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正常哈。”
我拍拍她的手,想要安撫她,可說實話,我自己也有些毛毛的,按理說做完入門不應該出現這樣的情況,頂多就是接下來的三天內做場感應的夢,這女大靈怎麼還找上門來現形了呢?
稍稍一想,我心裏便多少有了點兒數,怕是因爲我在這裏,我這特殊體質又把事情搞複雜了吧。
提着嗓兒,我叫了一聲瓦薩。
我有一個奇怪的理論,也是即興而生的,靈體和靈體之間溝通應該要比我們容易得多,所以與其我們倆在這兒打着哆嗦去跟窗簾後面的女大靈交流,倒不如讓瓦薩出馬。
果然,瓦薩沒有讓我失望,又是一陣陰風吹過,窗簾來回擺動了幾下後就落了下去。
“這這這,這也太神了吧!”
我敢說,李穎現在肯定十分後悔,來之前沒先把自己灌個半醉,清醒的狀態下看到這麼非正常的現象,肯定夠她喝一壺的。
我笑了一下,拉開她仍掐着我胳膊的手,擺出一副專家的神態,“沒事兒了,這一兩晚你應該會夢到她,到時候把你的願望說出來就可以了。”
李穎一臉懵逼的看着我,“我做夢說嗎?夢裏我能想起來說這些嗎?”
我神祕兮兮地勾起脣角,“當然,具體的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不過你試了就知道了。好了,走吧,我今天晚上也不住這屋,跟導遊說好了和她拼房。”
簡單收拾了一下,用水將塔香澆滅,我便拿着木盒,帶着還是不太想走的李穎一起出了房門。
回到阿咪那屋,她沒有八卦我剛纔幹什麼了,怎麼去了那麼久,想必也是不願意再聽到關於那些怪力亂神的東西了。
洗完澡出來,阿咪已經睡着了,發出輕輕的鼾聲。
我輕手輕腳地上了牀,倚在枕頭上給大偉發微信,問他那邊的事情進展如何。
雖然我沒去,但心裏還是難免記掛着,畢竟吳阿姨是我帶出來的,縱然我再不喜歡她,也不會壞心眼的希望她真的出事。
大偉一直沒有回信,最後我抱着手機都等睡着了。
毫不意外地,夜裏瓦薩又一次出現在我牀邊,低頭看着我,眼神自若,好似我們從未有過那短暫的分別。
我和他有陣子沒見面了,起碼我是沒看見過他,雖不是刻意爲之,但不得不承認當初發現骨珠可以讓我不再夢到他的時候,我還是鬆了口氣的,這讓我現在見到他時多少有些莫名的尷尬。
瓦薩和從前一樣默不作聲,我翻了個身繼續睡,這一覺一下就睡到了天光大亮。
醒來後查看了一眼手機,發現大偉在凌晨四點多鐘給我發了條微信,說法事沒有成功,今晚還要繼續。
微信裏他並沒有告訴我施法過程,但單憑想象也知道吳阿姨肯定受了不少罪,我知道不應該,卻還是有些幸災樂禍,希望在事情圓滿解決後她能夠喫一塹長一智吧。
想到大偉他們折騰了一夜,直到早上才閤眼,我並沒有馬上回復他,下午到了免稅店,我纔給他發去微信,主要是想問施法的費用怎麼解決。
聽說自己的母親是在“撿”了墳場供品以後撞的邪,吳阿姨的兒子恨得直咬牙,直說吳阿姨一直以來就有貪小便宜的壞毛病,無論家人怎麼勸她都理直氣壯,說多了她還臉紅脖子粗的跟家裏人吵架擡槓,搞得家裏整天雞飛狗跳的,現如今真是給了她一記沉痛的教訓。
除此之外,大偉還告訴我,他已經把樑子的牌拿到手了,等他回去的時候會給我一起帶回去。
我有些發懵,說實話,發生了這麼多事,我早都把樑子哥忘到九霄雲外去了,沒想到他竟然還幫我惦記着。
末了,他讓我別忘了把供金轉給P雄,又叮囑了我幾句就掛斷了。
我和阿咪在免稅店的辦公室裏結了佣金,不多,扣掉因爲吳阿姨造成的損失,七八千還是有的。
看着阿咪低頭給我點錢,我有些不好意思,說這趟我又給她添麻煩了,好幾天都是讓她自己領團,讓她看情況自己扣點兒費用出來,但她卻只是笑笑,說一碼歸一碼,她只賺她應得的那部分就夠了。
晚上到機場,阿咪把我們送進關就走了,我把團隊帶到候機樓,讓他們該退稅的退稅,該取貨的取貨,免稅店裏買的化妝品等國際品牌的東西統一是要在機場取的。
李穎跟她老公說自己要和我一起去取貨,說完便熱絡地挽住我的胳膊走了,丟下她老公一個人坐在出發口等着。
“我不用取貨的呀?”
我被她拉着有點兒蒙,本來還想着來機場了給我媽買套護膚品回去。
“我知道,我就是想跟你聊兩句嘛。”
李穎神祕的衝我眨了眨眼,我心下明瞭,回頭看了眼她老公,已經不在能夠聽到我們倆談話的範圍了。
“怎麼了?你說。”
候機的時間本就不多,再加上我還要去免稅店買東西順便結佣金,被她拉着心急火燎的,卻還不能表現得太過明顯。
“我昨天晚上夢到那個女的了。”李穎直奔主題,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哎呀,那感覺太奇妙了,真的就像你說的那樣,我是清醒的,完全有意識跟她提出我的要求!”
我點點頭,這就和我每天晚上睡着後看到瓦薩一樣,什麼都知道,但我確確實實還在睡着,沒有醒過來,這感覺真的很奇妙,很難用語言表達清楚。
“但是吧......”李穎欲言又止,“我不確定她是不是牌裏那個女大靈,她看起來很正常,壓根兒也不像個鬼的樣子。”
我很好奇,“那你覺得鬼都長什麼樣子啊?”
“我覺得吧......”她想了想,眼神一亮,接着就用手比劃着把頭髮拉到臉前,只露出一隻眼睛,“就是像這樣,電影裏那種青青灰灰的,或者滿身都是血,眼珠子從眼眶裏要掉不掉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