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無表情的看着眼前的無頭屍體,顯得格外的平靜。
而平靜下所隱藏的,興許是隨時都會爆發的猛獸。
他知道,自己的計劃,又一次被別人破壞了。
“這傷...是劍咒所爲...”
很快,他便在大總管的傷口上看出了端倪,以他對大總管的瞭解,普通的刀槍已經無法對他造成致命的傷害。
“這麼快回來了嗎...”
他很快便想到了黎天,他知道自己的咒物就在黎天身上,那麼,殺死大總管的大概率就是黎天了。
“好不容易離開的,怎麼非要回來送死呢...”
侯卿白喃喃自語,語氣中是難以掩蓋的殺意。
本來因爲苟文才的緣故,他對黎天也是能忍就忍了,並沒有親自動手趕盡殺絕,奈何自己的計劃一次次被對方破壞,現如今已經到了無法忍耐的地步了。
他平靜的看着地上的大總管。
“墨非,怎麼說我們主僕也有二十年了,興許你平時做的有些過,但我也不能看你就這麼死的不明不白,這仇,我爲你報了。”
下一刻,他的目光轉向了一側,透過層層街巷房屋,所指的,竟是忘川樓所在的方向。
他嘴角微翹,眼中不禁露出了一絲冰冷之意。
“找到你了...”
與此同時,被黎天放在桌上的小劍在不經意間閃爍了一下。
只是兩人早已熟睡,並未發覺。
月色落幕,帶來的不僅僅是黑夜,更是新的危機。
“咚咚咚!”
“咚咚咚!”
一陣短而急促的敲門聲,讓沉睡的倆人從朦朧的睡意中清醒。
“誰啊?”
黎天揉揉睡眼。
難道是酒店的工作人員?這麼晚來敲門能有什麼事?
這是他心裏的第一反應,大總管的死,彷彿再去卸下了他內心的防備。
他沒有多想,起身便想去開門。
“大哥!”
雲志確實滿臉的戒備,出聲提醒黎天。
“沒事。”
黎天搖搖頭,表示讓他放鬆。
他很快便來到了門前。
咔擦,門被緩緩打開。
一張面含危險的笑容的臉龐映入眼簾。
黎天瞪大眼,在這一刻,他彷彿被扼住了喉嚨,連呼吸都困難了起來。
“又見面了,小天,不請我進去坐坐?”
侯卿白表面並沒有露出太大的惡意,反而看起來很和善,只是黎天並沒有感到一絲的善意。
“你爲什麼會找到這裏?”
雖然知道此刻已經沒有了選擇,但是雲志還在身後,他一時竟不知該怎麼辦。
“大哥,誰啊?”
雲志見黎天站在門口,半天沒有動靜,不禁疑惑的問道。
只是黎天並沒有功夫搭理他的話。
“我知道你是來找我的,能不能放了我弟弟。”
黎天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渾身都止不住顫慄了起來,面對侯卿白,可不是像面對大總管那樣,儘管侯卿白看起來並沒有那麼危險,但他知道,侯卿白就像是潛藏在湖底的巨獸,只要碰到他的逆鱗,他便會毫不猶豫的張開爪牙。
“文才有個好弟弟。”
侯卿白麪露欣慰,看着黎天的眼神都帶着欣賞之意。
“只是,你們真的不該來這裏,可惜了。”
黎天還是止不住的瞳孔一縮,他知道,侯卿白是不打算放過他們所有人。
“好了,別乾站着了,你們的時間並不多。”
侯卿白拍拍黎天僵硬的肩膀,便越過他走進了房間裏。
這一句話,也徹底擊碎了黎天心中的最後一絲幻想。
他陰沉的關上了門,跟着侯卿白走了進去。
雲志好奇的看着走在黎天前面的侯卿白,面露不解,只是一看到黎天那陰沉的能滴出水的臭臉,便知道不妙了。
侯卿白麪帶笑容,撇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雲志,明顯的笑容停滯了一下。
“你是王侯家的小子?”
這還是雲志第一次被別人點破身份,於是他更加懷疑起了對方的身份。
“你是?”
侯卿白眯起了眼睛,似是在斟酌着什麼。
“照輩分,你應該叫我一聲伯伯,在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不過今天不需要了,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侯卿白!”
這一句話,無形的透露出了些許殺機,讓房間的氣氛都凝固了。
雲志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看着他,同時也看向了他身後的黎天。
他不明白,爲什麼侯卿白會出現在這裏?
“坐吧。”
侯卿白徑直坐在了窗前,對着身後戰戰兢兢的黎天笑道。
“我真的沒有想到,你們能殺了墨非,是用了我的咒物吧?”
說話間,放在桌上的劍咒小劍竟是緩緩飛到了侯卿白的身邊,並且渾身散發着攝魂奪魄的幽光。
“是因爲它你才找到我的?”
黎天一聽便知道對方嘴裏說的墨非是大總管了,他並沒有回答對方的話,既然對方已經找上門,那便是已經確定大總管的死因了。
侯卿白淡淡一笑,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這個時候回不回答都沒有關係了。
這時雲志再次驚訝,他是怎麼也想不到,那個大總管死在了黎天手裏,怪不得他敢斬釘截鐵的說對方找不上門。
“墨非一生也算是壞事做盡,死在你們手裏也是罪有應得了,可是怎麼說他也跟了我二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了。”
“你們說,我應不應該爲他報仇。”
侯卿白雖是對二人說着話,但眼神全在那柄劍咒上,他手指一揮,劍咒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
而衆人面前的桌子卻是應聲變成了兩半。
這一幕,讓兩人再次呼吸一滯。
興許一不留神,變成兩半的就是他們兩個了。
這便是搬山境的恐怖?
甚至,兩人都開始懷疑起了這次任務,爲什麼會派他們來做這種任務?
面對這種強者,他們根本就是毫無反抗之力的螻蟻!