是直接立在她牀頭上方的,沒有靠牆,就是那樣獨獨的立着,而牀頭櫃就更奇怪了,居然被她擺在一進門的右手邊。

    等了十來分鐘,地上跪着的女孩終於唸叨完了,她手裏的香也燃了大半,眼看就要燒到手了,纔將香插到地上的一個木頭做的小碗裏。

    我好奇她的碗裏是否也是裝着米,走近了一些去看,卻發現裏面竟然是滿滿瓷瓷的一碗香灰。

    這得燒多少香啊?!

    我一邊打量一邊在心裏驚歎。

    女孩插完香就轉過頭來,微笑着跟我們打招呼。

    我整個人都被她這個笑容驚得僵住了!

    藉着門外照進來的光,她臉上佈滿了鮮紅的疤痕,最顯眼的一條從左眼上方斜着劃下來,延伸到右耳下面,深紅色蜈蚣形狀的鼓包看樣子是已經增生了。

    還有一條顏色不那麼深卻更加可怖的,是從右邊的眉尾一直劃到了嘴角,她一笑,那條疤痕就在她臉上扭曲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疤痕的牽連,她的右眼都變形了,朝下耷拉着。

    “小紅姐,這是我剛纔跟你說的那個圓子,她是專門做坲牌生意的,你有啥直接問她就行。”

    哈哈給那女孩介紹着,沒叫她KK姐,而是叫的小紅姐,應該是這女孩的真名。

    “哦,我知道,哎呀,你看我這屋裏也沒地方讓你們坐,要是不嫌棄的話,就坐到我牀上吧。”

    KK不好意思地走來走去,把牀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扔到了地上。

    我看了眼牀,又用餘光睨了一眼牀腳邊那個還燃着香的小碗,微笑着拒絕了。

    “不用麻煩了,我們一會兒還有事兒,說幾句就走了。”

    KK也沒堅持,點了點頭,便兀自一屁股坐在牀上,用手拍了拍她身旁的空位,示意讓哈哈也坐過去。

    兩人都坐定後,KK用手摸着,從枕頭下面拿出包女士香菸,熟練地取出一支放在嘴邊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

    “哈哈說你認爲我是被陰牌反噬了?”

    這房間本來就沒窗戶,她這又是香又是煙的,屋裏一下子就變得煙霧繚繞十分嗆人。

    我閉着嘴輕咳了兩聲,把嗓子裏的不適趕走,這才正色回答她的問題。

    “不是認爲,只是懷疑,我之前也有客戶因爲供奉失誤惹惱了牌裏的陰靈,或多或少都受到過傷害,所以,我聽哈哈說你也供了一尊陰牌,就好奇想來跟你聊聊。”

    KK點點頭,又吸了口煙,“你說的這種情況我瞭解,我身邊也有好多玩牌的,但是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我絕對沒有破壞供奉規矩。”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